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幻象御手事件(五)

    

    有人引出了水间月所期待的话题。

    “幻象御手，好像听过，干什么的？”有人说道。

    “我听说过，好像一种都市传说，可以提升别人的能力的。”

    “提升能力？真的假的啊？”

    “说起来我们学校就有几个人，原本是无能力者，突然就变成了异能力，但是现在已经失踪了。”

    “诶？听起来好吓人？”

    “不过这么说来，也许真的存在幻象御手也说不定呢？”

    众人讨论了起来，虽然不算激烈，但是比较热闹。水间月掏出了手机，好像在查看短信，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仅仅盯着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观察每个人的思维。

    讨论由热烈转为平淡，最后众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各自离开，互相约定如果有人找到了幻象御手的话一定要彼此分享。而这个时候水间月又巧妙的加入了交换联系方式的人群中。

    “水间同学，有线索了吗？”初春饰利上前问道。

    水间月耸了耸肩：“显然我们的运气还没有好到特别的程度，至少我没有发现潜在的拥有幻象御手的线索的人。”

    “那……”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先看看固法和白井的成果，明天再决定是否继续这样的调查。”水间月宣布了今天任务的结束。

    “那个……”佐天泪子举起手：“如果明天你们要调查的话，也叫上我一起来可以吗？”

    初春饰利看向水间月，水间月毫不在意的点点头：“没问题，毕竟只是碰运气一样的调查行动，不会遇到危险的。”

    “会有危险的调查吗？”初春饰利吓了一跳。

    水间月点点头：“这么大规模的昏迷事件，背后黑手为了阻止我们调查使用什么手段都不足为奇，不过放心，只要我们一起行动，一定可以保护你的，别忘了我可是很厉害的。”水间月伸出手想要摸摸初春的头顶，被初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

    “滴，随机任务：男主必会的摸头杀，第二次失败，剩余尝试次数：（1/3）。”名为新手教程的系统在水间月脑子里说道。

    ‘喂！没摸到也算吗？‘水间月撇撇嘴，这个破任务已经失败两次了，上一次是白井黑子，结果害得白井黑子反而黑化了。

    “在之前就想问了，水间同学，难道是光线类大能力者吗？”佐天泪子问道。

    “不，我的光线类能力确实只有低能力者水平。”水间月摇摇头：“非常直接的说道，但我就是都市传说中的能力收集者，拥有很多种能力。”

    “咦？”

    “啊？”反应最大不是佐天泪子，反而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初春饰利，惊讶水间月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一个秘密如果三个人以上知道了，就根本不是秘密了，更何况水间月本来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份必须保密，一开始如果不是固法美伟的话，他原本的打算是等到熟悉一些就直接说出来的。

    “能力收集者？”佐天泪子眨眨眼，想起来了这条都市传说：“居然是真的啊。”

    水间月伸出手，有火苗在手中燃烧，挥手，有电弧在空气中划过，伸出双手抓住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三人在下一秒钟出现在另一条街上。

    “哦哦哦哦！”好像是反射弧延长了，佐天泪子这才兴奋起来：“水间同学是不是只要看一眼就能复制别人的能力。”

    “当然不可能了。”水间月摇摇头：“我需要在别人使用能力的时候触碰他的后脑，然后复制他使用能力的脑电波，通过在我的脑中模仿这个脑电波来达到复制的能力的效果，而使用能力依然需要学习能力公式。”

    “那我呢？”佐天泪子有些希冀的神色：“虽然我是无能力者，但只是能力无法表现出来而已，可以复制我的能力看看我潜在的能力是什么吗？”

    “抱歉。”水间月充满歉意的摇摇头：“我只能在使用能力的时候复制能力，平时的状态无法捕捉到你的能力信息。”

    “哦……”佐天泪子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你在想幻象御手的主意的话，我告诉你不可以，因为幻象御手在使用后具有强烈的副作用，在随着你能力的提高你会在短时间内昏迷。”水间月非常严肃的警告道。

    “喂，新手教程。”水间月在脑海里呼唤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新手教程直接回答道，毕竟它就在水间月的脑子里，使用水间月的一部分运算量运行。

    “那条件呢？”

    “三个lv5。”

    “知道了。”简短的对话。

    犹豫了一下，水间月没有对佐天泪子说更多，这不是可以轻易画下的大饼。

    情绪低落的佐天泪子一个人回去，初春饰利和水间月回到了风纪委员支部。

    固法美伟和白井黑子此时已经回来了，“你们的调查有结果吗？”见两人回来，固法美伟直接问道。

    “我看那只类人猿只是把初春拐去约会而已。”白井黑子随口说道。

    “对啊，和初春同学在电玩城约会了很久，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呢。”水间月顺着白井的话继续开玩笑。

