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挑战

    

    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其实都不重要。

    吴老头不相信时凡是那个命定之人，怎么可能，命定的人怎么会这么普通呢？

    明明说那个人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是天下无双的天之骄子。

    但是，九月木都无法斩杀的猫十二死在了时凡的手里，还夺取了他的兵器。

    时凡道：“前辈？你想如何考验我？”

    吴老头原本是没有任何兴趣，一直都在等待，等待那个命定能人出现，希望能尽绵薄之力去帮助那人颠覆科能大学的制度。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秋也一秋，年近花甲，也没有等到那个人降临。

    直到有三个学生出现，就叫板了学校的制度。

    吴老头不是没有期待过，特意将分班消息传递给他们，借此机会去观察他们。

    发现九月龙，见他有才能，却不及司徒青，时妙婷更像一个死人，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根本不属于大将之才，更不是所谓的命定之人，而且是个唯兄命是从的妹妹。

    时凡这个凡人，吴老头压根就没有看上眼过。

    吴老头对他们早已经失望过，没想到时凡能有这样的资格。

    “考你？”吴老头望着时凡手里的刀，一看就不是凡物，斩月难道是机缘巧合吗？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呢？

    吴老头等了数十载，终于等到那个亲口对他说的那个人。

    轮回几十年？

    吴老头再一次扫视时凡的身体，依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特别，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少年。

    “你若是能接住我的三拳不倒下，我就相信你的话。”吴老头等了太久，从以前的期待到现在，心情经历了上上下下起伏。

    从希望到落空，到了最后变成了怨。

    时妙婷道：“哥哥，由我来接。”

    “我还没说完，你不能还手。”吴老头握紧了拳头，有一些事情需要去鉴定一下。

    时妙婷与九月龙一听不能还手，即可不淡定，哪里能这么搞啊！

    时凡是他们三个人体魄最差的。九月龙心想着必须挺身而出：“前辈，这个不是欺负人吗？由我来挡。”

    吴老头说：“你们挡有什么意思呢，你们听从他的命令，必定他有过人之处，自作聪明又没有实力的人，往往死得最快，他都说了能对付猫十二了。老夫区区三拳。哪里还有接不过的道理？小兄弟，你说是吧？”

    时凡笑道：“前辈教训的是。”

    他警告了时妙婷与九月龙，不许出手。

    时妙婷哪里能容忍时凡被打，接下来的估计是惨状。

    时凡命令九月龙带时妙婷离开，以免她插手。

    时妙婷说：“哥哥，我不出手，如果哥哥……万一……”

    “妙婷，没有万一。”时凡心里头有了主意，“哥哥一定能顶住，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你一直都相信我，这一次，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时妙婷道：“哥哥……”

    “阿龙，将我妹妹带回家，十五分钟后再过来。”时凡道。

    九月龙为难地望着时妙婷，“妙婷妹纸，我相信大哥，你呢？”

    时妙婷深深地望了一眼时凡，微微握紧拳头，“哥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吴老头的对手，如果不还击的三拳头，必定会要了你的命。这是哥哥的选择，我只容许你任性这一回。”

    时妙婷警告地瞥了吴老头，最后生气地转身离开。

    九月龙只能对时凡说，保重，等他安全归来。

    这一片废墟之中，就剩下了时凡与吴老头两个人。

    自从见过斩月之后，时凡能感受到吴老头的动摇，也相信吴老头知道一些内幕。

    吴老头道：“小伙子，你年纪轻轻何苦这么想不开，没有班主任，你们也能经营好你们的班，未必需要这样搏命。”

    “前辈过奖，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就没有安稳可言。”时凡失去太多，一直都在失去，没有任何才能不打紧，可怕的是逃避。

    时凡相比能者，更想要成为一个智者与勇者。

    吴老头说：“你妹妹说过，你要是接过我的三拳，可能死路一条。”

    时凡不还手，要接下吴老头的拳头，按照他与时妙婷的比拼过程，可见这个人深不可测。

    “没关系，生死有命。”时凡道：“能死在前辈的手里，我也不委屈，毕竟你是强者，我一个弱者死在强者手里，属于理所应当的事。”

    吴老头说：“死到临头，还会耍嘴子。”

    “不是夸海口。前辈，你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将我往死里打。”时凡笑眯眯地说：“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命硬了点，能与死神同行。”

