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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黔国公忙着打通他的后勤补给线,而刘晨洋等人,也忙着吸收队伍,扩大地盘。整个桂省,成了一片兵荒马乱的局面,很多百姓举家逃难,朝着邻省的地盘跑去。可是,南方各省普遍因为水灾的关系,粮食歉收,这给邻近的省份造成了巨大的财政困难。
遇上有良心的地方官员,大开粮仓,给灾民们放粥,让他们不至于饿死。但是这样子,很快也能将一个县城储备的粮食给消耗一空。若是遇上没有良心的地方官员,直接就关闭城门,不让难民入境,这些饥肠辘辘的难民只好继续忍饥挨饿的绕道,或者找一些野菜充饥。可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野菜可以吃。甚至有些人回去田地里面挖出来农民们种下的种子来吃,这反而加剧了当地百姓与难民之间的矛盾。
此时此刻,远在京城,太子监国。金銮殿上面,坐在龙椅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面,听着六部首脑的情况汇报。从太子愁眉苦脸的表情上看来,现在的情况相当的不妙。
“钱钱钱!到处都是要钱的,我去哪里给你们弄来这么多钱!马尚书!咱们国库里面到底还能拿出多少钱来?”
“启禀太子,目前国库里面是真的没钱了啊,您就是杀了老臣,若是能换几个铜钱来,老臣这条命您随时拿去。可是,就是没钱。”
太子真是烦透了,西南大战,振武军阴沟里翻船,导致桂省糜烂的局面。安抚难民需要钱,重建振武军也需要钱,还没算上一些军械采购,军粮消耗,这加起来,就已经让太子感觉到头疼不已了。
再加上,北方长城一线,现在是鏖战状态,军粮,军械,兵力,军饷都是优先保证那边的。所以,这一下子,朝廷就陷入了财政的困难状态。饶是当初太子带回来的五十万两白银,对于这双线作战,也是杯水车薪。
虽然,太子在岳州和武定国学到了一点挣钱的方法,比如说盐引,比如说向商人借贷之类的。可是这东西都有个限度,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借钱的速度还比不上花钱的速度,可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各位尚书大人,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这样下去,朝廷的财政迟早要撑不住的!都说说看,能有什么办法!”
太子也是气急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他是没办法可以想了,只能逼着这群六部尚书动脑筋。现在太子是无比想念武定国在身边的日子,凡是他遇到的困难,武定国总是有出乎意料的点子,来解决他的难题,而不是像眼前这群大康朝廷的高级官员,一个个只会哭穷卖惨。
“太子殿下,盐引、借贷,这种方法只是饮鸩止渴,我们已经不能再用了,盐引都已经卖到三年之后了,再卖下去,朝廷三年的盐税怕是收不上来了。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困难,更何况,我们还要归还那些富商们的欠款。”
“是啊,太子殿下,这方面已经榨干了潜力了,我们得另外想法子。”
“为今之计,恐怕需要皇家动用府库了。如果府库里面的资金能够补充,想必能够撑到战事明了的那一天吧。”
几个尚书大人,你一言我一语,扯到了皇家府库上面了。这让太子一听就十分来火气,呵呵,感情国库没钱了,就要皇家掏钱了是吧。皇家府库里面的那点钱,估计还没有几位家里的存银多吧。自己和母后都已经过上了青菜豆腐的生活了,居然还要皇家掏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混账!皇家府库,现在有几个钱,你们自己都比我清楚吧,本宫和母后都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青菜豆腐了。我的母后甚至连自己的首饰都给抵押出去了!你们还要动府库里面的银子?呵呵,你们这是要看着皇家一个个饿肚子才高兴是吧!”
太子发飙,几个尚书大臣们跪倒一片,刚才他们说话,着实有点太过分,自己想想都有点脸红。一开始的时候,财政困难,皇家就已经把府库里面的钱,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皇后娘娘甚至带领嫔妃们开始用首饰抵押资金来支持朝廷。可是呢?这些钱很快就被消耗见底,哪怕皇家省吃俭用也没办法。
“太子您请息怒,老臣有一个办法。”
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文官领袖,黄忠民大学士这个时候开了口。众人纷纷被他的目光所吸引,想看看这位文官第一人能相出什么样的办法来。
“为今之计,只能够顾着一边,另一边暂时放下。对于北方草原狼族的入侵,这是心腹大患,搞不好要亡国灭种,所以这一边我们放不得,而南方那边不过是白莲教叛乱,目前范围内只是桂省一地,尚不构成覆国之危,所以,老臣建议,命令桂省周边几省严防死守,振武军固守桂林,严防白莲教叛军乱窜。待北方战事分出胜负之后,在腾出手收拾他们。”
黄忠民的这句话让所有人听了都陷入了深思,事情分轻重缓急,的确,按照黄大人的说法,北方的战斗更加重要,毕竟皇帝都御驾亲征了,太子可不能让自己的父皇出事情。而且,草原狼族一旦突破长城防线,那对于大康朝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南方那边,的确可以暂时放一放,有振武军十万大军在那边,也可以威慑那群暴动的农民。振武军不动,就像是一把利剑悬在白莲教叛军头顶。要是继续打下去,万一再来个阴沟里翻船呢?没人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任白莲教叛军不管,让他们平稳发展,那岂不是养虎为患?要知道,苗疆那边一直蠢蠢欲动,若是白莲教站稳脚跟,联合苗疆,那可就不是一省之地的危机了。”
太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些天,锦衣卫送来的情报显示,白莲教和苗疆那边眉来眼去的,仿佛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振武军十万人,还真不够看的。
“启禀太子殿下,若是你希望尽快剿灭白莲教叛军,老臣还有一个方法。只不过……”
黄忠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中的计策说出来。这个计策,他考虑良久,对于他们文官集团,非常有好处。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极大的削弱勋贵集团的实力。
“哦?黄大人但说无妨,现在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讨,总好过无计可施。”
“那就恕老臣直言。白莲教叛军如今动乱桂省,而周边的几省并未遭到荼毒。虽然苗疆蠢蠢欲动,可是他们摄于振武军的威名,迟迟不敢行动。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振武军的兵力受损,并且桂省的地方军队,困于各县,无法集中,这就让振武军没办法全力进攻。
若是我们允许地方豪强自行组建团练,抗击白莲教叛军,不用我们出任何钱粮,也不必派一兵一卒。到时候,白莲教自然四面楚歌。这样一来,白莲教之危自然迎刃而解。”
黄忠民这话刚刚一说完,大将军李雄姿就立刻跳了出来,大声的反驳。
“殿下,请立刻诛杀此贼,若是行此计,当重现当年汉末乱局,各地豪强割据,从此南方永无宁日!”
李雄姿大将军立刻发声,着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