    两股由视线造成的压力加在水间月的身上，一股来自初春饰利，一股来自固法美伟。

    “好了好了，昏迷学生的情报呢？”水间月问道。

    砰！一大摞a4纸出现在水间月的眼前，是白井黑子用空间能力移来的：“都在这里了，抄这些东西差点把我和固法学姐的手腕累折，你要是敢不看的话……”

    “放心吧，我干这个挺拿手的。”水间月拿起资料到桌边坐下，唰唰翻动起来。

    团支部内一下子安静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水间月翻动资料的唰唰声和初春敲击键盘产生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竟成了唯二的旋律。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众人回家的时间稍稍有些晚了，水间月的一个懒腰打破了这片安静。

    扯过一张白纸，水间月边说给大家听边在上面唰唰写起了统计结果：“随身物品中只有少数人身上有常见的感冒药物，没有未知药物的记录，因此排除幻象御手是药物的可能性。”

    “比较值得在意的是，超过半数的昏迷学生随身物品中有耳机，其中一部分学生有mp3或者mp4，剩下的可能是用手机来连接耳机。”水间月写了个mp3然后画了个圈：“资料上没有统计，请问你们注意到那些mp3、mp4的新旧程度了吗？”

    “喜欢听音乐的人很常见吧？当然是有新有旧吧？”白井黑子不假思索的说道。

    水间月的目光移向固法美伟。

    固法美伟认真的思考了一阵，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墙角，好像想要用透视再确认一下一样，最后迟疑的说道：“我记得……好像没有看到太旧的mp3，大多都是八九成新的程度。”

    “而且关于兴趣爱好上，有相当一部分昏迷学生的老师和同学都描述了：‘最近好像喜欢上了音乐，总能看到他听歌。‘这样的话。”水间月手中的圆珠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你们联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幻象御手是一首音乐？”白井黑子问道：“可是音乐怎么提升别人的能力并令人昏迷？”

    “那就问问初春吧，初春同学好像可以通过访问资料库查询每个学生的能力是吗？可以筛出声音类能力者的资料吗？”水间月问道：“比如致人昏迷或者使人能力增幅的能力。”

    “不会有的。”固法美伟直接说道：“早在开始调查学生昏迷事件的时候，我们就查过有没有人拥有的能力可以增幅别人的能力，答案是已知的能力中没有。”固法美伟说道。

    “所以要把幻象御手的来源排除能力造物吗？”水间月手中滴溜溜旋转的圆珠笔停下：“可以影响能力、又不来自学生，在这所城市里只能来自学校和实验室了吧？”

    “但是风纪委员的权利调查不到学校的老师和实验室的研究员，这也是警备员参与调查的原因之一。”固法美伟摇摇头：“也就是整理出来的线索就是幻象御手可能是一首歌？喂，你怎么一脸‘有机会要混进警备员‘的表情？”说道一半，固法美伟看到水间月的神色大叫道。

    “咳，你想多了。”水间月轻咳一声：“那快点调查昏迷学生的mp3里面的音乐吧，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应该会有一首音乐在每个mp3里都有出现，或者某几首音乐大频率出现。”

    “我已经联系了在医院负责看守昏迷学生的风纪委员。”初春饰利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遗憾的说道：“但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他们发现所有mp3都已经被消除了数据。”

    “格式化？”

    “是，因为那边的风纪委员主要在关注昏迷的学生，对于昏迷学生的随身物品没有太过关注，所以不清楚那些mp3是什么时候被人清除了数据……”初春饰利点点头。

    水间月大警官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对于和一群学生做队友而感到不适。最后他无奈的说道：“数据被删除了至少证明这条道路上正确的，优先检查最近昏迷的学生的mp3，另外其余学生的手机需要调查，大部分手机有加密设置，也许删除mp3数据的人来不及破解手机。”

    “不要太沮丧了。”固法美伟居然还安慰了他一下：“马上要到完全放学时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下班？”水间月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如果是过去在警视厅的时候，这种大规模昏迷的恶劣案件，整个警视厅早就加班到灯火通明，想他这样的警部基本都是彻夜通宵或者只休息一两个小时，结果他习惯性的做了打持久战的打算，却忘了不能拿职业人士的习惯来要求一群国中生。

    “话说明天是周末来着。”水间月点点头：“你们过来吗？”

    白井黑子看了一眼初春饰利：“我和初春有一个前几天就定下的约定，白天应该不能过来了。固法学姐呢？”

    “我会过来。”固法美伟推了一下眼镜，看向水间月点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现在电车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初春的宿舍都有严格的门禁，既然类人猿也掌握了空间能力，那就拜托类人猿送一下固法学姐吧。”白井黑子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拉着初春饰利瞬移走了。

    说起来，因为有白井黑子方便的能力，177支部已经是少见的可以稍稍加班的风纪委员支部了。

    水间月和固法美伟最后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关上了灯走出办公室，水间月问道：“固法同学住在哪里？”

