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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豆豆,我们回家了!回爸爸妈妈长大的地方哦!”我抱着他看着窗外万米高空,思绪先行一步。
“累吗?要不我来抱吧?”李亦然深情款款。他的头发又长了点,偶尔会故意留着胡子,他说这样“安全”殊不知,这样的他更会让人着迷。
“不累!”我笑着摇摇头。他拥着我,时不时逗逗小家伙。
两个月过去,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清明也紧随而来,所以我们带着小家伙回家扫墓。第一次坐飞机,他很好奇。不哭也不闹,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到家已近黄昏。
“哟!我的小宝贝!可想死外婆了!”刚转角爸妈就迎了上来,老妈眼里只有小家伙,迫不及待的抱了过去。
“亦然,夏沫,快进屋!”还是老爸好!然而我想夸他话还没说出口他也追随老妈而去。
“来,也让我抱会!”老爸的眼里也只有小家伙。
“不行!”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外孙!”
看着他们因为小家伙这班幼稚的争抢,我和李亦然会心一笑。
“走吧!”
“等会!”他突然蹲了下去,原来是我的鞋带开了。
我回头,日落的余辉洒落在房顶上,与墨绿色琉璃瓦交相辉映,那光芒里让人看到了一个希望,更看到一个春意盎然的乡野明天。
“李亦然,好美呀!”我拍拍他由衷的说!
“再美的风景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这家伙说情话的功力可谓是无人能及呀!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快走快走!我都饿了!”我推着他往里走。
春夜淡月笼纱,繁星点点,有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月光如水平静柔和,我的心也正如这月光,平静柔和。不敢去刻意追求什么,只是希望所有美好一如这春夜长长远远。
“夜里凉,你坐在这里干嘛?”李亦然拿了件外套给我披上。
“好久没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我闭上眼睛,用力感受夜的气息。
半晌,才道。
“李亦然,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月色特别撩人吗?”
“是吗?”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也别坐在门口看了,进屋!”
我但笑不语。
“明天豆豆也要去吗?”小家伙都睡着了老妈还是不肯放手。
“嗯,那可是他奶奶!得带去让她看看!”我看了看李亦然替他说了。
“也是!那你们要早点回来啊!我想和豆豆多待一会!”她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好几下。
“好!没人跟你争!这几天他都给你抱!”
躺在熟悉的床上,睡意朦胧。
“媳妇!媳妇!”
“嗯??豆豆醒了吗?”我迷糊着坐起来,视线搜索着小家伙。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要不你带着豆豆在家多住几天?”
“我也想跟你说呢!爸妈真的特想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要是后天又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不舍得!”我听到他这样说也清醒过来。
“是呀!所以你还是在家多住几天,后天一早我一个人回花市就好了!”
“嗯!只是我又好久看不到你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次还是成全爸妈吧!毕竟我们来日方长不是?
“傻媳妇,我们可以视频呀!”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会想你的!”
“嗯,我也会想你和豆豆的!”
虽然睡的晚,但还是没有赖床。李亦然也回别墅将车开了过来。
“亦然,注意安全啊!”老妈嘱咐着。
“好!”
“豆豆,我们去看奶奶了!”
也许是太久没来了,墓碑上已布满灰尘。李亦然默默的用纸巾擦拭着,稍微清理了一会,他才开口。
“妈,你有孙子了!!他叫李向阳,小名叫豆豆。今天我也带他来了!”他看了眼豆豆,声音有些哽咽,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李亦然也会照顾好豆豆的!”我握紧他的手,想给他些力量!
这时,小家伙却不明所以的大哭起来,我们只能匆匆离开。
“李亦然,你还好吗?”每一次,回来看妈他都会异常的沉默。
“没事!这么多年了,总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每次来这才知道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手伸进裤兜。我知道那是他想抽烟了。
“妈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你应该走出来了!”
我抱着豆豆大步走起来,到车前才回头。
“我和豆豆在车上等你,今天允许你抽一根!”
意外的,他笑了。
他靠着车门,烟拿到了嘴边却又放下。看不清楚他的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这样的他却格外让人心疼。
一路上,只有豆豆在咿咿呀呀,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有时候不说默默的陪着好像更好!
“妈,快来抱豆豆!我要上洗手间!”车刚停住,我便冲着屋里大喊。
“来啦来啦!我的宝贝孙孙回来了!”她刚接过去,我就跑了。
“你和亦然怎么了??”一开门就被老妈堵在了门口。
“没有怎么啊??只是他每次去看完他妈心情都不好?”
“哦,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老妈一脸放松的表情。
“我去看看他。”
“去吧!”
走进房间,就被一股浓烈的烟味给呛着。
“咳咳咳,咳咳…”他站在窗前,窗台的烟灰缸里一根根烟蒂堆得老高。不过才上个厕所的功夫他居然抽了这么多!!
“没事吧?”他见我进来将手里的那根也熄灭。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明天一个人回花市?”我走到他跟前,很是担忧。
“过了今天就好了!”他抱着我,眼睛微闭,我便也不再说话。
晚上,都在客厅看电视。老爸老妈一直逗着小家伙,时不时的他也会大笑一声,老爸老妈更欢喜了!李亦然突然蹦出的一句话却让这欢乐戛然而止。
“爸,妈!我明天就回花市了!”
老爸老妈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被沉重代替,眉头皱的脸都快扭曲。
“明天就走啊!”老爸极力掩饰着他的不舍,可话里却透着挽留。
“嗯!不过夏沫和豆豆难得回来一次就让她们多陪陪你和妈!”他看看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眼神里多了一丝深情,也许是为了让我放心,也许是真的缓了过来!
“真的啊!太好了!”老妈大叫一声,吓了我们一跳,那高兴的样子只差拿放鞭炮庆祝了!
夜风微凉,我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