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所谓新世界

    

    “姑姑，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地说话，让我感觉更叫的渗人啊。”时凡说：“煽情就不必了，我知道啦，我去还不成吗？你呢。”

    “好不容易能拜托你们两个拖油瓶，当然得好好的谈恋爱啦，你们可以在外游荡时间长一点，说实话，到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着急回来啊。”苏雪梨玉手挥挥，“走好，九月再见。”

    时凡问道：“现在是几月？”

    “十二月。”时妙婷回答。

    时凡诧异了，大约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却似乎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要漫长的很。

    庄岩笑着说：“时凡，妙婷，以后我们会有大约八个月的时间在一起，你姑姑希望我能对你们未来的人生有所帮助。我也希望我们能一起合作，各取所需。”

    时凡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个学长也算好说话。

    才庄岩的身上，时凡才正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背光一面的真面目。

    庄岩有任务，需要乘坐高铁出行，说在一辆火车上总是出现奇怪的事情。

    多方调查后，判定是可能有空间碎片，也就是煞人在作祟。所有总是有客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至于是在哪里消失的呢？警察出动了很多次，依然没能找到原因，甚至也有警察失踪，这才委托了天行者去帮忙。

    于是，时凡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庄岩调查出煞人是在哪里出手的？藏在了动车的那个地方，将他找出来。

    时凡、时妙婷跟着庄岩进入了火车站。

    要说世界上哪里最有生活气息，莫过于人来人往的火车站。

    庄岩说：“心情感觉很微妙吧，明明是个人，却与现实格格不入了，因为看过世界的另一面后，发现我们距普通人越来越远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是人，对吧？”

    “不，我是人，”时凡坚定地说：“没什么特别的。”

    听时凡这么说，庄岩倒显得诧异，一般的天才或多或少有点恃才傲物，骄傲自满，目空一切，甚至喜欢装逼。

    庄岩说：“你貌似准备考科能大学的时候，准备并不充分，而且还成为了黑马，魔都一中，一共就你们兄妹两考入了科能大学，这个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

    “你们以前考试就这么艰难吗？见到那么多同学去死？”

    “嗯。”

    时凡诧异。

    “不过没你们这一届严格，我们至少先进行了培训，然后告知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庄岩说：“那时候，被挑选上的人会进行统一培训，如果合格的人，也可以做选择，如果考试成功了，为了能一睹新世界的风采。”

    “如果没合格，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都很辛苦的培训着，探知着世界的秘密，如果这么就回去的话，未免太可惜了，都会选择搏斗一次，留在能仰望新世界的地方。

    时凡说：“新世界是什么世界？”

    “不知道。”庄岩说：“没人知道新世界是什么样子，所以才更加的迷人，不是吗？”

    “科能大学不是在新世界里面吗？”时凡诧异地问道。

    “不是。”

    “科能大学的存在就是研究新世界，那是一个美丽看似触手可及的世界，却又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飘渺不可追踪。”庄岩说：“所以才需要特别的机构研究。”

    “太奇怪了吧。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建立科能大学，这些科学家就能研究啊，而且科能大学丝毫也特别的奇怪。”

    庄岩扑哧笑了，目光悠远。

    “怎么了，我怀疑的不对吗？”

    “没有，你的怀疑十分的合理。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我，好像也怀疑过科能大学存在的意义，不过现在我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得到了答案？”

    “嗯，一个奇怪的答案。”庄岩说：“我是先行者，是执行官，任务是铲除危害世界的煞人，仅此而已，想的越多越是无解。”

    “所以你放弃了思考？”

    “干嘛用那么不屑的语气来质疑即将教你学会在科能大学活下去的学长。”庄岩不禁感叹着：“你这小子这眼神也太没有良心了。”

    他们进站后，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庄岩这才发现一直跟着时凡的身后的时妙婷。不由道：“你的妹妹也太没有存在感，我差点忘记要帮她买票。”

    时妙婷自己拿着一张票：“我自己买好了。”

    庄岩窘迫地笑说：“不好意思，下一次，你可以吱个声，提醒我一下，带女生出行太麻烦了，我还没带过女生出差呢。所以照顾不周啊。”

    时妙婷看着两个位置，也不争不抢地，自己站在了时凡的身边，如同一个女保镖一般“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照顾。”