    吴老头青筋爆出：“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怕我手下留情？”

    “是的。”时凡双目一凝：“前辈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倘若你手下留情，我死了，那未免太不尊重我，我这个人呢，喜欢痛快点，你是冲着我来的，我们速战速决，你必须打死我！最好一拳能打死我！”

    吴老头原以为时凡支开了九月龙与时妙婷，又要耍滑头地请求他手下留情，意思意思的三拳呢。

    没想到时凡反其道而行。

    吴老头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使用全力打死你？”

    “有点不相信。”时凡感觉到了吴老头身上的愤怒，不过只要是人，都是感性与理性的结合体。

    时凡望着吴老头，发现他目前还有理性而言。愤怒值到达百分之六十。

    时凡的大脑开始计算死亡率。

    死亡率：60%；

    逃生率：100%。

    时凡只要反悔，必然能活下来。

    他懒得理会逃生率，目标是将死亡率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否则他的身体机能调动不起来，就算是能接住吴老头的拳头，多半要残废了。

    吴老头拳头紧紧握住，轻笑道：“不相信啊！老子会让你低头磕头叫爷爷，饶了我！”

    时凡笑着说：“这个没可能，而且我可以说，你现在的拳头的威力不够，干嘛要留有后招呢？是不是男人啊，痛快点，一招就解决我啊。”

    吴老头面对时凡的挑衅：“小子，你嫌命长了？”

    “是的，如果在这么错误又残酷的世界里生活，早死会不会更幸福点呢？”时凡反问：“前辈突然反悔，难道不是为了试探我吗？竟然是要试探，就更没有放水的必要，你说呢？”

    吴老头嘴角抽搐，身体微微发抖。

    时凡脑子里的数据蹭蹭地往上跳，见到死亡率闯过了百分之八十的大关。

    吴老头的拳头抡起，紧接着见到拳头闪着金色的光芒，之前的光芒只是一点点。

    渐渐的，见到光芒变得越来刺眼，足以说明他的愤怒正在随着时凡的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变得更大。

    吴老头说：“对付煞人，我们这群人也在超越身体的极限，一直致力于开发身体的潜能，将这种能力称呼为超能力。”

    “如果说煞人的能力是结合了动物的基因，将动物的能力取之过来使用的话，我们对付煞人则是依靠着世间的资源与自身能力开发，无比将身体潜能开发到了极致。便成了我们对付煞人的绝招。”

    吴老头说：“这一拳，叫做七罪拳。”

    “七罪拳？”时凡感觉到威力还在递增，渐渐的感受到了吴老头的杀意：“难道对应着人世间的七宗罪。”

    “对。”吴老头说：“人生下来便对应了七宗罪。老夫的平生一直在研究这一门拳法，这拳法一直都是对煞人使用，还是第一次对人使用。”

    时凡笑道：“是吗。那我是第一人，深感荣幸。”

    吴老头见他依然嘴硬，道：“你不要逞能，如果你现在求饶逃跑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时凡笑着说：“我为什么要逃跑，前辈，你的七罪拳威力虽然大，但是杀不了我。”

    他一面观察着数据。

    死亡率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二。

    吴老头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时凡掌握了规律，只要死亡率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便能感受到身体里某个地方涌现一股无形的力量。

    吴老头毫不留情，拳头快速出击。

    时凡不闪躲。

    吴老头出拳极快，搭在了时凡的身上。

    时凡瞬间被pia飞。

    见到这一片唯一挺立的宿舍楼在这一袭击下，时凡的凡躯肉体被狠狠地撞击，穿过了好几堵墙。

    一瞬间被打出了数千名远。

    时凡被埋在了废墟之中，他吐出了一口鲜血。

    活埋！

    吴老头转眼到达他坠落的废墟，一勾手指，时凡又从废墟里飞窜着上来。

    他面色惨白，双目呆滞，整个人混混沌沌，尚有一丝气息。

    吴老头道：“认输吗？”

    时凡再吐了一口鲜血，咧嘴一笑：“还有两拳，你之前的拳头是给我挠痒痒。”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逞能。”吴老头眼里出现极大的愤怒，又将他狠狠地抛了出去，再出击了一次威力更猛的七罪拳！

    吴老头之前对时凡出手的时候，在他袭在时凡的身上时，明明他的速度与力度都很猛，却发现在接触他身体的那个瞬间，他身体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这个人的身体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保护罩，将他的拳头力量削弱。

