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残酷的现状

    

    司徒青将自己最近积累的压力与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一脑门对时凡发起脾气。

    “对不起，我去休息。”司徒青拿了一瓶啤酒，走到了房间里面去，嘴上不由道：“糟糕透顶！”

    九月龙见到落寞的司徒青，连着两次，九月龙见到暴脾气的司徒青。

    以前的司徒青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他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觉得似乎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他。

    不想要受到伤害，只有保持距离。

    九月龙一直一直缠着他的，发现司徒青虽然总是恶语相向，到了最后都是温柔以待。

    “大哥，他没有恶意，只是……”九月龙解释道。

    时凡道：“我理解。你们的处境跟我不太一样，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们可以在屋子里好好的休息，而且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大哥……”九月龙看着勉强打起精神的时凡：“我没事，我只是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感觉上面的人都将我们当成傻子玩耍，特别的气氛。”

    “谁也不希望被别人当成傻子。”时凡道：“司徒青也一样，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到时候或许能想到办法解决。”

    九月龙想要跟时凡继续聊天，时凡送他回了房间。

    时凡是个自私的人，一直都在考虑自己，随着苏雪梨的战略去质疑自己所面对的一切，再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去反抗。

    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后果，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怎么前进。

    现在，时凡发现自己停滞不前，似乎到达了一个迷宫，怎么前行都是错误的。

    时凡回到房间，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知道听到门阀打开。

    苏雪梨问道：“小年轻，要喝一杯吗？”

    她的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时凡道：“你不睡美容觉吗？”

    苏雪梨道：“睡不着。陪美女喝一杯。”

    时凡被领着上了顶层的平台处。

    苏雪梨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如果你觉得不忍心的话，可以放他们走，只是他们以后还是得维持这样的生活状况。”

    “你太会洞察人心，你能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煞人在这个时代也能制造出来，而且还是被科能大学与天行者组织。”苏雪梨笑说。

    “你不是对科能大学起了疑心吗？”

    “那个时候，我最多怀疑他们应该在天行者组织与科能大学里面埋有奸细。”苏雪梨道：“却没有想到他们能渗透到领导层去。”

    时凡想着在科能大学里面经历的一切：“很多人还不知道真相。”

    “在这样残酷的真相里面，貌似他们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苏雪梨道：“至少还能维持着自己的梦想，可以骄傲的生活着。”

    时凡道：“可是在有心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笑话，他们玩弄人心，他们都是煞人渗透的吗？煞人已经侵占了世界吗？”

    苏雪梨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大部分应该是人类，如果都是煞人的话，普通世界不会这么安稳。”

    天空还是天空，虽然难得，魔都的天空还能看到星星，院子里有梧桐树。

    已经深秋了，枫叶凋零，漫山遍野的枫叶，给人一种红了世界的感觉。

    时凡道：“要革命吗？我真的能做到吗？雪梨，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无论怎么做，都不会变成正确的道路。”苏雪梨道：“我们都是自私的，选择的路都是对自己最好的，不要去判断对与错，重要的是选择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

    时凡道：“如果他们要自由，你有办法吗？”

    “你求我的话，即便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会帮你想出办法来。”苏雪梨微微一笑，眼里面充满温柔。

    时凡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较是人，更像一个魔女。”

    “现在才发现啊，我本来就是魔女。”苏雪梨笑着说：“多亏了你，我才能成为魔女。”

    时凡站了起来，走到苏雪梨的面前，想着她的拒绝，后来明白或许他是害怕被抛弃来着，问道：“你会像爸爸、妈妈、时妙婷那样离开我吗？”

    他不想要再一个人了。

    时凡伸出手去，期待苏雪梨能握住他。

    就像原来一样，他们能一直彼此依赖着成长。

    苏雪梨握住了时凡的手：“不会，除非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了。”

    “嗯。我决定了。”时凡选择的路，即便是错误的，或许他早早意识到了，这条路并不简单。

    无论是苏雪梨，还是爸爸，他们都给过他警告，时凡无路可退，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妙婷就白白牺牲，还有他之前做的事情都毫无意义。