    迟疑了一下，固法美伟说道：“我住处距离二十二学区地比较近，你把我送到那里的边缘就行了。”

    “嗨嗨。”水间月毫不介意的说道：“安全意识很高，值得表扬。”轻轻按住固法美伟的肩膀，唰的一下两人出现在学园都市半黑半蓝的天空之下。

    “这样的景色，无论看多少都不觉得腻呢。”在空中驻停片刻，望着远处天地的交界线，已经完全沉入地下的太阳所残余的余晖，水间月感叹道。

    “我倒是喜欢下面一点。”固法美伟看着下面说道，因为天色已暗，各式各样的灯光已经亮起，下面变成了灯火的海洋，却不像完全入夜之后，建筑物的轮廓还没有被灯光所掩盖，有一种别样的和谐。

    演算完成，两个人又移动了一次。

    “这样的景色完全不行，这里只是学生的城市。”水间月摇摇头：“过了完全放学时间就全都关门了，外面的夜景才好呢，那可是一座不夜城啊。”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水间月感叹道。

    “我提醒你，你这是在小看学园都市哦。”固法美伟没有生气，但是稍稍挑衅的说道。

    水间月扬起眉毛，没有回应。

    五分钟多些，两个人出现在地面上。

    “怎么感觉你的速度比白井还要快些？”看了看手表，固法美伟问道。

    “单次移动的最大距离是我更大一些，运算间隔随着我的熟练也在逐渐缩小，不过刚才应该和白井同学的速度相差不大，觉得快些是因为我们有聊天吧。”水间月认真的解释道。

    “诶？这个是……？”水间月突然发现身后有非常庞大的机器，看起来好像是风扇之类的，只是规模太庞大了，百多米的高度密密麻麻全都是小小的风扇。

    “你果然没有来过二十二学区吧。”固法美伟有些得意的表情：“跟着姐去走走吧，看你还敢小瞧学园都市吗。”

    水间月的表情有些古怪：“姐？”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符合形象的自称，是口误吗？

    “你听错了。”固法美伟一秒变脸，从地面上向下的大斜坡入口进入了二十二街区的地下。

    一边走固法美伟一边讲解：“二十二学区其实是学园都市占地最小的一个学区，但这里是地下建筑的实验性场所，寻常的地下街区只有两层或三层，而这里，足足有十层，这个入口下去会直接通往第三阶层，地下商业街。”

    “你刚才看到的那些，是特殊结构的风力发电机，它们负责给整个二十二学区供电，当然除了风力和太阳能，二十二学区还有很多其他学区没有的发电措施，而这些电力有很多都用在空气流通上面了。”

    “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普通的地下……”水间月正说着，两个人从通道中走出来，水间月看见了二十二学区第三层的摸样，水间月的话语戛然而止。

    “这里是地下？”等到水间月恢复了语言能力，第一句话如此问道，他看着头顶的星空如此问道，其实刚才的斜坡把他引到了其他学区的地方吧？

    繁星点点的夜空，河流和绿树，以不可思议的的方式在空中交错的公路立交桥，错落在其中的一栋栋大楼，就算这里是不是什么地下设施，水间月也要承认他小看学园都市的景色了。

    不信邪的水间月使用了［鸟瞰掌握］，结果只看到了一大堆刚才固法美伟所说的风力发电机，正在静悄悄的转着圈，证明了他确实是在刚才那个地方的地下。

    “第三阶层的天花板是一整块投影屏，你看到的夜空就是模拟出来的结果。”固法美伟解释道：“所以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看了我得收回之前的话了”水间月摇摇头：“学园都市果然很厉害啊……这就是科技不断发展的未来吗？”

    固法美伟有些得意：“通常来讲学园都市的科技比外面先进二十年左右，但那是指一般的设施，二十二学区这样超前的实验性建筑，外面的世界恐怕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到达。”

    “好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偷出去啊，就算是贱卖技术我也能暴富吧。”水间月非常诚实的感叹道。

    “噗嗤。”固法美伟被逗笑了：“我说你那边的宿舍门禁严吗？”

    “根本没有。”水间月耸了耸肩，毕竟是高中生，门禁并不像国中生那样严格，才给了某个能力收集者充足的作案条件。（仅限学园都市内）

    “那我带你好好逛逛这里怎么样？”固法美伟伸手发出了邀请：“下面的景色更美好一些。”

    “抱歉。”水间月摇摇头：“我和我的邻居有约定，晚上要辅导他功课来着。女孩子也早点回家比较好，别让我再了解学园都市的安保情况了，再见。”

    说完用空间能力瞬间离开了，留下一个站在原地翻白眼的固法美伟，亏她还想和这个家伙修复一下关系来着。

    “辅导邻居功课？唬谁啊？这家伙才转进学园都市两个月，而且之前都没打算回家吧。”一边嘟囔着，固法美伟转身向通道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