    “你妹妹好有个性。”庄岩笑着说。

    “是的，我的妹妹一向比较有个性。”时凡在夸奖时妙婷身上一点都不谦虚，有时候，时妙婷表现比他要优秀许多。

    庄岩不过是客气说一说，时凡倒是似乎没听懂他话里的反意，顺着自己的话夸奖着。

    时凡站了起来，让时妙婷坐下。

    时妙婷起初不愿意，时凡不得不搬出他的兄长身份，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庄岩的身边。

    这一下，庄岩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时妙婷依然是那副冷冷冰冰的表情。

    时妙婷拿出了mp3，然后静静地听音乐，似乎对时凡与庄岩的对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庄岩是大人，当然得为两个小孩让座。

    时凡倒是随意，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呢，科能大学就是现实世界与新世界之间的枢纽吗？天行者是执行官，对付煞人吗？煞人不是不可杀死是吗？那你们要怎么对付。”

    “煞人不是杀不死，你在第二轮考核里面不是杀死了煞人吗？”庄岩用反问回答了时凡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掌握了规则，也就是它的致命处，就能杀死它吗？”

    “前提条件是你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他的身体化为灰烬。那就是尸骨无存。”庄岩笑说：“难度非常大，他们分裂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媲美光速。也只能在知道他们夺命的弱点中，获取了那么五秒的时间间隔。”

    “五秒的时间内，必须将它的尸体毁坏，才能胜利。”时凡脑子里面出现了一副流程图。

    与煞人斗争。

    想要杀灭煞人。

    必须观察出他的弱点，然后再加以攻击，这个过程已经很难了。

    攻击成功了，还必须在五秒的时间内毁掉它的尸体，否则前功尽弃。

    时凡说：“我们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他要是死了，在度过五秒的安全期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也……太不公平了，完全是找死。”

    “是啊，所以我们一般不单独出动，排除实力强大的执行官。”庄岩说：“遇见高阶的煞人，厉害的执行官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为什么还继续呢？当普通老百姓，不好吗？”

    “你呢？当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不好吗？”

    “你也太犯规了。”时凡明明先问问题的，这家伙总是答非所问。

    庄岩说：“当老百姓也有风险的，这个世界稳定不了多长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的科能大学考试异常的严格原因。各自有各自的活法，看你想要哪一种，我不过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都有难处。

    时凡说：“是吗？也是，看来你喜欢这一份职业。”

    “谋生而已，比较自由，不需要为生计烦恼。”庄岩握紧了拳头：“你呢？”

    “为了救我妈。”

    “孝子。”庄岩也没继续追问时凡的苦楚，不过他进入了科能大学，已经可以编辑为精英了，大学自然会为他打点家庭生活里的一切，如果想要做什么，都能开通绿色通道。

    包括享受最顶级的科能医疗团队，这也是明知道科能大学危险，那些人还是想要用命博一份有保障的未来，一步登天的机会。

    就如同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用来形容科能大学里的精英，也不为过。

    得道之人的苦日子并没因此到头，相反，庄岩很想要告知时凡一句话。

    广播站传出了可以上动车的通知。

    这是一辆从魔都开往大西城的动车，运行时间长达八个小时。

    庄岩笑着说：“恭喜你进入地试炼。”

    时凡面色一沉：“你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吗？”

    “实话向来比较难听。”庄岩笑着说：“记住了，小鬼，到时候遇见了奇怪的现象也不要轻易出头，这一辆车异常失踪过五十人以上了。”

    “这么多？”时凡吃惊：“怎么现在才发现？”

    “没人报案啊，谁能想到最安全出行的交通工具上会有人失踪呢，这个可是最安全的。”庄岩拿着动车车票，找到了位置，位于比较后的位置。

    庄岩需要去各个车厢溜达一圈，问时凡的想法。

    时凡说：“我挺累的，你去吧。”

    “你是来学习的人，能不能有点觉悟。”

    “被逼着来。”时凡内心清楚煞人的规律，其实你去费心找他，他未必会出现，他总是在你感觉不经意的过程中突然出现，让你紧张到无法呼吸。

    听起来很像是见到了某个一见钟情的大美女。

    说实话，遇见煞人比见美女刺激多了。

    无论什么样的美人，已经无法让时凡心跳加速，唯有遇见煞人，无论男女，都会让他的心跳出现异常。

    庄岩也不勉强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红色大钞票：“想要吃什么，自己买。”

