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变成煞人

    

    九月龙目光闪烁，意味深长地说：“变成煞人。”

    “煞人？”时凡脑子里闪过一道激灵：“煞人不是天生的吗？如何变成煞人？如果是煞人的话……”

    时凡一直不愿意假设，假设王坤是煞人的情况。

    如果王坤是煞人的话，有一些现象倒是可以解释，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九月龙喝着冰啤酒，笑着说：“我们不是来这里才发现煞人也能以普通人姿态进行伪装吗？课本里面可没有，对煞人的描述也过于暧昧，特别不清楚。”

    “煞人是什么？怎么形成的？说它的存在很长时间了，你说它是兽呢，还是人呢？”

    “这个界定也很暧昧啊，更别提它的出处啦，为什么叫煞人，煞与人，分明可以分别独立存在的，可是偏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我们对煞人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不解了。这也意味着有更多的可能性。”

    九月龙道：“包括我们的怀疑。”

    “人……可能变成煞人。”时凡第一次听九月龙侃侃而谈：“观点不错。”

    “假想而已。”九月龙道：“又没有证据去论证，你担心你那个同学的状况吗？”

    时凡道：“有点在意。”

    九月龙恍然点头：“不错啊，同学是个美好的词，你还要继续调查吗？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了。

    时凡道：“是啊，所以要确定这一点，不能光靠推测，必须进一步……”

    “你有主意了？”九月龙看时凡已经有了目标，也不再说什么了。

    九月龙吃了不少，时凡让他一次吃了个够。

    当然，时妙婷吃了两份，大约是怀念以前的味道，倒是时凡没多大的胃口，脑子里一直在梳理着王坤的事。

    这一顿夜宵，时凡让九月龙吃完了夜市一条街，九月龙感觉肚子都要被撑爆了，但是他还是抵抗不住这样美味的垃圾食品。

    他们游玩到了凌晨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回到了王坤的小区，再理由了特别的手段，进入了王坤家里。

    一进入了王坤的家里，一股灰尘味铺面而来。

    时凡开了灯，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

    九月龙也终于明白时凡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再来这里了，鉴于他与王坤不熟，自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一进入家里，见到墙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奖状，原来是一个精英啊。

    时凡翻看了所有的房间，客房卧室全部整理得干干净净，不过因为时间长了，所以房间里面有一些灰尘，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

    时妙婷打开了柜子，发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只有奶奶与孙子居住过的痕迹。

    九月龙在柜子下找到了一个相集，里面没有多少照片，大多是精英王坤的照片，还有一个老奶奶。

    王坤笑得像一个活在偶像剧里的学霸少年，至于老奶奶就有人烟气息多，一看就是经历过社会摧残的人。

    再翻开一看，可以见到一对俊男丑女的结婚证，当然他们两个人的眼里没有丝毫爱意。

    九月龙将照片交给了时凡：“这个是不是你同学的爸妈？看起来像是古代包办婚姻的产物吧。”

    “古代？”时凡接过了相集：“从你的口里面听到这个词，我怎么觉得那么新鲜呢？”

    九月龙：“…………”

    他彻底被时凡认定为古人了？

    九月龙不得不辩解着说：“只不过我家的教育方式与你们不同，我还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啊，呼吸同一天空下的空气，活在这里啊！”

    “好啦，这个就是王坤父母的照片啊，王坤长得更像父亲多一点。”时凡发现王坤的父亲是个大帅哥，至于母亲长相普通许多，看起来也没什么气质。他们怎么会结婚的呢？

    如果按照唐日晚所说，王坤生下来有身体缺陷的话，父母可能抛弃了王坤，王坤与亲人相依为命。

    九月龙道：“是的，真会挑好的长呢。所以呢，调查到什么吗？有找到你朋友的下落吗？”

    “没有。”时凡没能从王坤的房间里面发现什么。

    九月龙道：“是不是去了帝都呢？”

    “不可能。”时凡道：“他没能考上科能大学，自从魔都一别后，他就彻底消失了，而这里也变成了空荡荡的地方，为什么会收拾这么干净？”

    “是啊，看起来是要远行的人了。”九月龙说。

    时妙婷细致地检查过了客厅卧室：“打扫房间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远行时想要干干净净的离开家，要么就是消除生活的痕迹。”

