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所谓设定

    

    苏雪梨道：“你去实验室之后，发现能够预见未来发生的事？”

    “怎么可能，这个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让我想到了梦境里的事情。”时凡道：“如果不是我的大脑保留了我的，我都会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可能来源于身体，另一个人了。”

    苏雪梨沉默地望着时凡。

    时凡道：“如果我说推测是正确的话，你能不能跟着我走，我想要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更应该这么说，我能不能改变你记忆里面的未来。”

    苏雪梨道：“未来是定数，是无法改变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之前操作过吗？”

    “是的。”苏雪梨点头道：“包括现在发生的一切，在我的眼里，其实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经历什么，对你来说，每一次都是对未来的碰撞，每一次都是全新的自己，可是对我来说，并不是这样子的。”

    时凡惊讶地望着她。

    苏雪梨道：“你，就是你，永远少年的你，而我不是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少女，只是在这里看着你，来来去去的，每一次带给我的同样的风景，每一次见到你的离开，我都会觉得未来是无法改变，是不可逆的过程。”

    时凡再一次吃惊地望着苏雪梨。

    苏雪梨道：“所以，你的出现，都在历史的设定之内，你跳不出圈子，我也是，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时凡道：“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吗？”

    “是的。”

    “怎么可能做到的呢？你对未来的认识……你的样子不会变化，是因为这个……”时凡道：“未来空间的记忆可以传递给你，你究竟是什么大脑构造？”

    苏雪梨道：“我不是煞人，只是拥有了你们族落的血统罢了，在你爸爸结婚之前，我并没有这个能力，准确来说，你爸爸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直到你妈怀孕之后，我开始做梦。”

    苏雪梨一直不太想要说这些，觉得这些会影响她的情绪与她的判断。

    时凡道：“做什么梦？”

    “梦见自己穿越到一个迷宫之中，我在迷宫里面迷了路，那个地方时间是静止不动的。”苏雪梨道：“我困在里面，没有人能将我带出来，好像是被诅咒了的血统，然后就一直在里面不停地绕圈圈。”

    时凡与苏雪梨做了同样的梦吗？

    苏雪梨道：“没错，就是跟你一样的梦境，之前我也以为，那就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后来在梦境里面，我困在里面，死活都出不来，就在我以为要溺死在时间漩涡里面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少年，他跟我一起解开了迷宫的秘密。将我从时间漩涡里面带出来。”

    时凡道：“那个少年不会就是我吧？”

    “那个少年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那个少年。”苏雪梨道：“他对我说，未来对他好一点，他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我不以为然，因为我的记忆里面压根不认识这个少年，虽然他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熟。”

    “后来，我醒来之后，才知道我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生了一次大病。”

    “你知道我们这个血统的变态之处在哪里吗？有超级强的免疫力，从来都没有生过病，无论是什么样的病毒，我在自己的身体上做过实验，都能够轻松防御。”

    时凡在父亲的日记上，见识到这一点：“然后呢，这个说明什么？”

    苏雪梨道：“说明非同寻常。我后面打听过一些他的消息，压根没有记忆点，我很想要找到你爸爸，问知道你的存在吗？但是你爸当时回国之后，我们之间就断了联系。”

    “直到有一天，你爸爸通过了别的手段找到了我，告诉我，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忙，说鬼爪组织找到了他。”

    “鬼爪组织一直都是在找——门的线索。”

    苏雪梨道：“他的愿望是希望我能来照顾他的孩子，问我想要照顾男孩，还是女孩，儿子叫时凡，女儿叫时妙婷。我选择了你。当初的那个少年。”

    “后来，我马不停蹄地去到了昆城，见到了小小年纪的你，那时候，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眉眼还没有张开，却能够发现你的样子长大就是那个跟我一起破解时间迷宫的少年。”

    苏雪梨道：“时凡……就是你。”

    时凡道：“所以，你才会这么用心的教我，原来早就知道我未来会有一番大成就啊。”

    “哪里，我在教你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怀疑，是不是我认错人了，为什么你看上去，是一个傻柱子呢，不过，后来见到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后，我才顿时明白了，你就是这样的。”

    时凡道：“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

    “说了，你会相信吗？其实，我也不止一次的怀疑，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不过我还真是继续这么做了。”

    苏雪梨叹息着，继续道：“因为这是我们的未来。时凡，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累了，只能看着你去做，你去走。”

    时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问道：“那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里？”

    “什么？”

    “到了现在，我都没有找到父亲的尸体。”时凡道：“也没有见到鬼爪组织的成员，我在想，我现在是不是有能力去应付鬼爪组织呢。”

    苏雪梨道：“他们的目的是门，如果你找到了门的线索的话，它们会来找你，你父亲不是它的对手，你也自然不是，不要做傻事。”

    时凡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找门？”

    “为了妙婷。”

    “对啊，是为了妙婷，父亲告诉妙婷，妙婷的仿生人告诉我，她的身体一直都藏在了门后，门在哪里，到了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的眉目，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苏雪梨道：“什么意思？”

    “我在怀疑，究竟有没有门的存在。”

    “门，应该存在，要不然也不会说你妹妹的身体在门的后面的话。”

    “你对我的父亲非常信任。”

