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翠霭千山雨

    

    昨夜孙一闻看电视剧到凌晨，不过后来大概是戴上了耳机。小亮又在熄灯后做了些仰卧起坐。焦某人称不上循循善诱，但也算有所影响于他人。

    早上焦某人起床，是周五，一整天都没课。去上了厕所，回来又爬上床赖着。旁边挂着的龙猫玩偶，左手提着的的装着橡树种子的荷包被惊动，不住地打着旋儿。

    荷包里自然不会真的有橡树种子，就像足寄町的秋田蕗不会真的被龙猫拿着挡雨一样，不过，谁知道呢？

    又有麻雀飞进寝室又飞出去。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无处不在又难以驯养，是‘不自由毋宁死’的典型。

    死老鼠尸体的味道焦某人记忆犹新，来自于童年的回忆。

    小孩子是天真的，也是残忍的。无论是鸟雀昆虫，还是猫狗老鼠，只要伤害不到熊孩子，熊孩子便足以以其取乐。

    十岁焦某人，暂且称之为十焦。十焦睡的是小房间，不到三十平米。在城乡结合部的老家，房屋总归是大一些的。

    有一夜，钻进个大老鼠。这下十焦乐坏了，正愁无聊的暑假冗长无趣来着。

    于是十焦迅速关掉唯一的门并锁上，把窗户禁闭。

    转身，逼仄的房间里就只有人鼠两只。

    先是各自转悠对视一番，十焦自然是追不上灵巧的硕鼠的。十焦便开始找工具，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将小学科学课本卷成筒便做直接接触武器。

    硕鼠灵巧沿墙滑溜，十焦围追堵截。

    硕鼠钻进床底，十焦干扰恐吓逼迫其逃窜出来。

    终于来来回回折腾许久，十焦将硕鼠逼迫至墙角。

    逐渐逼近。十焦举起书筒使劲向下一挥。没成想硕鼠又轻巧躲开，从十焦脚下溜过，还吓十焦一跳。

    转身，十焦看见了硕鼠钻进了堆着杂物的柜子。

    柜子里面放着不用的任天堂游戏机，还是日版的，是一位年龄很大的表哥那里送的。

    十焦当即把柜门卡紧。老式的木柜，上面还有一个大玻璃块。

    柜门里也没什么动静。十焦也没什么想法，也不知道硕鼠到底还在不在里面，也不想打开门放硕鼠出来，又猜测兴许硕鼠本身就能沿细小的缝隙钻出来，也怕开门被硕鼠咬。就一直紧卡着柜门。

    第二天十焦就忘了此事。

    直到十几天后房间里出现难闻的异味，十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过了一两天父母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仔细找了味道来源，从柜子里掏出了硕鼠的尸体。

    父亲拎着硕鼠尸体尾巴从柜门里收回手转身时，十焦自然在一旁看着，没有说是自己关进去的硕鼠。十焦都忘了这件事，觉得跟自己无关，毕竟都忘了。

    死了大概才几天，尸体也不至于太难看，但在这炎热的暑假，味道难免不太好闻。十焦和这味道还相处了两夜。

    父母自然不会知道与十焦有关，只是以为是硕鼠自己跑进去没能出来然后饿死在里面。是的，硕鼠的尸体是比十焦初见时消瘦了一点。

    不过，硕鼠到底是闷死的还是饿死的，十焦自然不知道。但木柜子做工又不精良，只是几十年前母亲的嫁妆而已，应当是有缝隙透气的。

    这件事过了也就过了。后来门窗开着透了几天气，味道也就散了。十焦只是觉得味道难闻，倒没有特别的想法。甚至，对死亡，也没有特别的感受。

    很小的时候过白事去吃饭，空气中的味道幼焦不太喜欢。有几次，母亲直接在旁边说，“过白事儿就不带*娃子了。”

    关于小动物还有许多故事，关于人也有很多故事。都是遗失在过去时光里的零碎罢了。

    今天是周五，没有课了。上午十点半，寝室三人仍然赖在床上。马飞回了家。

    楼外仍然是零碎的杂音。

    十一点，焦某人总算是下了床，孙一闻不久也下地。

    各自点了外卖。孙一闻和焦某人外卖吃完了，小亮还在床上躺着。马芳精来看望了一眼小亮，吐槽一番。焦某人又将马负乘交来互动了几句。

    小亮半躺在床上，准备点外卖。

    焦某人说下楼看见一个小辫子扎的特别帅的家伙，也想试试，但怎么搞怎么丑，就随便扎了一撮儿算了，不让头发挡眼睛就行了。

    ……

    小亮也吃完饭。焦某人去隔壁转了两趟。一趟借报告，一趟还报告。学习的学习，玩游戏的玩游戏，看小说的看小说，不知道干啥的干啥。

    “小亮，睡觉吧？”焦某人问。

    “你抄完啦？”小亮问。

    “都是代码数字，很快的。”

    “我还没抄完。”

    ……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祥和，适合晒一会儿太阳。

    小亮看看综艺，看看直播，看看电影解说。

    焦某人睡午觉自然是睡不着的，因为上午起的太晚。虽然嘴上说了说‘好垃圾啊为什么不爱学习呢’，但是还是没有复习。

    有计网的新的作业，还有单片机报告要交，还有挺恶心人的数值计算基础实验要做。马上就有两门考试要考，还没开始复习。

    你喊我来我喊你，小亮和焦某人各自在对方要睡觉时说去买瓜子花生。明明已经有上火的征兆了焦某人。

    饮水机处已经耸立了新的两倍大的饮水机，塑料包装还没拆。运上五楼，一定挺不容易的。看起来就很麻烦。虽说还没装水没那么沉，但这么个大玩意儿，弄到五楼，普通程度还是略微难的。

    小亮上床准备睡下午觉，说着六点之前不下床，晚上再去买零食。孙一闻玩着那款游戏，最近经常大段时间不在寝室，说是出去happy了，室友们也不便刨根问底。

    虽然孙一闻说话略微尖酸刻薄，但是忽略之后也算是个正常室友，比起**自然是远超不少。而且孙一闻在聚会也能不听说话活跃气氛，也不会在人多的时候瞎说话。

    反观焦某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算是‘有一说一’的‘真性情’，但有时候难免就会爆炸了气氛，使群聚有些不欢而散的氛围。所以焦某人在人多时基本保持尽量的寡言少语，唯有两三人时才‘肆无忌惮’。

    说是焦某人难以相处，然而谁不是呢？人类相处本来就是互相迁就互相包容。每个人都有一些刺，想要彼此拥抱难免也会刺痛彼此。能够小心翼翼相处的很好，相处的坦然而又轻松，已是不多的幸福了。

    正如肥仔马飞在微博里写到的那样：

    “果然和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什么都能说，什么都可以说，不用顾虑这顾虑那，我喜欢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