    时凡说：“我有钱，还有这年头还有什么人用钞票，都是微信支付宝了。”

    庄岩：“…………”

    时凡挥了挥手：“庄先生，走好，祝你一路顺利。”

    这个态度，令庄岩再一次摸不着头脑。

    在心性上，庄岩发现他估计深得苏雪梨的真传，小小年纪令人难以猜透。

    看他是大人，又觉得他作事又幼稚，说他幼稚，心里头有特殊的想法。

    庄岩问也不问时妙婷，先去巡逻一圈。

    时妙婷说：“哥哥，不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遇见危险，他会搞定，如果没遇见危险，我们就当去旅游，好好地休息一下。”时凡笑着说：“我们很久没一起旅游玩耍。”

    “任务呢？”

    “交给那个小庄，他自己能搞定。”时凡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下，你呢，也不要瞎想。”

    苏雪梨将他这么推出来，还不给他喘气，时凡得自己找时间休息。

    时妙婷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厚外套盖在了时凡的身上，让他好好睡一下。

    她呢，戴着耳塞，闭目养神，其实压根没听音乐，只不过用耳塞去屏蔽整个嘈杂的世界。

    时凡是被动车上的餐点跟叫醒的，肚子特别的饿，索性要了三份午餐饭盒。

    给了时妙婷一份，他要吃两份，动车上的饭盒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吃。

    吃午饭的过程中，庄岩也巡逻回来，见到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饭盒，也没经过时凡的同意，直接拿起了开吃。

    时凡说：“这个是我的。”

    “我是你师父。”

    时凡无语道：“你真会脸上贴金，那是我姑姑说的，我可没同意。”

    “你还跟来。”

    “家要母老虎，我是被逼上梁山的。”时凡看他已经吃掉了一大半，再抢回来也不合适。

    庄岩吃惯了好东西，再吃这样的快餐盒，一面是因为饿，吃的碰碰香，一面嘴吐槽说：“真难吃，比我做的东西难吃多了了吧。”

    时凡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个快餐贵得很，可惜分量太少，根本不够他吃。

    不一会儿，一份没怎么动过的餐盒放在他的面前。时妙婷笑说：“我不吃，哥哥吃。”

    时凡说：“我饱了。你吃吧。”

    “我不用吃。”时妙婷说。

    时凡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是不用吃，是吃的很少。”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啊，傻妹妹。

    时妙婷眨巴眨巴眼睛，微微点头。

    “如果你不想吃的话，本着不愿意浪费食物有节约美德的我，就不客气啦。”庄岩拿过了时妙婷的饭盒，张口就要再吃一份。

    不过这一次他的嘴巴刚刚张开，还没夹住食物，那餐盒已被夺走。

    速度之快，令庄岩目不暇接。

    时妙婷将餐盒放在了时凡的面前：“哥哥，你吃。”恼怒地瞧了一眼庄岩，警告他不许打餐盒的主意。

    庄岩好不容易闭上了吃惊的大嘴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速度太快了。”

    时妙婷高冷不回答。

    时凡只好默默吃东西，立刻转换了话题：“你去巡逻，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动车才刚刚开而已。”庄岩深深地瞧了一眼时妙婷，纳闷地收回了视线，如今看起来，不光光是时凡有秘密，时妙婷也是如此。、

    大约这一次旅行变得有趣。

    时凡猜想也是如此，为了缓解这该死的沉默，他也拿出了手机，准备拿起耳塞，好好地聆听音乐，缓解一下庄岩那逼人的视线。

    庄岩说：“你知道煞人是怎么来的吗？”

    时凡的手一僵。

    庄岩看他的表情：“煞人是个秘密，至今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对此一直在做研究。”

    这不是说废话吗？果然是套路啊，时凡说：“研究出了什么吗？”

    “说来惭愧，没有呢。”庄岩无奈地说：“煞人不多，至少现在步入我们世界的不多，每一次出现都是从虫洞里出来，也有说是从空间碎片里冒出。所以他们是来自哪里，有人猜测是来自外星球，有人又说是在遥远的未来。”

