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骄傲自大

    

    是迷惑，是陷阱，不要上当！不能上当！这个少年太狡诈了！列车煞人不停地提醒自己，如果同意，他一定会被盯上的。

    “闭嘴！”列车煞人道：“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在时凡气定神闲地提出了新的交易，极其具有诱惑力的交易，列车煞人非但没有感觉到欣喜与欢快，反而变得焦躁。

    他抗拒着知道门的秘密。

    时凡道：“为什么，你们生存的意义不是为了找到答案吗？你们的目的也是在于此！”

    “我知道了！我承认是你杀了猫十二，也晓得你有这个能力！”列车煞人瞳孔微缩：“你们……知道了多少？”

    “知道你们被剥夺了名字，活在这个世界目的为了杀人与找寻门的下落，企图开启新世界。”时凡道：“你是怎么变成煞人的，有记忆吗？”

    列车煞人在这里生活很多年，多到远处的记忆已经磨灭，等到他苏醒，脑子里只有两个声音，杀人与寻找门。

    他在这杀过许多人，能力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变得更加的强大。

    因地制宜，他从原来单纯的猎杀，变成了现在与时俱进有趣的杀戮。

    这里还没有建设成火车站之前，他就在这里。

    最早的时候，他袭击过马车。

    之后呢，他袭击过汽车。

    再后来，铁轨从外国引入，他见识到了第一辆火车，他也袭击过火车。

    别人还以为这是因为战争导致火车出事呢。

    当初他的能力并不算强，虽然是小孩的身体，却没有因为自己是小孩而自大。

    身边的煞人也有消失的，混沌世界的武者，能力者虽然弱。

    但是，人多力量大，自大的煞人也能被杀。

    煞人本身能力无穷，不代表不会死。

    弱点呢，是大脑与心脏……尤其是五阶以下的煞人，其实比较脆弱，分裂修复能力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强。

    如果一对一面对执行官，他大有胜算，如果是遇见三个执行官，谁胜谁负，后果未知，各占了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可以说，混沌世界的人抵抗煞人，基本都是用肉搏，用的是车轮战术。

    五阶是一个变异点，这是煞人们一直追求的。

    为什么要这么杀人呢？

    站在人类的角度看，煞人似乎不吃人也能活下去。

    列车煞人不禁裂开了嘴巴，讽刺地笑说：“猫抓老鼠，在你看来只是一种选择吗？不，这是一种天性！自然界传递下来的天性，也许人类开始改变这一种天性，有一些猫变成了你们的宠物。”

    “他们丧失了最原本的天性，导致你们以为自己站在了自然界食物的顶端。”列车煞人道：“别天真了，真正生存在自然界的猫，它们还是基本遵守着这个自然界的法则。”

    时凡威慑列车煞人，却见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服软。

    列车煞人说：“法则就是法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从古至今，一直如此，你们呢？你们自大的以为成为了食物链上顶端的动物，甚至以为自己不是动物了吧。可以肆意地获取资源，你们可以，难道就不容许出现另一种更高的生物来克制你们吗？”

    时凡猛然一惊：“你……是人类的进化体。”

    “是你们的克星。”列车煞人道：“煞人远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多，有一天，它一定能革新这个环境。”

    进化体，如果来自未来世界的话，未来世界研究出了时光机，打开了虫洞？

    导致世界变的一团乱。

    “哥哥？”时妙婷见时凡出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列车煞人道：“别挣扎了，你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以为能够改变这一切，没有可能，你们注定被取代的，哈哈哈……哈哈……不陪你们玩啦！”

    他的身体逐渐虚化，时妙婷神色一变，快要抓不住煞人的灵魂了。

    如果被他逃了，他们这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时妙婷与列车煞人继续交手。

    九月龙想要帮忙，任何武器都挥空了，煞人的灵魂除了时妙婷外，没有人武器能触碰到。

    列车煞人是灵魂在异度空间里面战斗，实力大大的削弱，不过对手只有时妙婷的话，他认为能逃掉。

    只要他能逃出这一片空间，回到身体里去，恢复原来的实力，第一件事情就是粉碎这个空间。

    如果不好好处理这三个少年，尤其是时凡，必定会对他们未来的大业形成巨大的危机的。

    现在意识到了这个风险，当然得提前消灭掉。

    列车煞人一面思考怎么脱身，一面恨得咬牙切齿：“女人真麻烦！”