    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话，也许他是最适合的哪一个人，不管会不会成功，至少得留下一点点痕迹，为后人铺路也可以。

    苏雪梨笑道：“合作愉快。”

    时凡眼神一闪：“我是个普通人，可能比普通人有毅力一点，或许又比普通人聪明一点，当然这些优点放在普通世界里，或许还能混出个样子来，在混沌世界里面根本不够看的。”

    “明明确定了，现在却说打退堂鼓的话吗？我可不答应。”

    “我想说的是，我不特别，不过有你这样特别的魔女在我身边，我应该可以变得更厉害点。”

    苏雪梨放开了时凡的手：“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在我眼里就是特别的，所谓的特别一定要外界判断吗？针对某个人的特别不可以吗？”

    时凡诧异地望着她：“你答应当我的女友了？”

    “做梦。”

    “干嘛说我是个特别的人？”

    “你是我最特别的侄子。”

    “看来我是彻底失败啦。”时凡风轻云淡地说。

    苏雪梨道：“只想对你说，无论如何都好好活下去，我不想再送走任何人。”

    “我的命很硬。”时凡认真地说：“全家人都出事了，我还不是好好的吗？”

    苏雪梨笑了笑，似乎不认可时凡这种说法。

    时凡道：“我能活下来，说明我身体里面具备了某一种特殊的潜力，特异功能之类的。”

    “你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你举杯什么特异功能，大部分是源于你运气很好。”

    “运气。”

    “在这个世界里。”苏雪梨道：“有运气的天才和没有运气的天才，大家进来的时候，都迈过了特别的门槛，天才与天才之间虽然有差距，不过这些差距可以通过运气拟补上来，你就是属于这一类。”

    时凡道：“你说我是天才？”

    “你是运气爆棚的天才，之前的你，比别人好的就是毅力，不属于特别厉害拔尖的人，也不属于低能儿。”苏雪梨说：“你有你的闪光点，虽然没有赢过谁，却没有输过。”

    时凡心情低落着呢，听到苏雪梨这么说：“你是来为我加油打打气的，还是来埋汰我的啊？”

    苏雪梨道：“需要我安慰你吗？你经历过这么多了，应该可以好好的消化这一切，未来的路，更加漫长与艰难。”

    “最重要在没有人帮我挡危险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我自己来吗？”时凡眼巴巴地望着苏雪梨。

    苏雪梨道：“你是什么眼神？”

    “希望你比我妹妹战斗力更强，能帮我挡住危险。”时凡道：“你能做到吗？”

    “我可不是你妹，也没有特异功能。”苏雪梨道：“还有你这个小子，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怎么会让我去帮你挡危险？”

    “因为你比我强。”

    “那是你的错觉。”

    “不！”时凡好奇苏雪梨的底气：“现在发现我以前真是傻啊，被你骗的团团转。”

    “什么？”

    “你好像不怕死。”时凡想过很多事，这段时间更是多了，苏雪梨又跟鬼爪组织接触，还背地里调查科能大学与天行者组织，她要是没有点手段，能安然活到现在吗？

    而且已经与混沌世界里面综合实力最强的两大组织为敌，还能将他们给秘密隐藏起来。

    侧面说明，苏雪梨的老谋深算。

    苏雪梨道：“时机到了，你就知道我的身份啦，我一直帮助你，并不是无偿的，而是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时凡笑道：“放心，我未来一定会为你送终，陪着你一块变老。”

    苏雪梨目光飘远，“希望能变老。”

    不知为何，时凡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落寞。

    苏雪梨叹了一口气：“时候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你的朋友估计也得睡上一天，明天晚上，我们再好好的计划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做？”

    时凡道：“嗯，好的。”

    这一次回到房间，时凡在思考过种种问题后，又想着苏雪梨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计划，最后沉沉地睡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时凡准时醒来，时妙婷已经离开后，苏雪梨向来都不会做饭。