    “你不相信你的父亲吗？”苏雪梨吃惊地望着时凡，

    时凡道：“我需要怀疑任何我不知道的东西，过度的相信一个人，一个场景都是危险的，比如，之前我们过分相信了科能大学，相信了混沌世界里面的海市蜃楼，以为新世界的存在，可以改变一切。”

    苏雪梨道：“谁也没有想到，新世界原本是不存在的，是被你创造出来的吗？”

    “是的。”

    “你骄傲了。”

    “我在焦虑。”时凡道：“这个让我的大脑信息受到了挑战，门与新世界，会不会是一场骗局，未来世界的一场骗局呢？”

    苏雪梨道：“骗局，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很难不这么想。”时凡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貌似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能用常理去判断的。如此一来，我们就必须再一次思考，并且去验证这些消息的真假。”

    苏雪梨道：“于是，你选择了，怀疑一切。”

    “是的。”时凡道：“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话，答案在哪里，如果是假的话，虚假的地方散播地方在哪里？”

    苏雪梨望着沉思中的时凡，发现眼前的时凡陌生又熟悉，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似乎不知道什么。

    苏雪梨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如果你想要我给你答案，貌似找错了人，我也不清楚，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说实话，新世界是不存在这件事情，我也是在你说出自己的判断后，才有了这样的梦境。”

    时凡道：“你的梦境是跟着我的行为随之有了预示吗？”

    “这个……”苏雪梨也不敢完全的确定，又想着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时凡道：“看来，你和我的命运早已经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走吧。”

    苏雪梨道：“去哪里？”

    “找答案。”

    “什么答案？”

    “未来的答案，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继续做你的梦，你告诉我，原来，我在你梦里面做过什么事情。”时凡道：“我不去做你梦里面发生的事情。看能否改变未来。”

    “不可能。”

    “不去实践就直接否定，这个不符合你这个科学家的身份。”

    苏雪梨怀疑这个时凡，就是想要骗自己出山，所以找了一大堆的借口：“时凡，我不喜欢再去触碰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了，未来是不可逆的，你注定会死，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

    “于心不忍了。”时凡道：“宁愿逃避着，不愿意看到我死去的事吗？那么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开始，在每个空间维度里面，继续帮着我呢？难道不是因为你在期待。”

    时凡认真地凝视着苏雪梨的眼睛：“你难带不是在期待着，不是在努力改变着，希望这一次与上一次有所不同，希望我可以突破命运的枷锁，能够带给你新的希望。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么就跟着我来，我是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苏雪梨道：“你太天真了，你的生命从来不是为我付出的。”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大约是世上最……可悲的主角了。”时凡道：“我的主角光环是死的，连外挂都是计算死亡率的。不过现在越来越少的运用了，却发现越来越是接近死亡了。”

    苏雪梨惊讶地望着时凡。

    时凡道：“走吧，即便我想要死，也想要最后一眼看到你，虽然对你来说，有一点点残忍，但是，我希望，有亲人在身边。”

    苏雪梨心情低沉。

    时凡伸出了手，邀请苏雪梨一并帮他先看大数据。

    苏雪梨早已经看过了，里面是记录了一些煞人的记忆，关于门的传闻。

    如同时凡与苏雪梨推测的那样，所谓的门，就是自然宇宙的大数据算法。

    都说数学是一门自然科学，构建了世界的基础。

    如果能够破解自然的算法的话，我们就能够了解宇宙，还能开始利用宇宙里面的东西，所有的规则都可以做到重组。

    空间与时间都可以重塑。

    人类，不再是人类。

    煞人也将不再存在。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未来就是大数据的时代，人会进化到了神人的地步。

    时凡倒吸一口气，世界就是这样稳步不停地前进着。

    时凡道：“门，是数学，我这个倒是知道，人会变成了神人，可以利用门去掌控宇宙的话，这种想法太过奇思妙想。”

    “以前，人只能在意念里面想象神，到了现在，人已经在自然学科的研究下，不停地摸索，不停地掌控，不停的靠近，目的就是成为神。”苏雪梨道：“人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是进步缓慢，却还是在进步。”

    “煞人是，神人的前身。”时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等到煞人拥有了门，那么就是真正的神了。”

    苏雪梨道：“如果变态煞人的身体，配上了自然宇宙的数学算法的话，跟神差不多。”

    “这个世界，只有一扇门，也只需一个神。”时凡道：“那么多的煞人，为门而来，并不是为了什么末日拯救地球，如果是为了成为神呢？”

    苏雪梨道：“当神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的。但是特别，没有人成为过啊。”时凡说道：“所以，就有人期待，就像到了现在，死亡依然是人类最恐惧的事情，为了能够长生不老，科学再不停地做研究。”

    苏雪梨看透了生死，想要死亡却死不了，反而那些凡夫俗子，一直都是在畏惧着死亡。

    以为迈入了混沌世界，可以战胜死亡来着，殊不知那是非常天真的想法。

    苏雪梨忽然发现，现在的时凡与上一次的不太一样，之前的时凡到来，苏雪梨说了一些消极的话。

    现在呢，苏雪梨说了消极的话，时凡也没有打退堂鼓。

    时凡固执地要苏雪梨不要逃避，希望与她一并面对未来的不确定。

    苏雪梨道：“你真是残忍。”

    时凡笑道：“我只是自私而已。希望与你在一起面对风风雨雨。”

    苏雪梨笑了笑，大约了解时凡的心思，也没有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