    也不明白一个女生哪里来这么强的战斗力，简直是一个超级变态女魔头。

    好像一台机器，永远不知道疲倦。

    他们对峙以来，一共过了两天两夜了，在这个黑压压的夜晚里，压迫力难道没有对她的心理造成丝毫影响吗？

    多么可怕的专注力呢？

    多么可怕的心理。

    没错，如果他们成长起来，未来必然会影响主上的霸业。

    列车煞人无法背叛主上，这个是早早注定好的事。

    九月龙在一旁看时妙婷与列车煞人打斗，自己却派不上任何帮助，顿时感觉无力，对时凡道：“大哥，怎么办？我们得想想办法帮帮妙婷。如果被他逃出去了，我们怕是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时凡道：“没办法。”

    “大哥，你怎么聪明，知道这么多啊。”九月龙道：“你再好好想一想，不是说名字吗？名字是煞人的弱点。”

    经过九月龙的提醒，时凡恍然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关于名字的点。

    原本的线索变成了一粒粒珍珠，《煞人进化史》那本书，变成了提醒。

    时凡想起来了，将以前散落的珍珠线索全部串联起来：“你说的没错，名字，可能是煞人的弱点，他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在逃避名字的话题。”

    “大哥，你有办法了？”九月龙的眼睛亮了起来。

    时凡点了点头：“不确定有没有用，不过可以试一试。”

    九月龙道：“那你快点，不要让那个小鬼伤了妙婷！”

    时凡望向了列车，火还在烧这着那一辆列车。

    这里是小鬼头的异度空间，异度空间的建立是实际与虚幻的结合。

    剔除掉他们构思的虚幻部分，留下的实际，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时凡立刻奔向了列车，希望寻找到有利的证据。

    九月龙道：“我们还要去找线索，列车还在燃烧啊，都快烧没了，能找到什么线索？”

    “烧得掉的是这个世界的虚无，实际存在的东西是无法消失的。异度空间说白了，也是煞人的精神领域。”时凡道：“嘴巴会骗人，大脑不会，深刻的东西都在大脑深处，也许我们意识上会忘记，但是大脑不会。”

    “大哥，你能不能说人话。”

    “名字。”

    “名字跟大脑有什么关系？”

    “煞人一直都在回避关于名字的话题。”时凡道：“根据我现在经历的种种，发现煞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开了窍的，另一类是尚未开窍的。”

    “什么意思？”九月龙还是不能理解：“开窍的分界点是什么？”

    “外来的与本土的。”时凡说：“从虫洞里过来的煞人与本土的煞人，那些还没有开窍的就是生活在人类世界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煞人，一切与人无异常。这也能解释王颖与白朝光为什么会那样。”

    “我的天啊！”九月龙一直以为煞人都是来源于外界的：“本土也有煞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煞人？怎么可能！？大哥，你会不会想多了？”

    “这个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作数。”时凡道。

    九月龙道：“希望你的推测是假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麻烦，说明煞人布了好大的一盘棋。”

    时凡也希望自己猜错了，不过按照现在的发展形势，跟他的猜测越来越近。

    “我们先找到他的名字来。”时凡道：“我有预感，如果能找到它的名字，我们就能改变现在的窘迫。”

    “好！”九月龙转身要去找名字，刚刚踏出一步，顿时感觉不太好：“大哥，要怎么找名字？名字又不是物件。”

    时凡道：“你去火海里看一下，看一下还剩下什么东西，能抢救出来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我来看一下，再进行推测，看一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好咧！”九月龙奔赴火海，再看时凡也在边边角落里面找寻着，越来越发现大哥很可靠啊？

    他们眼下相信时妙婷还能牵制住列车煞人。

    时凡与九月龙用最快的速度来找寻。

    所有的线索摆在了面前。

    九月龙抢救出来的东西一个铁质的行李箱，看起来有一点岁月了。

    时凡发现在货车的车厢里摆放着一个泥制大缸，上面也有古老的花纹，在大火里面，它们虽然有一点点烧破损，却没有变形。

    九月龙打开了箱子与大缸。

    铁箱子比大缸更大，容纳的东西更多，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各样的玩具。

    倒出来之后，见到了拨浪鼓，泥巴人，还有玩具模型，还有完成的拼图……电脑笔记本，手机之类，像一个大型的收藏箱。

    手机没有电池了，根本不能开机，电脑也没有电源。

    九月龙发现了许多钱包，里面的东西基本没有动过，各种版本的钱都有，道：“大哥，你有眉目吗？”