    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人工罐头，还有昨天晚上吃了外卖都没有收拾。

    时凡慢慢收拾了东西，见到苏雪梨的书房亮着灯。

    苏雪梨一抬头见到时凡已经起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已经休息太长时间了。”时凡看着苏雪梨正在研究基因工程的书籍：“书房里的书，你都看完了吗？”

    “嗯。”苏雪梨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吃了早饭吗？”

    “没有，正准备煮了，你想吃什么口味？”

    “随便什么口味都可以。”苏雪梨淡淡一笑：“要我帮忙吗？”

    “煮方便面，完全没有技术含量。”时凡与苏雪梨从书房里出来，便见到刚刚起来的司徒青与九月龙。

    他们两个伸懒腰，见到苏雪梨与时凡一同出现，不由瞪圆了眼珠子。

    时凡已经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邪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九月龙道：“大哥，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苏雪梨笑道：“你们不多睡一会儿？虽然你们年轻，可是少睡还是会死的。”

    司徒青道：“我经常熬夜，习惯了，人生即是地狱，早死早超生。”

    “来生还想要做人啊？”苏雪梨感叹着说：“少年，我佩服你的勇气。”

    九月龙道：“大嫂，你不想当人，那你想要当什么？”

    “什么都不想。”苏雪梨笑着说：“人活这一世就可以了，无论变成什么都是悲剧。”

    时凡看向苏雪梨，以前自以为是认为他了解苏雪梨，现在越是跟苏雪梨接触，他越是发现苏雪梨……很……很……遥远。

    九月龙摸着肚子：“大哥，今天吃什么？吃完我们研究一下，怎么去处理现在的危机吧。我们可不能继续被这样牵着鼻子走。”

    苏雪梨道：“我来为你们煮泡面。”

    “一大早的就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九月龙道：“我想要吃豆浆油条。”

    司徒青敲了一下九月龙的脑袋，佩服他们怎么可以恢复这么快啊，九月龙似乎天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九月龙道：“对不起，大嫂。”

    苏雪梨道：“你可以叫我雪梨阿姨，或者雪梨姐姐，我可不是你的大嫂。”

    “通常喊一个美女阿姨，或者姐姐，不是会让美女生气吗？貌似在无形提醒年纪，女人对年龄似乎比较介意。”

    “也有不介意的。”苏雪梨道：“比如我，你想要吃豆浆油条吗？其实不是不可以。”

    于是，苏雪梨发挥了她的技能。

    之后他们的三餐都可以被外卖承包了。

    外卖吃一天二天还好，之后要是吃太多的话，他们的胃就有点受不了了，苏雪梨不心疼钱，只是他们觉得太油腻，时间太长味道也不好吃。

    司徒青道：“你们的计划是建立第三方势力，是希望拉着浪人入伙，可是你们能提供的条件是什么？”

    苏雪梨笑道：“人无法孤独生活，无论如何都是为了某个意义努力着，只要我们将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们，他们自然会跟着利益走。”

    “具体点是……”

    “世界上通用的东西，钱！”苏雪梨笑着说。

    “钱，那到底得多少钱啊？他们身为猎杀的煞人的浪人，怎么可能缺钱呢？”司徒青对于这个计划并不看好：“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钱。”

    “人生在世，要么为了情，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权。”苏雪梨道：“而钱是最通俗的，钱是所有人都喜欢的，而且很恶俗的衡量着你们每个人的价值。”

    司徒青道：“金钱可以衡量价值？这是什么扭曲的世界观？也许放在普通世界可以，如果放在混沌世界里的话，并不重要。”

    “当浪人的人基本都是从普通世界挤破头上来的人，他们希望靠着这点特别的技能，成功晋升地位，他们的希望赚钱改变生活环境。”苏雪梨道：“也就是说，他们功利心比你们要强的多。”

    九月龙与司徒青没有接触过煞人，基本上，只有执行官与浪人接触得更多一些。

    司徒青道：“你有多少钱？”

    “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大数目。”苏雪梨道：“钱要多少有多少，目前要解决的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避开那些人的耳目将人汇集在一起，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基地，这个基地又要建设在哪里比较合适？”

    司徒青望着时凡：“你的建议呢？”