    “为什么要抹除生活的痕迹？”九月龙道：“难道你的同学真身份是一名煞人吗？说实话，如果煞人能伪装成人的话，除非是战斗，要不然表面上压根区分不出来，能有什么痕迹？”

    时凡道：“这也是令人难以理解，再说了王坤未必是煞人，有可能……”

    “遇害了？”时妙婷说：“但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王坤回来的途中不小心遇见煞人的话，中途失踪了，那么邻居说再见他的时候，他表现没什么异常就有矛盾了。”

    时凡道：“人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而且会混淆，说是半年前的记忆，可能盗用的是一年前的记忆，记忆这个东西不能完全相信。”

    九月龙想不明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时候倒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晚上的夜宵吃了太多重口味的东西，九月龙特别的口渴。

    他的眼睛瞄向了厨房。

    九月龙走到厨房里，打开了灯，见到一个大大的冰箱。

    时妙婷说：“大半年不住人了，这里的物业费与还没有停电，说明这里有人打理吗？”

    有了这个疑惑，时妙婷立刻去侵入电网去查询这幢房子的电费与水费的缴费信息。

    九月龙打开了冰箱，见到里面的东西，吓到快要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偶滴个神啊啊啊啊！！！”

    他面色煞白，感觉胃里的东西排山倒海，再也忍不住，跑到了水槽里，“哇”的一声，将吃到肚子里的大半夜校都给吐了出来。

    时凡与时妙火速赶往了冰箱前，见到一个老妪被冻成了冰块，她面上一副惊悚的表情。

    敲门声响了起来。九月龙的叫声引起了物业的注意。

    “谁在里面？王奶奶吗？还是小偷呢？”物业保安大叔叫道：“是贼吗？快开门，我已经报警了！！”

    时凡见到王奶奶的尸体被冰冻在冰箱里，表情一片惊悚，应该是临死的时候遭受到巨大的惊吓，最后活活给吓死的模样。

    “遭贼啦！”外面有敲门声，又听到有人拿来了钥匙要开。

    他们神色一变。

    九月龙道：“大哥，怎么办？”毕竟他的生活阅历浅，处理这种应急的事情还不到火候。

    时妙婷说：“我去迎战。”

    时凡立刻堵在了他们前面，受到惊吓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打仗吗？”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九月龙想起自己看的电视剧：“会不会误以为这个人是我们杀的啊？”

    “的确有点麻烦！”时凡见这种状况怕是躲不过，“妙婷你马上联系何波，让他过来一趟。这里的情况不能外传。”

    “保安怎么办？”九月龙问道：“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可疑的。”

    “镇定一点，对付煞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自乱阵脚。”

    “煞人是敌人，人……比较麻烦。”九月龙道：“尤其是普通人的好奇心。”

    时凡让他默默站着不要说话，合上了冰箱，也请保安进来，并且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九月龙佩服时凡的淡定，还有说谎不打草稿，傻眼地望着时凡掏出了特别警察的证件，还有模有样的。

    保安看他们三个小年轻竟然是警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幸好是大晚上的，何波赶到也算是通行无阻。

    一看到何波这个真警察对时凡毕恭毕敬，这才消除了误会。

    何波原以为时凡在休息，也听说他们明天早上，应该说今天早上会离开，没想到这么晚，私闯民宅。

    等到他见到冰箱里的尸体，何波差点吓尿了。

    何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时凡说：“被她的孙子杀了。”

    “孙子？”

    时凡说：“这个只是我的推测，她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同学可能是一个煞人。”

    “你的同学是煞人？”何波感觉太高能了，处理王英姿与白朝光的事情，他写个报告都到了午夜十二点，刚刚到家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接到了时妙婷的电话，说出事了。

    何波见到冰箱里的状况，受惊吓的老太太冰冻着，尸体不见一丝一毫的腐化，冰箱一直保持着零下十度的状态。

    时妙婷调查过电费了，这一年的电费都已经充值好了，就算到了现在，卡上还剩余将近一千块。

    何波道：“这么说来，昆城还有别的煞人？这个太恐怖了。我们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办啊？”

    白朝光与王英姿的事情，必定有幕后推手，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留下了一个von。