    时凡看着钱包里的照片，大约都是受害人。

    这个列车煞人将杀了的人物件收集，这个趣好未免太过……恶心。

    时凡放弃箱子的东西，转而去看大缸里的东西。

    大缸容积不小，里面没放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木盒子。

    时凡拿出了盒子，原以为会是一个古董呢，其实并不是什么古董玩意，相反特别的普通，像似在女孩子桌上的首饰盒。

    并不是什么昂贵的盒子。

    九月龙好奇道：“就一件吗？里面放着什么，会是名字的线索吗？”

    时凡也不清楚里面会有什么，二话不说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特别的……普通。

    看见的是一个本子，日记本之类的东西。

    九月龙道：“本子上写了什么啊？会不会有他的名字呢？如果是本子的话，我们会习惯在第一页写自己的名字，以便于区分呢。”

    时凡也期待上面会有一点点线索，毕竟眼下指望这一本本子能让他们出去。

    翻开了本子。时凡见到娟秀的字迹，写着王海棠三个字。

    九月龙傻眼：“这个貌似是女生的名字，难道列车煞人的名字叫王海棠吗？大哥，你说呢？”

    “不是！”时凡否认了这一点：“这个字迹应该是女生的字。日记本是王海棠的而已。”

    九月龙有点不明白了：“王海棠，其实男生可以叫王海棠，写字也可以工整娟秀的，做人不能心存偏。”

    时凡发现这本本子的排序有点特别，不是现在的那种一行一行的格子，而是一列一列往下写。

    看起来有一点岁月了。九月龙发现盒子里面还有东西：“大哥，有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放着的一张照片。

    看起来似乎在老旧的火车上拍摄的。

    当时凡见到照片上的女人时，双手微微一颤。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女人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九月龙明确知道在哪里见过，女生长得挺漂亮的，比较清纯。

    时凡道：“是她。”

    “大哥，你认识？”九月龙道：“是谁啊？”

    “放下照片！！”列车煞人发现了时凡与九月龙的举动，将他极力隐藏的东西翻出来：“不许你们碰！！”

    列车煞人被时妙婷缠着不耐烦，再见到时凡的举动，还有他的东西，愤怒地赶过来。

    他想要夺回东西，可惜灵魂的手只能从物件中穿过。

    属于他的东西，他却抢不回来。

    时凡道：“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关你屁事！”列车煞人愤怒咆哮道：“你们敢动我的东西，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放下！”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了，是不是地下vip包厢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呢？”九月龙渐渐地想起来：“对，我说怎么那么严肃啊，是她吧，大哥是她吧。”

    “什么vip？酒吧是什么地方？”列车煞人诧异地望着他们

    九月龙道：“我们见过照片上的女人啊，她叫什么名字……我想一下。”

    列车煞人道：“你们见过她？什么时候？”

    九月龙还想回答时，见到时凡的眼色，立刻闭上了嘴巴。

    列车煞人原本还十分愤怒，现在听到九月龙说，他们见过王海棠？

    怎么可能呢？列车煞人道：“你们见过她？她在哪里？”

    “能放我们出去吗？”时凡扫过了笔记本，里面都是记录一点生活琐事，看了什么风景，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读了什么书。

    文笔挺好的，看照片年纪，应该是一位民国时候的大学生。

    列车煞人道：“做梦！”

    他逐渐冷静下来，不能被时凡给诓了。

    这个家伙阴险狡诈着呢，列车煞人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面对人的经验丰富，早就上了他的当。

    时凡道：“她现在的名字不叫王海棠，叫王颖。”

    列车煞人瞪圆了眼睛。

    “跟你一样变成了一名煞人。”时凡平静地说。

    列车煞人道：“不可能，她明明是一个人！！”

    “你在等她吗？”时凡说：“我得遗憾地告诉你，你永远等不到她。你的名字叫什么？”

    列车煞人心咯噔一沉，望着这个冷静得有点过分的男生：“她在哪里？”

