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调查真相

    

    我跟苏雪梨分别之后，就回到了出租屋内，一进入房间，我察觉到不对劲。

    肖蔷薇坐在阳台上垂泪。

    我走过去，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却看到我的书桌原本上锁的抽屉打开了。

    该死，今天出门忘记上锁吗？

    不对，我明明上锁了啊，一向谨慎的我很少会犯这样的错误。

    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放着男性的避孕药，果然药被肖蔷薇拿出来。

    肖蔷薇生气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生小孩吗？”

    我道：“抽屉怎么被打开了？”

    “现在重要的是抽屉被打开吗？”肖蔷薇更加气愤地问道。

    我百口莫辩，“蔷薇，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正要跟你说关于生孩子这件事。”

    肖蔷薇克制了怒火，准备好好聆听，确定我要怎么说。

    而我无疑先已经伤了她的心，当我将家族里面的隐患与诅咒担忧告诉她的时候，果不其然，她呵斥了我。

    “君安，你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吗？你们祖先身体流淌的血液里面带有诅咒，那是按什么形式存在的？”肖蔷薇拳头握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优秀的科研员。”

    “你作为科学的信徒，表面上相信科学，现在却跟我说，你骨子里面是迷信的，前后不对马嘴！”肖蔷薇道：“你还能说得再扯淡一些吗？！”

    我哄着她说：“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大约我的道歉有了诚意，肖蔷薇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姑娘。

    她稍微生了我一会儿闷气，还是给我准备了晚饭。

    我答应她，不再碰药了，也要她允诺，如果怀孕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得做详细的产检。

    肖蔷薇看我的态度转变，对我说：“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诅咒，你已经从山里面出来，就要摆脱那些奇怪的想法，现在是一位科研工作者，未来会是科学家。”

    要相信科学。

    我内心想着，是啊，时代不同了，原来无法看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能够观察到孩子的形状。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将恶魔杀死在肚子里，绝对不会让蔷薇冒险。

    不过有另一件事令我在意。

    我问：“抽屉怎么打开的呢？你找到我的钥匙吗？”

    蔷薇会收拾房间，却从来没有碰我的书桌的习惯，上面有太多研究资料，虽然凌乱，却都有我自己的习惯排序，便于我找寻。

    “说什么傻话，你的抽屉没有上锁。”肖蔷薇不以为然地说。

    我记得我明明上锁了，我对自己的记忆非常有自信，里面藏着我的药，避免被蔷薇发现，我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离开家之前会检查两遍。

    但是，我上了锁的抽屉，自动打开了。

    这说明什么？

    我的脑海里陡然联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奥兰多，另一个是玛丽。

    我说出了我的怀疑。

    肖蔷薇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的大门换了新锁，钥匙只有我们两个人有。”

    “门窗呢？”我反问道。

    “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我检查过抽屉，什么东西都没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书桌没锁。”

    “君安。”肖蔷薇不喜欢这个话题，更不喜欢我这种咄咄逼人的敏感样子：“玛丽已经是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路都需要拐杖，奥兰多今天早上已经离开家了。”

    “离开家？你怎么知道？”

    “楼下的保安说的。”

    “保安。”我这才知道这幢古老的建筑原来还有一个工作者，是一名黑人保安。

    他每天就是抱着四四方方的电视机看电视，偶尔阅读一点报纸。

    保安也是一流动性很大的职业，这个保安却在这里干了一年，说工资高文化要求低，只要阻止奇怪的人进入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门窗都没有受损的痕迹，唯独我的书桌锁开了。

    尽管蔷薇一再强调可能是我忘记上锁，毕竟我这段时间被蔷薇要孩子的想法吓一大跳，整夜睡不安稳。

    人一旦缺觉，精神专注力也逐渐变差。

    我勉强接受了蔷薇这个说法，但是内心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对自己很有自信。

    玛丽与奥兰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至少跟蔷薇的生子矛盾暂时的缓和下来，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我很快入眠。

    眼前有一扇古朴的大门。

    那扇大门沉重，又有百丈之高，仿佛冲入云端，旁边却没有围墙，就是一扇门。

    单独存在的大门。

    门上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文字痕迹，这些痕迹就像祖宗遗留下来的文字与星宿绘图。

