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刚坐进副驾驶,茶海手机响了,张思博打来的。
迅速接通,那边就一句话:“安娜要生了。”
这情况,明显走不成了。
挂了电话之后,茶海慌了:“怎么办怎么办?”
柴曼娜好笑地侧身帮他拍背:“冷静,淡定,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还以为是你老婆要生了。”
茶海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她:“安娜要是我老婆,我比现在更紧张!”
柴曼娜本来只是觉得好笑,听见这句收回手:“你完了。”
“什么?”
柴曼娜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等我...”
茶海突然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
完了,真完了。
张思博的老婆要生了,自己紧张不说,还嫌她不是自己老婆?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对安娜有意思?
完了,这回真完了。
柴曼娜走到僻静处,摸出手机给黎洪哲打电话,让他下午帮着接一下菓菓。
两人很久没有说过话,乍一接通还有些淡淡地尴尬。
黎洪哲咳嗽一声:“你...找我有事?”
换了以前,柴曼娜肯定要怼他一句,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现在她只是轻轻回道:“嗯,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你下午去接一下菓菓吧?”
“可以,接送卡在哪儿?”
接送卡在柴曼娜包里。
柴曼娜想了想,让他安装幼儿园的APP,然后把他设置成了黎菓儿的爸爸。
正事说完,黎洪哲问她最近怎么样,虽然掩饰了,可语气中的那些关心,还是能听出来。
“我挺好的。”柴曼娜不想跟他叙旧:“我这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也许明天都回不去,让菓菓跟你住两天,她挺想你的。”
“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安娜要生了,我刚好在这儿。”
黎洪哲一听是别人生孩子,松了口气:“你又不是她妈她姐,看看就行了,不用一直守着。”
“嗯,等她家人都来了,我看看情况,用不着我就走。”
柴曼娜默默想着,这反应才正常嘛,茶海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夸张的过分。
“你自己小心点儿,医院里乱糟糟的,看好东西,别被撞倒,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先保护好自己...”
黎洪哲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直到他发现柴曼娜一直在沉默,才闭了嘴。
柴曼娜没有告诉他在私立医院,谢过他的关心,挂了电话。
茶海早就站在她身后了,见她装了手机笑嘻嘻地贴过来:“老婆,你听我解释。”
“别废话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你不生我的气?”
柴曼娜看着他就像看智障:“我从来不跟傻子生气。”
“不生气就行,你看我现在淡定多了。”
柴曼娜真想把他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太平洋。
回到客房,安娜躺在床上,旁边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有医生有护士。
床边放着许多仪器待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张思博蹲在安娜面前,拉着她的手一直在抖。
柴曼娜只看了一眼,从安娜的呻吟声判断,距离生产应该还早。
茶海这个二傻子要往里冲,柴曼娜赶紧把他拽回来:“你干什么?”
“我看看。”
“安娜是顺产,医生时不时就要检查宫口开了没有,她肯定没穿裤子,你进去干什么?”
茶海瞪大了眼睛:“不穿裤子?”
“废话!你拉屎穿裤子?”
“对对对,那位置确实不能穿。”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把他按在外面的沙发上,自己走进去站在外围,想要问问张思博有没有通知父母。
可是安娜一直在呻吟,张思博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实在不好开口。
自从柴曼娜进去,茶海就坐不住了,急的在客厅里转圈圈。
虽然米芊芊生孩子他也去过医院,可那时候柴曼娜没怀孕,茶海心里还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觉得喊声有些惨。
现在柴曼娜怀孕了,以后也会像安娜这样生孩子,茶海一想到这儿就慌了。
柴曼娜出来的时候,茶海刚好转到她面前:“怎么样?”
“开三指了,医生给上了无痛,马上转移到产房去。”
茶海对这些名词一窍不通:“什么意思?”
“你先让一让。”
茶海刚让开,房门彻底打开了,一堆白大褂推着安娜出去了,张思博还握着安娜的手,一起跟着走了。
茶海又开始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
“我刚问了,张思博只给你打了电话,没顾得上给长辈打电话,你现在赶紧通知妈,让她跟四位长辈说一声。”
当时情况紧急,张思博慌的只能想到刚走的柴曼娜和茶海,完全忘了应该通知长辈。
茶海不转了,掏出手机打给柳含烟,说了这事。
几分钟之后,茶海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他一一接了,大概说了现在的情况,让他们赶紧过来。
暂时没有他俩的事,他俩只能坐在沙发上等。
茶海抓着柴曼娜的手:“你刚说的开三指什么意思?”
“就是说子宫口开到三指这么宽。”
“什么意思?”
柴曼娜头都大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想要学习学习,等你生的时候,我就懂了。”
柴曼娜只觉得脑壳疼,掏出手机搜索相关知识,把手机递给他:“自己看!”
茶海仔仔细细研究了十几分钟,搞明白了所有的名词,震惊地看着柴曼娜:“开十指才能生孩子?”
“不然呢?孩子头那么大。”
“老婆,你还是剖了吧,想想都疼。”
柴曼娜彻底败了。
她无奈又郁闷地告诉茶海:“剖了也疼,肚子上那么长一道伤口,还缝了好几层,你说疼不疼?”
茶海眼眶突然就红了,咬着牙:“我后悔了。”
“怎么?”
“不想让你生了。”
柴曼娜恨不得掐死他:“神经病啊!想要孩子的是你,不让生的还是你,能不能有个准话?再说了,是我疼,又不是你疼,你后悔个毛啊!”
“我心疼。”
柴曼娜眨眨眼,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既然如此,以后咱俩分房睡,将危险行为彻底扼杀,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茶海认真琢磨了一下,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嘤嘤嘤,你不爱我了,都不能为了我忍一忍。”
“这是忍的事吗?我爱你,我控制...”
张思博的父母急匆匆走进来,看见他俩打了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只是安娜已经去了产房,里面当然没有人。
茶海赶紧说了情况,老两口又急匆匆出去了。
他转头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