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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烂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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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心想欲盖弥彰,反倒是弄巧成拙,真是害人害己。

    已进殿的颜丽四下瞧了瞧,并未见得南疆,只有暒歌埋首案台翻阅典籍,寻找医治之法。

    “君上,南疆可有好转的迹象?”颜丽问道。

    “并未。”

    颜丽近到暒歌身旁,瞧着案上摆满了凌乱的典籍:“君上,若南疆一直不见好转,连圣手都无可奈何,君上会将南疆安置于何处?”

    本就因南疆之事忧心忡忡的暒歌,顿生不悦,合上典籍稍显用力的拍于案上:“你不是说,南疆是你的好姐妹么?如今她这般转变,你非但不施于援手,反想将那姐妹情谊弃之。”阴沉着脸瞥了一眼颜丽,冷笑道:“呵!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面不改色的颜丽,还想狡辩,将将说出一个“君”字,便被暒歌截了话:“即便南疆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断不会弃她于不顾。”

    暒歌的坚决,令兀颜丽有些发慌,南疆都这般模样了,难道暒歌还不放弃?

    自己计划中的情节,应是南疆疯了,君上就会弃南疆不顾,送其回苦海。

    作为一国之君的暒歌,应顾全大局,也会忌讳人言可畏才对。

    事已至此,若还赶不走痴颠的南疆出彤华宫,这于颜丽而言,就是个耻辱。

    “君上,南疆已不是原来的南疆了,她疯了!您若将她留在彤华宫,定会惹来猎桑国上下取笑。”

    暒歌勃然大怒:“出去!”

    颜丽吓的花容失色,仍想打着青梅竹马的旗号,直呼暒歌名讳:“暒歌,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是猎桑国的君上,若君上身边有一个痴颠之人,你让玄域列国如何看你?”

    怒火攻心的暒歌,起身奋力一个挥袖,一阵风刮在颜丽的脸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了颜丽一个耳光。

    “若你再敢毁南疆声誉,休怪本君翻脸无情!”暒歌沉声道。

    被一阵风抽懵了的颜丽,捂着脸火辣的脸颊泫然泪泣。

    从未想过,暒歌会对她动手,因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南疆,对她动手。

    凄入肝脾的颜丽,转身就出了彤华宫。

    认为南疆余生都将痴傻中度过,且无药可解,暒歌如今再是不舍,也只是一时的。

    等过个千万上亿年,他倦了,厌烦了,定是会将南疆送回苦海的,自己等的起!

    悲痛欲绝的暒歌如今最是怕的,就是有人说南疆‘疯了’,他不许!

    恨透了自己的无用,南疆这疾症来得突然,眼前却让他苦无法子。

    起身去到偏殿,抬袖一挥,解了南疆身上的玄术。

    可,想着稍后醒来的南疆,又是痴傻疯癫的模样,顿感是在摧心剖肝,钻心的疼。

    将将坐去榻沿,暒歌面色忽如白纸一般,心血直往上涌,涌上了咽喉…

    鼻尖上冒起了虚汗,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倔强的抿了抿嘴想咽回去,可心血来势汹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瞧着地板上那一滩血水,呼吸略显急促且气色很不好的暒歌,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自在苦海与黄龙恶斗受了重伤后,他的内伤就未好全过,况国事繁重,根本无暇去好好调养玄灵珠,又加上南疆之事,这才郁结难散,急火攻心而吐血。

    五内正难受,被解了玄术的南疆恰好醒转,痴痴的瞧着暒歌侧脸:“你是人?”

    暒歌怔了怔,紧着打起精神,生怕被南疆瞧见他此刻的虚弱。

    痴傻的南疆坐了起来,注视着寝殿里的一切,扒了下暒歌的肩,复道:“你是人?”

    暒歌正好侧身回应南疆时,瞥到地板上的一滩鲜红,随即一拈,地板上的鲜红骤然没了影儿,这才佯装无碍的转过身来:“嗯,我是兰花。”

    南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又怎还记得暒歌是她的兰花呢!