    “我赞同雪梨。”

    “一旦组织建立起来，就彻底与学校与组织敌对了。”司徒青道：“学校与组织里面很多人无辜，到时候两方人马争斗起来，最悲催的还是棋子。”

    九月龙道：“司徒青……”

    “我不想参与这个计划，我承认你们很有能耐，计划这一些应该费了不少的功夫。”司徒青道：“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其实只要与我无关，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现，我也不想要参与这样的乱战。”

    九月龙道：“司徒青，喂喂喂，我们可是一伙的。”

    “你还没有搞清楚吗？我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学校那边还没有发布消息出来，也没有说少了我们，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个死人。”司徒青道：“你有未意中人战斗的借口，我没有！”

    “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你们算计，误入棋局之中，已经被你们当作棋子利用过一次，现在不想要继续这个危险的游戏。”

    “敌人太强大，而且已经建立了几百年了！你们现在挖出来的真相，就是最终的真相吗？未来会有什么样的高能真相，谁也说不准。”

    司徒青道：“我想活得安全一点。雪梨姐。我知道你有能耐，希望你能帮助我摆脱现在的困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苏雪梨看着如此冷静分析的少年，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便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不俗。

    现在再看到司徒青，听到他说的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苏雪梨笑道：“时凡，你说呢？”

    “跟昨天说的那样安排。”时凡知道要糊弄司徒青不容易，其实司徒青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对不起，将你拉下水。”

    司徒青不愿意再继续听他们的计划：“你们继续，我吃好了，谢谢。”

    他放下了筷子，将自己的碗筷整理好，九月龙还想要劝说司徒青，被时凡阻止了。

    九月龙纳闷了，再看到司徒青离开进入房间的背影，冲时凡锁：“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应该挽留一下他，他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力量啊，如果有他的话……”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时凡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退出这个计划。”

    “大哥！”九月龙道：“你不救妙婷吗？”

    “妙婷，即便是我，我现在也不能又百分百的底气说一定能将她救出来。司徒青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严峻，绝对不是最糟糕的地步。”时凡道：“以前我以为科能大学里混有煞人是最糟糕的，现在才知道不仅仅是科能大学……还有其他地方……”

    九月龙沉默着第一次见到时凡这么低落。

    未来的情况会怎么样，真不是大家能预料的。

    聪明的司徒青与时凡都被上面的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九月龙以前为一点点小成就沾沾自喜，现在才知道太愚蠢。

    时凡道：“初恋大多数是失败的，你能与我妹的灵魂相遇过就可以啦，以后简单的生活吧。”

    九月龙咬着油条，明明是他要求点的豆浆油条来着，这个时候他却吃得索然无味。

    他放下了早点：“我吃饱了，谢谢。”

    苏雪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司徒青就算了，为什么将九月龙也推开呢？看得出来，他很想要帮你与妙婷。”

    时凡道：“明知道是危险的事，却继续拉着他们下水，如果一切都是我能掌控的局面，我当然希望他们都能助我一臂之力，可惜啊，我们势单力薄。他们跟我们不同，不是孤家寡人。必须考虑他们的立场。”

    “不能因为我的私心与目的，将他们变得更我们一样。”

    苏雪梨道：“你真以为他们能全身而退。虽然科能大学里面还没有发布失踪者的消息，可是不代表他们找不出失踪者，煞人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死了多少人，变成煞人是哪一些，他们肯定有详细的数据。”

    时凡震惊：“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竟然没有想到吗？”苏雪梨以为他们应该差不多摸得到……大人物的做法了。

    时凡道：“姐姐，你以为我们能跟你一样做到旁观者清吗？帮我一个忙，去调查一下九月家与司徒家的情况，看看他们是否安然无恙着呢？”

    九月龙离开饭桌后上了顶楼的平台，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刺眼的光芒，让他眯着眼睛。

    司徒青还在房间里面。

    时凡唤了司徒青一块去苏雪梨的书房：“糟糕了，有一间事情要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多好心理准备！”

    司徒青知道时凡可能回来劝自己，不过他心底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能力了，而且要坚定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