    因为他的拳头与时凡的身体接触时间太短了，吴老头再看时凡的年纪，他不可能修炼这样的功法。

    可怕的是，换做任何一个学生，我相信就算是时妙婷出现的话，一拳知晓，吴老头也能将她袭成粉末。

    若是普通人，吴老头不会出击这么狠的拳头的。

    这个时凡太嘴贱了，一直挑衅自己，吴老头也有另一方面想要试探出时凡的真实水平。

    于是，吴老头相信如果真的是那个命定之人，必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死去。

    吴老头带着这么多年的等待与希望破灭，不满的情绪堆积出的七罪拳之一愤怒再一次发泄出来。

    拳头再一次袭在了时凡的身上。他眼里闪烁精光，怒喝道：“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统统去吧！”

    这一次，吴老头没有朝着横向打，而是一拳头打在时凡的脑袋上，将他往地下打。

    于是，便见到时凡的身体被狠狠地击入地下。

    吴老头望着这个人之坑，没有听到时凡的呼喊声音。

    速度太快，威力太猛，时凡压根没能力来得及呼救。

    不过这两拳耗费了他身体不少的咒力。

    这一次，吴老头将自己多年来的怨气给疏散。

    第一拳头的时候，吴老头稍微保留了一部分的实力，毕竟他虽然被时凡点燃了怒火，有点动真格，却没想到时凡似乎耍花招。

    他虽然老了，但是脾气还在，被一个小屁孩给嘲讽着实力不行，哪里能忍。

    沉静多年的火爆脾气，再加上他不愿承认这个天资平凡无奇的少年会是几十年前的那个……人。

    吴老头在学校等了这么多年，从之前的意气风华，到现在的糟老头子，就算被人嘲笑老不死的咸鱼，也轮不到一个孩子挑衅。

    吴老头一拳下去，用足了七罪拳里的七宗之原罪。

    “死了吗？”吴老头的拳头还在冒着烟。

    这里产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有一些老师想过来看热闹，又知道这个地方是吴老头居住的地方，他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吴老头的脾气古怪，在学校里是出了名。

    木图与猫又老师也听到了风声。

    根据信息来报，发现四班的学生去找吴老头了。

    当初故意派吴老头过去，将那三个无视科能大学规则，搅乱学校民心的学生发配边疆。

    木图说：“四班的学生太不安分了，惹到了吴老头，吴老头是我们学校里出了名的脾气臭，他们这一下有苦头吃了。”

    “是的。吴老头现在跟废物也差不多，他们大约不知道吴老头的过去，目前也就是吴老头跟他们有点关系。”猫又老师淡定地喝着茶水。

    木图纳闷地说：“吴老师不是还有一年就退休吗。我看他就挂了一个教导主任的名字，也没见到他为学校出力，怎么还留在学校呢？”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天才。”猫又老师说这话，带着浓浓的嘲讽，没有半点尊敬之意。

    木图见猫又老师的年纪，大约比吴老头小一轮，猫又老师在科能大学毕业留校，听说吴老师曾经为科能大学立下过战功。

    “听说三十年前，煞人有过突发的情况，是吴老头抑制住了，为科能大学做出了贡献，是真的，还是传闻？”

    “洪流事件吗？”

    “对。”木图听说过吴老头靠着一己之力，将新世界出现的漩涡给堵住，传闻那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时空隧道，煞人可以通过入口进入地球。

    猫又老师道：“是真的，他就是靠着自身能力将那个隧道堵住了，当时可谓是风头无二，成为我们学校的第一人，之后他就开始留校教学啦，直到出现第二个窟窿。天下人又希望他去堵了，他带领着自己的学生去堵，就剩他一个人活着。”

    木图说：“这么会？他能力那么高，这段时间应该更加厉害，怎么反而……不行。”

    “是啊，为什么不行呢，我也怀疑着，明明第二个窟窿比第一次的规模小，他当时成为学校里的名人，十分的威风，说要当最厉害的导师，教出能改变现状的天才学生。”猫又老师眸光一闪：“你也知道我们学校出现过一个昙花一现的绝世天才吗？”

    木图摇了摇脑袋。

    “三十年，有一个超级天才的学生，他嘴上说着要将煞人一个不留的杀光。他天生神力，具有极大的魄力……”猫又老师道：“为人仗义，慕吴老头的名字而来，说要他教他猎杀煞人。”