    “是人?也是花?那就是人花了?”南疆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模样看着暒歌。

    面对南疆这非一般的问题,暒歌愣了愣,不知作何答。

    见暒歌未说话,南疆下了锦榻,满寝殿转悠起来。

    暒歌关切着南疆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拿起什么都往嘴里送,全然忘了方才急火攻心,口吐鲜血的事。

    南疆所到之处,都留意着是否有精致小巧的摆件,若有,便施术将那些小巧摆件变的没了踪影。

    这不,暒歌堪堪将一款璀璨别致的星珠变没,转眼一看,南疆手里又拿上一个造型别致的红玉摆件。

    忧心南疆将摆件打碎伤了自己,紧着随手一拈,南疆手里的红玉摆件忽就凭空作了消失。

    看着手里原本有的东西瞬间不见,将自己的两手翻了翻,愣是不见方才的花瓶。

    有些生气的南疆蹙了蹙眉尖,抬脚就往寝殿外跑了去。

    大殿的赤乌白鱼见南疆出了偏殿,意外中透着激动,还以为南疆不医而愈,纷纷欣喜唤道:“南疆…南疆。”

    南疆呆呆的瞧着赤乌白鱼:“这也有两朵人花。”

    赤乌白鱼先是一惊,随之而来的又是满脸失落的愁容。

    “命小娥做些兰花酥与一些果子送来。”来到大殿的暒歌对白鱼吩咐道,随后又吩咐着赤乌:“传无象进来。”

    “是。”

    眼下南疆已去到暒歌的案台里,瞧着案台上翻得杂乱无章的典籍,南疆似乎很是开心。

    拿过一本典籍就一张张撕了起来……抬手往上一抛,看着一张张撕下的典籍飘落下来,大笑不止……

    暒歌未做阻拦,默默看着南疆的疯狂行为,不禁红了眼眶……

    “君上。”无象拱手道。

    暒歌转头瞧了一眼无象,当即又扭过头去,将眼底的泪憋了下去,不想被无象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无象见状,心情十分沉重:“君上,末将知您因南疆之事痛贯心膂,可…您切莫忧虑过度,您还要寻医医治南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本君无碍,你吩咐下去,日后值守宫门的人打起精神来,我预备不予南疆施术了,就让她在宫里随处走动,做她想做的。”

    “是。”

    “你将殿里易碎,易吞食的摆件悉数收起来,花草也不要放了。”

    见南疆正往左边他的寝殿里走去,幻成一缕黄色雾气,位移去到他的寝殿。

    眼前一幕是南疆赤着脚,在暒歌的锦榻上又笑又跳,十足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娃娃,可爱极了。

    然,这样的可爱,于南疆而言,是折磨,于暒歌而言,是心痛。

    跳够了的南疆下了锦榻,直径向案台走去,将案上井然有序的物件翻了个乱七八糟,从中发现了一张鎏金素纸,拿着看了起来。

    扶着鎏金素纸变换着角度,小脑袋也跟着歪来歪去的,似乎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暒歌定睛一看,素纸上写有‘一寸相思千万绪,惟愿与你结华发。’,那不正是当初他写下想要迎娶南疆的两句话么?

    暒歌有些紧张,忧心南疆将那鎏金素纸吃了下去,疾步去南疆身边将其手里的鎏金纸拿了过来。

    南疆一看手里的东西又没了,这下可急了,大声喊道:“你这烂人花是瞧不见么?是我先拿到的。”

    暒歌很是吃惊,居然挨骂了,那张美得过分的脸涨的通红,这还是头一次被骂。

    不过此时的南疆,正糊涂不清,暒歌根本不生气,只是担忧南疆吃了那张鎏金纸,吃了他的愿望。

    南疆伸手想要去抢暒歌手里的鎏金纸,暒歌紧着将拿有鎏金纸的左手靠于背后:“你要这作甚?”

    没抢到的南疆大笑道:“哈哈哈哈,当然是吃了。”那笑声颇有嘲笑之意。

    似乎在南疆看来,暒歌才是个傻子,都不知道拿来吃的傻子。

    “你可是饿了?”

    “是饿啊!整日没东西吃,好不易找着了,你还抢了去。”说罢,绕去了暒歌身后想要去拿,见暒歌躲开了去,懊恼道:“你们这些人花,烂人花!都欺负我,可恶!”

    为了不让南疆吃掉他写下的愿望,暒歌去寝殿门口:“兰花酥可有送来?”

    正端着兰花酥和果子的小娥进了大殿,赤乌一个箭步奔去那小娥身前:“快给我!”

    接过兰花酥等食物的赤乌匆匆去了暒歌的寝殿,放在了凌乱的案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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