    想要表达的含义是什么。

    何波心里头忐忑：“留下来。你们留下来，我为你们争取最好的资源，怎么样？”

    “我们不是执行官，还是在校学生。”时凡道：“而且不瞒你说，盯上我们的人多着呢，要是被对方知道我们在这里，这里怕是要再发生一次地震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你说什么？”何波傻眼。

    时凡笑着说：“真的遇见了鬼级别的煞人，打斗起来，可是地震的效果了，毕竟我们又没有独立空间能与它异空间打斗。”

    何波想了想也是，“我等你们毕业，不知道我能不能扛到那个时候呢。”

    时凡道：“希望你能。”

    何波问道：“这具尸体呢？”

    “交给你了。”时凡道：“我们保持联系，她的验尸报告给我一份。”

    “这样就完了？你不调查一下你的同学吗？如果他是煞人的话，这说明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啊，人类是不是面临着生存的危机？”何波悲观地说：“太可怕了，一个高中生变成煞人，杀了亲手抚育自己的奶奶。毫无人性！！”

    时凡道：“是吧。”

    何波问道：“要怎么办？”

    “没办法。”时凡环视了一圈屋子，最终在相集上抽走了一张王坤的照片。

    何波说道：“没办法？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吗？凶手是这个人，我是不是可以向上报道，发布通缉令呢？”

    “你有证据证明他是煞人吗？”

    “你不是说他可能是煞人吗？”

    “我说可能，没说一定是。”

    “小祖宗，你就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拿来开玩笑。”何波说：“现在的状况是宁愿杀错也不能放过。”

    时凡心里面十有八九认为王坤是煞人，但是有一点奇怪的，煞人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出现矛盾是王坤断臂，手臂没有恢复。

    如果他是因为变成煞人后，大脑恢复了正常，那么他的身体也应该呈现煞人的状态，在受伤后，自动修复。

    但是他没有，一切表现得像一个人类，只不过比较聪明点而已。

    目前看来，他的谎话连篇，真真假假，时凡这才觉得他可疑。

    时凡道：“他消失大半年了，恰说明了一点，我们想要找到他不简单，你也不要声张，他在昆城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关于他的事情还是秘密调查比较好，免得惹怒了他，到时候不好收场。”

    “这个，你是让我视而不见？”何波道：“他可是煞人啊？！！”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搞错了，你能承担后果吗？”

    何波一个小小的通讯员，哪里能承担什么后果：“这件事情也秘密进行吗？不要声张吗？”

    “对，保密中。你能做到吗？”时凡反问道。

    何波想着以后能与这么有能力的科能大学生保持亲密的联系，说不定给自己的生命多添加几份保险呢。

    现在组织里太混乱，尤其是执行官的能力不足的人太多。

    基本上许多执行官派到小地方都活不过三个月。

    何波看得出他们三个不是普通能力者，又是昆城口音太难得。

    何波同意了时凡的做法，秘密进行调查，关于这边的案子呢，直接说遭遇了小偷案子搪塞过去。

    等他们处理完王奶奶的事后，天差不多快亮了

    何波请他们吃了早饭。

    时凡喝了点粥，九月龙见识到尸体后，哪里有心情吃饭，时妙婷直接选择不吃。

    何波调查过汽车连环案：“车子失控貌似是因为电脑的系统出了问题，导致意外出现。”

    时凡想起了一年前的事件，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故意杀了王英姿。

    线索断了吗？

    时凡想着大约那个v先生想要利用这个事故传递一个消息。

    何波道：“同学，事情很麻烦吗？v先生是不是跟你认识呢？”

    时凡摇头不知，心想着v先生会不是是鬼爪组织的老大，他没有出声，没见过样貌，又没有听过声音，时凡不能确定

    何波道：“科能大学与天行者组织对煞人也束手无策吗？他们运行这么多年，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毫无成果？”

    “是啊，是煞人太狡猾了，还是上面太无能呢？”时凡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啊，就是这样被同化的动物。

    何波心里头也遭罪。

    时凡买了点路上会吃到的东西，然后准备开车回魔都。

    何波挥别了他们，说这边的事情，他会好好处理，如果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他们是开车来，苏雪梨留下一封信没了消息，车子倒是给他们留下了。