    时凡听他的口吻，似乎话里带话，对这两个见底都抱有怀疑：“你的想法呢？”

    “新世界。”

    “诶？”

    “随着对新世界的追求，其实我们内部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庄岩说：“我只是有那么一种直觉罢了，新世界可能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哈哈……我在对你说什么。”

    “新世界，在你眼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时凡一直在听到这个词，却始终不了解内核。这个秘密似乎无解，又是一种特别的指引。

    庄岩说：“不知道呢，以前我以为那是一个和平美丽的地方，后来想着大约是我的一厢情愿。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新世界的憧憬，所以想要去实现它，当它出现的时候，人就容易变得不客观。”

    “你为什么对我说你的怀疑。”时凡纳闷地说：“你对我说这个合适吗？”

    “只是希望你能保持初心，不要被假象迷惑住。”

    这话听起来，庄岩似乎在跟煞人搏斗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初心了。

    时凡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啦。”

    忽然，眼前一黑，动车里面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时凡与庄岩神色微变。时妙婷骤然睁眼。

    庄岩顾不上许多，立刻朝着那个有异动的车厢跑去。

    时凡与时妙婷尾随其后。

    再一次，动车进入了山间的隧道，动车有片刻的黑暗，更快的又恢复了光明。

    让时凡注意到了，动车的运行十分不正常，普通的动车即便进入了隧道，依然会有那种白日灯。

    因为人处于黑暗之中是最没有安全感的，这个是普通的列车服务，刚刚车子竟然全部陷入了黑暗。

    第一个隧道如此，第二个隧道恢复了正常。

    乘务员小姐王颖见到庄岩在车内奔驰着，不禁拦住了他的去路：“不好意思，先生，动车里面禁止这么跑步，请你回到座位上去。”

    “这里是哪里？”

    “还没出魔都呢，你要去哪里？”

    “我问的是几号车厢。”

    “8号。”王颖被他这么一吼，吓住了，不由说道：“你是怎么回事啊，请先生配合我的工作，前往你的位置坐下，请问你的座位在哪里？”

    “乘务长在哪里？”

    “啊？”

    庄岩没工夫去搭理这个小小又啰嗦的乘务员，太影响他的办事效率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交给你啦。”

    这家伙毫无绅士风度地将美女乘务员推向了时凡。

    时凡：“…………”

    王颖眼看就要倒在时凡的身上，时凡郁闷不已，这也太胡来了，正在考虑要用什么姿势去接呢。

    这个乘务员的模样长得的确不错啊。

    不过还没等她倒下，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地将乘务员扶正了。

    时妙婷毫无表情地说：“小心。”

    时凡呼出一口气，妹妹，干的漂亮。

    王颖不满道：“那个是什么人啊？动车上都是乘客，你们这样子乱跑，会增加我的工作难度的，你们这样也太不负责任，到时候出了事，谁来负责。”

    时凡说：“惹事的人负责。”

    “他能负责得起吗？”王颖被噎着了，现在的孩子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吗。

    “当然。”时凡认真地点点头：“他职位比较高，应该可以负责吧。”

    王颖用看傻子的目光望着他，一个年轻人能有多大的职位啊，尤其才在体制内，都是需要熬经验与阅历，

    她发现跟时凡对话，基本是牛头不对马嘴，索性放弃与他交谈，严肃地要求他拿出车票。

    时凡说：“我还要去找我大哥呢。”

    “去什么去，马上回到座位！”王颖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到达下一个临县的站点了，你这样站着，只会跟乘客带来麻烦，你老师没教会你懂礼貌吗？”

    王颖要求时凡归座位，否则就要将他进行处罚。

    时凡百般无奈，“阿姨，行行好，你能不能让我过去啊。”

    “你说什么？”王颖一听到时凡这么大的比她还要高的少年，竟然喊自己为阿姨。

    这一下彻底没戏了，时凡被王颖强烈的谴责，必须回到座位上。

    时妙婷问道：“哥哥，怎么办。”

    等着时凡回到座位后，王颖看到一旁坐下的时妙婷，微微吃惊，之前一直都没感受到时妙婷的存在啊。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颖看她这个样子，不由感到好奇。

    时妙婷看了眼她：“这是我的座位与车票，有问题吗？”

    王颖检查车票，发现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也太淡漠，存在感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