    “后来呢？”

    “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就将吴老头的绝学都学到手。而且还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吴老头对外说，他是天选定的天之骄子，一定能结束这一场僵持千年的浩劫。”猫又老师说。

    “那个学生没有做到吗？”

    “第二次新世界的漩涡动荡时候，似乎要出现大门，彻底连同新世界与地球的大门。我们的能力尚且敌不过煞人，更何况是普通人呢？”猫又道：“每一次隧道动荡，必然会引发一场自然浩劫，地震，火山喷发，海啸，或者无端的森林之火……”

    木图知道煞人的出击必然伴随着灾难：“那一年是什么？”

    “海啸。”猫又老师道：“吴老头领着他的得意门生去堵住出口。他一共收过十个弟子，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是从人类宗家里选拔出最优良的人，能力越多背负越多，这是吴老头教育的，他们尊敬吴老头，因为他的能力与名气，要知道在三十年前的那个通道是人类第一次能用自身能力去堵住入口。”

    “以往也会出现通道。”木图知道科能大学与天行者组织的职责就是派人去守住已通的入口，一旦有煞人出来，必然要砍杀。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进入入口去看看对面的新世界是什么样子？

    他们是普通人，无法承受住隧道里的无空气与高能扭曲空间。

    拿过动物做实验，进去后的动物被被空间裂缝撕成碎片，再被丢回到地球上。

    由此可以判断，通道是为煞人说准备的。

    科学发展以来，他们一直都在努力去攻克这个空间裂片的难题，很可惜的是他们至今即便是用最坚硬的躯壳都经受不住空间的虐杀。

    他们只能做狩猎的动物。

    猫又老师道：“那些通道不稳定，而且要通过那个通道，煞人自身也要冒一定的风险，通道的不稳定是双向性，有一些低阶的煞人进入到了通道，通道突然消失，他们也便随着通道一块消失。许多通道都是这么一种情况。”

    木图道：“吴主任阻止过第一次通道开启，第二次的规模更小，应该更容易吧，目前为止，我只听说过一次成功阻止通道开启的事。”

    “是的，在人类的历史上，唯有一次关闭了即将开启的通道。”猫又老师道：“第二次通道要开的消息传到了这里，天行者就希望派吴老头再去做贡献，吴老头自然愿意，说他的徒弟具有这个本事，一定能够成功。”

    木图道：“结果没有成功。”

    猫又老师捏住了杯子，杯子在他的指缝出现裂缝：“嗯，除了吴老头外，他的十个学生全部死了，葬送在通道，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当然隧道也没有堵住，通道里跑出来了不少煞人。”

    “全死了？”木图倒是听说过吴老头害死过学生。

    传闻是说吴老头带领着众位弟子去阻止通道开启，自己没有说动手，反而让那个看好的学生动手，说他有这样的天赋，一定能够成功。

    如此，悲剧发生了，吴老头的信誓旦旦变成了那个学生的夺命符。

    那个天才学生只是拔出了剑，还没来得及布咒，就别通道吸附进去，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被通道切割成碎片丢弃出来。

    所有的学生连呼救都来不及，统统被卷入了通道，等待他们的当然就是死无全尸。

    唯独吴老头僵硬地站在原地。

    猫又老师说：“死了，全部死了。”

    “那个天才学生叫什么名字？”

    猫又老师沉吟片刻，回答道：“林崇子。”

    木图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猫又老师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悲伤的情绪。

    木图想着莫非这个林崇子与猫又老师有关系吗？

    ……

    ……

    吴老头的拳头发麻，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当然这个血迹不是来源于他，应该是打穿了时凡的五脏六腑。

    这么大的动静，九月龙感觉整个学校都动荡了片刻，震源是从吴老头与时凡的位置传来的。

    九月龙担忧望着时妙婷。

    时妙婷则是盯着手表。

    九月龙明白她是在等十五分钟过去，一向信守与时凡的承诺。

    他也希望时凡能信守与时妙婷的约定。

    九月龙皱着眉头，内心不停地祈祷着，希望时凡能挺住，又佩服时凡的能力，要知道他缠着吴老头这么长的时间，感觉吴老头脱离了人的七情六欲，几乎不会再发脾气。

    实际上，九月龙内心有点没底，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吴老头修炼功法。听说他的七罪拳极其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