    开车这件事情交给了时妙婷，她算是最有经验的司机。

    时凡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户外的风景。

    九月龙在后面呼呼大睡。

    时妙婷说：“哥哥，你睡一下吧，到了帝都，我会叫你。”

    “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地杀一个女人？”时凡想不透为什么，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时妙婷道：“也许她想杀的不是王英姿，而是我们。”

    “他如果想杀我们，胜算有多少？”时凡问道。

    时妙婷道：“百分之百。”

    “有你保护我，他也能轻松杀了我。”时凡说：“他很强？”

    “嗯，悄无声息的出现，如果不是哥哥，我压根察觉不到他的到来。”时妙婷道：“比我强。”

    “所以他不想杀我们，又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上演这一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时凡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雪梨是不是也很强？”

    时妙婷说：“不知道，看不透她，她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人，好像很强，又好像很弱。”

    “这么矛盾。”

    “只能说她是个可靠的大人，论实力来说，她的战斗实力不算强，冷静与技能比较厉害。”时妙婷说：“技术性强的人才。”

    时凡道：“雪梨不在身边，v明明有机会杀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甚至还放过了我们，又矛盾地在我们面前大费周章的上演了一幕爆破案。他的目的……”

    “警告我们。”时妙婷道：“他在黑暗深处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知道我们是神之基因的后人。”

    时凡道：“之前他要杀我们，目的是为了夺取门的消息，现在为什么不这么做了？”

    “只有一种可能性。”时妙婷回答道：“我们不知道门在哪里，他在等我们找到门的线索，门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

    时凡道：“门。”

    是一切谜题的答案，也是他们追踪的根源。

    但是，时凡一直不知道门在何处，他脑子里拥有的不过是……父亲临死之前说的话。

    时妙婷道：“我们能找到门吗？”

    “必须找到。”时凡摸了摸妙婷的脑袋：“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时妙婷露出鲜有的微笑：“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选择。”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时凡读取了那个v传递的消息，其实还有另一层解释，他是那个煞人棋盘上的棋子，随时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王英姿的下场，明天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是警告！

    是提醒！

    也是威胁！

    王坤与v煞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坤若是煞人，又会去哪里呢？

    时凡的脑子里不停地冒出来问题，一张张脸从他的记忆里划过。

    他如同掉入深渊里的人。

    “哥哥……哥哥！”

    “大哥……大哥！”

    时凡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见到九月龙与时妙婷担忧地目光。

    “到学校了。”时妙婷说：“要睡觉，我们回宿舍再睡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时凡看到车子到达宿舍院子里，这一觉睡得太沉了，连自己睡了多久都不知道。

    大约是太疲倦，九月龙恢复了朝气，说要去换学分，时凡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时妙婷在厨房里做饭，即便在房间里，时凡也能清晰地听见时妙婷的一举一动。

    晚饭准备好，九月龙上来喊着他下去吃饭，吴老头出现在餐桌上。

    他见到无精打采的时凡，不由摇了摇头：“人啊！你还是个人啊，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估计要变成猪了。”

    “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时凡大脑有点累了。

    吴老头笑说：“当然是来改善伙食了，听说你们在昆城遇见了点事故，处理得漂亮，遇见四阶煞人，还有勇气留下去战斗，我小看你们了。”

    “过奖了，我们是想逃跑的，只要天行者派执行官过去，我们一定马上撤退，不给组织添麻烦。”时凡说。

    吴老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时凡：“你小子的嘴真贱。”

    “承让承让。”时凡道：“这个就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师没师德。学生也没品德，合情合理。”

    “得了吧，你立大功了，我给你们添了小红花。”吴老头说：“不过，你们以后还是得悠着点来，不平等的战斗多了，做人容易飘，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铭记于心。”时凡喝了点粥。

    吴老头给他夹菜：“别忘了你是个人，不吃东西没能量。”

    “煞人吃什么维持能量？”时凡问道。

    吴老头道：“他们可以吃喝，也可以不吃不喝。”

    “什么意思？”

    “只是推测而已，煞人不会死，身体能无限再生，你认为这是因为什么？”

    “基因突变。”

    “基因，也得遵守能量守恒定律，他们的能量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