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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似乎就像是一股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京城,貌似还有向周边蔓延开来的趋势。
这下子可把那些心存侥幸的贪官们给吓了个驴打滚,看着一波又一波,打着正义的名义,查案的队伍,来来往往,这久守必失!要知道,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赎罪银之法就要取消了,到时候不仅钱没了,连命都会没了!
还是自首吧!
于是乎,三个月的时间里,出现了不少自首的家伙。对于这些家伙,武定国当然是按照国法办事,首先,自首就能削减一半的罪责,然后取得苦主原谅,再从这基础上减免一半。这下好了,貌似自首非常划得来,只要出四分之一的钱就行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少输当赢。这不,有了第一个自首的,自然就会有第二个自首的家伙,然后就是成群结队的。有些明明没有头绪的案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自首的家伙,可把这些负责查案的人给忙坏了。
刘伟清、占杨芳、刘朗明,这些负责司法职责的官员们,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吃住都放在了衙门。一时间,老百姓们都拍手称快,高呼陛下英明,让这几天皇帝上朝,心情好的不得了!而最开心的人,并不是皇帝,而是咱们的户部尚书,马立明。
马老抠自打担任户部尚书以来,就是一个苦哈哈的受气小媳妇。没想到如今,他咸鱼翻身,没别的,就是因为兜里有钱了。国库这段时间,不断的有赃款进账,乖乖,天天数钱,能不开心吗?
稍微的统计之后,马尚书发现,他居然有了两百多万两白银的库存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度啊,他记得,国库最富裕的时候,不过是一百八十多万两白银,这还是刚刚完成统一,荆国公主管的时候,那时候不少的战利品都算进来了。
而这次,光靠着一个查案的风暴,就让马立明超越了前辈,成为了记录的刷新者,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他现在连走路都带着风,每天跑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御史台衙门,每天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今天有谁来送钱……额,不对,是自首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武定国,这个时候在哪里呢?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仿佛就要一命呜呼一样。每天在家里大吃大喝,然后看书,下棋。武定国得了一种,我出门就会被人给打死的病。
这也怪不得武定国,他这次玩得太狠了,把朝廷上上下下的人给得罪了个遍,就连勋贵集团那边都非常不待见这个家伙。刚来京城,没干好事,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私房钱给搞得干干净净的,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武定国这下子成了多少人的杀父仇人了。
所以,武定国这几天吓得缩在了家里,死活不敢出门,对外就说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在安心等死呢!
“定国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莽呢?这查案本来就是个不讨好的事情,你得过且过就行了,你看看你现在,得罪了多少人?他们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以为躲在家里就行了啊,爷爷面对这么庞大的势力,也保不住你!”
鲁国公三天两头就来看望武定国,与其说是看望,不如说是训斥,或者说是保护。这每天见一次骂一次,把武定国训得跟孙子似的。
“爷爷啊,这哪里能怪我啊,我不过是开了个头,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像是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我拦都拦不住了。这是陛下的意思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知道陛下厉害了啊?陛下这是把你当刀子使唤呢!你惹怒了大家伙,让陛下狠狠地放了大家的血,然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把你推出来,杀了你平息百官的怒火。这样一来,你死了,陛下得到了好处。你啥都没了!最多给你封一个好听的谥号!”
“呜呜呜,陛下坑我!太不厚道了!我这么帮他办事,他就这么对我的吗?呜呜呜,我发誓,下次我绝对不沾皇家的事情了,太坑宝宝了!”
“下次?还有下次!你能活到下次再说吧!”
这爷孙俩也是没办法了,一老一小就这么对坐着,唉声叹气,保不准那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宣,澧县县侯,武定国觐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皇帝居然召见武定国了。这太监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催命一样,武定国打心眼里感觉到怕了。
“微臣得了传染病,不能去见陛下的!”
“呵呵,陛下说了,如果真是不治之症,那就赐死武定国,带他的尸体来见朕!”
好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武定国就是再怎么有借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皇帝了。可怜我们的武定国,刚来京城,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这就得慷慨赴死了。唉,我滴个娘啊,早知道我还不如老实的待在岳州呢,京城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啊!
武定国临走前,仿佛生离死别一样,跟自己的几个老婆交代。要是他出事了,几个老婆也别傻不愣登的待在京城了,赶紧回岳州,能改嫁的改嫁,把家产都分一分,也算是能让她们后半辈子无忧了。
几个老婆眼泪婆娑的,言月更是建议,要不赶紧跑吧。武定国不敢,因为爷爷和老爸肯定逃不了干系,所以他根本不敢跑!
硬着头皮,武定国去见了皇帝。结果,很多人都在呢。武定国仔细一看,哟,各位亲王,各大勋贵,还有不少朝廷的重臣,一个个都在皇帝的尚书房里面站着。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一个个憋着怨气,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这些人看到武定国来了,都投出了仇恨的目光,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武定国早就死无全尸了。
“臣,武定国,拜见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武定国硬着头皮进去了,皇帝瞟了他一眼,那样子仿佛非常不待见他,其他几个大人,有礼貌的,就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没礼貌的,直接就哼一声,懒得看他。武定国算是明白了,这些人估计都是被他查案这件事情给整光了私房钱的家伙,怪不得一个个都想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武定国,你这个小猴子,如果不是朕逼着你来,你是不是打算在鲁国公的庄子里面躲一辈子啊!呵呵,非得朕逼你,你才肯跑个腿,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陛下恕罪,臣……臣这不是怕嘛,臣怕一出门,就被人给当街打死了。”
“呵呵,还知道怕死。知道怕死就对了,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想你死的。若不是朕暗中安排人保护你,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好几回了!朕的锦衣卫倒是成了你的保镖了,哼!”
皇帝这话讲得,把武定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乖乖隆地洞,武定国早就料到会有危险,不过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这些权贵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遇到了侵犯他们利益的人,那就毫不客气的下死手。
从皇帝说话的表情来看,估计锦衣卫的高手们已经和这些权贵集团的人交手好几次了,至于为什么自己到现在仍然活的好好的。武定国自己估计,勋贵那边,鲁国公拦着了,皇亲国戚那边和权臣那边,是陛下给自己挡着了。
但是俗话说得好,久守必失,万一哪天他们没有防得住,自己的小命岂不是要凉。想到这里,武定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