    “现在，我们有资本谈交易了吧。”时凡放下了笔记本，将照片放回原处，合上了木箱：“王、凌、然。”

    王、凌、然？

    这三个字如同注入了特别的魔力，侵入了列车煞人脑海里。

    曾经封存的记忆，源源不断地袭来。

    时凡见到一个小小的孩童在火车站里乞讨与偷东西，偷取了一个漂亮女学生的钱包。

    明明是偷钱去购买一些小玩意，他假意摔倒，却被女学生稳稳地抓住。

    女学生笑着说：“小朋友，摔痛了吗？你没事吧？”

    “没事。”小孩童摇着头。

    女学生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那就好，如果没事的话，能将姐姐的钱包还给我吗？”

    小孩童傻眼地望着她。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钱袋回到了王海棠的手里。

    小孩子傻眼地望着这个手段厉害的姐姐，王海棠捏着小孩子的脸，也不嫌弃他脏乱，笑着问他吃东西了吗？

    转眼就给他买了一个香葱饼。

    问他的爸妈在哪里？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爸妈呢，一直都在这里猎杀，偷偷的升级，目标是高一阶的煞人。

    王海棠想着小孩子这样子：“都是战争惹的祸，如果你没家人的话，我带你去一处地方，让你好好的生活，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孩子大约厌烦了火车站来来往往，或许又觉得没有像这样的好心人对待自己。

    于是，他跟着王海棠上了火车。

    王海棠给他补票。

    小孩子心想着要怎么吃掉王海棠，在吃掉她之前，或许可以跟她玩耍一下，毕竟他活的时间很多，打发时间的乐趣很少。

    培养出了感情，在他们最恐惧的时候吃掉，估计是最美味的，他们的恐惧能转化成自己的能量。

    王海棠与小孩子说了很多事情，讲的都是一些童话故事。

    小孩子冷笑道，傻子，都不知道我要吃你呢。

    王海棠说：“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让许多孩子无家可归。长大之后，你想干什么？”

    小孩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他的时光静止，永远都不会长大。

    王海棠道：“不知道吗？我长大之后，想要成为一位老师，这样可以教育更多的孩子，有了文化，他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傻子，好的生活跟文化多少没有关系，他看过太多没有文化的人靠着自身的蛮力成为了一方老大。

    小孩子准备在王海棠下火车的时候下手。

    人算不如天算，民国本就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任何时候，军阀都不简单，他们靠着自身的武装能力，能够称霸一方。

    包括是杀伤抢夺，火车上抢夺乘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王海棠见义勇为，最终死在军阀的枪下。

    临死的时候，王海棠还喊着：“鸽子，快点逃！”

    “鸽子？”

    时凡猛地一惊，手的刀不自觉地挥向了列车煞人的头颅部分。

    猎杀灵魂的时候，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

    列车煞人睁大了眼睛，眼睛悲伤地望着时凡。

    时凡心头一紧，原来他的名字叫鸽子。

    列车煞人张了张嘴巴，对时凡了一句话，无声的道谢。

    见到列车煞人的灵魂变成了一闪一闪的星点，全部慢慢地飘向了天空。

    原本的列车也变成了废墟，漆黑的天空被星星照亮。

    时凡、时妙婷、九月龙猛地一下回过神来，环视四周，发现回到了原来的车厢里，所有的一切如同之前热闹。

    他们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到前面的车厢里有一点点的骚动。

    乘车员喊道问有没有医生，说有一个独自旅行的小孩身体僵硬，突然猝死。

    时凡火速过去，果然见到是跟列车煞人一样的容颜。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时凡联系了庄岩，让他过来处理这种情况。

    不得不说，庄岩的执行能力极强，之前就听说了时凡要来处理列车煞人的事。

    没有想到还真被他找出来，见到是一个小孩的尸体。

    以往他们见到的煞人都没有尸体，至于丁梦洁陷入了昏迷，被送到医院去了。

    时凡拿走了鸽子的随身行李。

    庄岩点燃了一根烟，佩服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不过煞人是一个小孩子，倒是令我吃惊，尸体还在，更是前所未有过，你要怎么处理这一具尸体？”

    时凡道：“科能大学没有煞人的尸体吗？”

    “嗯……官方消息是这样的。”庄岩说道：“至于内部情况是怎么样，我这个边缘人士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