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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然作色的暒歌却无力辩驳,目前确如白曼所言,若是有法子,南疆又怎会痴傻如此之久…
然,白曼想要依南疆梦里所托,带其回苦海一事,只能事与愿违,暒歌定是不许的。
时光似太虚间的急流星火,稍纵即逝,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调兵遣将的叱云珩,并未等来暒歌的围剿,此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另寻时机。
兀颜族里明艳动人的颜丽身着一袭浅色华服,裙摆逶迤拖地的出了寝殿,意前往彤华宫瞧瞧,一位小娥进来禀道:“族长,叱云族有人来。”
兀颜丽神色忽地一暗,自知有把柄在叱云珩手里,委实不愿见这个人。
可此一时,彼一时,叱云珩的狐狸尾巴如今也在自己手里攥着,互相牵制,倒是有趣了几分。
随即允了叱云族的人进来,想瞧瞧叱云珩这次还能耍什么花样。
当来人进殿,方知并非叱云珩,而是阿頔。
“见过兀颜族长。”阿頔拱手道。
颜丽梨涡浅浅道:“阿頔,你今日怎得闲来我族里?”
颜丽的酒窝浅浅,毫无公害的美人儿模样,使得阿頔顿感心有小鹿乱撞,怦怦直跳。
实在不愿将眼前的颜丽与毒害君上身边之人的狠毒,关联在一起。
“阿頔不请自来,还请兀颜族长莫怪。”
“怎会,你能来我兀颜族,我求之不得呢!你我两族是该多多走动才是。”
阿頔瞧了瞧颜丽两侧的小娥:“我…我今日来是有话与你说。”
心领神会的颜丽,轻抬了抬手,示意小娥们退了下去。
见阿頔略有为难之色,似乎碍于情面,便直言到:“既然来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阿頔朝颜丽看了看,说道:“叱云族长有否要挟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何出此言?”
“因叱云族长知晓你用丧灵枯,陷害君上身边的人。”
兀颜丽斜了一眼阿頔:“我道是何事,叱云珩威胁不了我。”
“你为何要对那女子用丧灵枯?”
“你瞧见了?”兀颜丽冷道。
兀颜丽一派满不在乎神色,陷害无辜还如此轻描淡写,令阿頔颇为心寒。
“是,君上昭告玄域寻医时,我与叱云族长一道去的,那女子玄灵珠内就是丧灵枯。”
“因为我恨她!”兀颜丽恨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曾经去灵兽山捕灵兽,都不忍心取灵兽的灵元,为何你现在忍心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且还是君上身边的人。”
“是她自找的,我好言相劝让她离开君上,谁知她走了又回来,既然赶不走她,那只能出此下策了。”
兀颜丽的淡然与冷漠,仿佛毒害君上身边人,不过小事一桩。
阿頔以为,爱慕与忠君,是两回事,不想眼睁睁看着颜丽无药可救,希望她能负荆请罪,减轻罪罚。
“你就不担心君上知晓后,拿你问罪?”
“若君上为了南疆不给我一条活路,我也认了,用我的灰烬,换她永生痴颠,值得。”
颜丽这般不顾自己死活,执着于扫除障碍,却换不来君上半点爱意,阿頔痛惜道:“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不惜将自己置于化为灰烬的险地,真的值得?”
兀颜丽侧身移了两步,阿頔的这句话显然是刺痛了她。
暒歌素来对她如何,她自是炳若观火,很是明了。
暒歌就如同一束吸引人的烛火,吸引颜丽这一只美丽的飞蛾。
无法控制,不顾一切的想要去靠近烛火,拥抱烛火……
哪怕,结局是惨痛的焚烬,她亦无悔。
有些许沮丧的颜丽,低声道:“事在人为,我相信君上会看到我的好。”
“心系于你的,你看不见,心里没有你的,却费尽心机不放手。”阿頔心碎的暗道。
自知是规劝不了一条道走到黑的颜丽,阿頔临别之际,还是忍不住说道:“若迷而知返,向君上请罪,尚可免毁珠之祸。”说罢,便转身离去。
瞧着阿頔离去的背影,颜丽的脸上透着汨汨哀伤,暗道:“道理都懂,依然是不想放,不舍得放,不甘心。”随后幻为一缕雾气飞去了彤华宫。
朝值守宫门的无象问君上可在宫里,无象抱手道:“见过兀颜族长,君上在宫里。”
兀颜丽轻拂了拂袖,踩着玉步进了殿,案台里的暒歌正翻阅着玄黄医经,南疆与白曼在另一端的茶台处吃着果子。
“君上。”
忽传来兀颜丽的声音,白曼转头看去,正等着她呢!终于都是等来了。
“嗯。”暒歌淡淡应道。
颜丽瞧了一眼南疆与白曼,近去暒歌案台,假意道:“君上可有寻到医治的法子?”
“正在找。”
白曼挑了几颗好看的果子哄着南疆乖乖吃果子,而后也走去了案台边。
冷着小脸瞥了一眼兀颜丽,刻意将声线提高了些许:“君上许是找不到,但你可以啊!”
暒歌抬眼朝白曼,颜丽看了看,不解白曼为何有此一言。
颜丽愣了愣,浅笑道:“你说笑了,我对医术可是一窍不通的。”
“你是不懂医术,可你有解药啊!”
白曼想以此玩玩儿颜丽,这才不急于拆穿,想看看颜丽惊慌狼狈的模样。
解药?暒歌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南疆是中毒?”
“是啊!我早就知道南疆是中毒所致。”
暒歌与兀颜丽两人当下均是一派震惊神色,震惊背后的意义却不相同。
“你为何到现在才说?”
白曼轻挥了挥袖,向兀颜丽近了两步:“自是在等她啰!”
兀颜丽的鹅蛋小脸上“唰”的一下失色起来,胆怯心虚的朝暒歌看了看,故作镇定道:“为何等我?我又不是圣手。”
暒歌虽听的云里雾里,心里却是异常的兴奋激动,似乎预见南疆就快恢复如初。
见颜丽这般惊慌失色,白曼笑了笑:“瞧你说的,自是等你拿解药啊!难不成还等你一起赏景啊?”
颜丽怔营至极的看着白曼,紧着侧过身去不敢再看白曼与暒歌:“我不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许是不知,南疆是修炼不慎,才变得痴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