    我勉强能够分辨一点，我下意识地要推开大门，总觉得这扇大门充满了智慧。

    引诱着我推开。

    在推开的那个瞬间，我发现门外门内是两个世界，如同一个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空间。

    鸟语花香，草木丛生，四处生机盎然。

    我十分惊讶，现在的米国已经是寒冬了，屋子里要是不开暖气，潮湿的房间令他们无法入眠。

    门外门内是两个世界吗？

    然而门内的风景，我看上去很眼熟，这不是他们的村落吗？

    屋子还是草屋建设，一个穿着族服的年轻人神色匆匆地背着草药往山上赶。

    他似乎看不见我，从我的身体直接穿行而过。

    我听到了山上有女人在尖叫，条件反射地跟随着那个族人上去看情况。

    继而见到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她大着肚子，一副马上要生产的模样。

    “洛……洛！”女人喊着男人的名字：“孩子，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

    “肚子怎么这么大？”男人神色慌张：“产婆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怎么现在孩子要出生了？”

    “我的肚子好痛。他要出来了。”

    “我去帮你找产婆。”男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着，现在女人的情况非常危险，她身上的力气都被阵痛抽空，如果将这个女人单独留在这里，还是深山老林，这样太危险了，随时可能会招来了野兽。

    男人手忙脚乱，原本刚要踏出山洞，最终又意识到这一点，连忙回过身来，抱起了女人：“玛雅！放心，我会救你的！”

    叫玛雅的女人，她哭道：“无论如何，都要先救孩子。”

    “孩子和你都要救。”洛焦急着说。

    没有办法，去别的村子路途太远，洛只能回到七格村内，求族长与长老出手救救玛雅。

    族长与长老见到玛雅的肚子状况。

    ——我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玛雅的肚子正在变大，肚子圆圆的地方，凸出来了一部分，尤其的明显，甚至有了要破肚而出的凶险。

    玛雅的肚子里是什么东西？

    是孩子吗？

    ……

    洛哀求着族长与长老，族长与长老是两个态度。

    族长说洛自愿离开了村子，已经不是村子里的人，没有资格占用资源。

    长老却留下了他们，说玛雅的身体里面流淌着他们族人的血统。

    他们被带着进入了祠堂后院小屋里面。

    长老找来了特别的产婆为玛雅接生。

    里面的环境，逐渐变得熟悉，跟我印象里面的画面逐渐重叠在一块。

    该不会……该不会……

    我瞪大了眼珠子，望着石床上的那一位女子，那姿势……

    “啊啊！”尖锐地惨叫声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见惊慌失色的产婆如同逃命一般从这里逃离出去，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嘴上还喊着：“孩子……孩子……”

    紧接着我见到了跟画卷里面一模一样的场景，双头一身双手双脚发育不完全的孩子从裙子下慢慢地爬出来，如同一只虫子一样。

    恐怖的畸形儿。

    玛雅见到她生出了这样的怪物，面色一白，受到无比惊吓昏死过去。

    她的体下还在大出血，长老与洛见况也跑了进来，看到这么一幕，洛大受打击，飞扑过去，想要确定玛雅的状况。

    那个孩子眼睛咕噜噜地打量这世界，脸上浮现恶魔般的笑容，一张嘴，还没长牙，却透着异常的阴森恐怖。

    长老一棒敲在了那婴儿的脑袋上：“恶魔。”

    他厉声呵斥道：“洛，这就是你违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的下场。”

    “为什么会这样？”洛跪在玛雅的身旁，产婆说她的精气都被孩子给拖垮，大出血没得治疗，直接准备后事吧。

    长老带走了畸形的恶魔。

    我呆呆地站在祠堂内，看着痛不欲生的洛和身体逐渐变冷的玛雅。

    时洛与玛雅，千百年来第一对族外联姻的私奔夫妻，迎接他们的不是幸福，而是——噩梦。

    ……

    我骤然睁眼，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冒着冷汗。

    原来是个梦啊！

    庆幸是个梦的时候，我望着身旁躺着的蔷薇，原本跟蔷薇要孩子的想法被残酷再一次动摇了。

    诅咒。

    恶魔。

    蔷薇会有危险。

    我真的有能力规避这种风险吗？又再一次陷入了纠结。

    原本还抱有那么一点点侥幸，这一次面见残酷的真相，我不得不再次考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后半夜，我几乎不敢入睡，吃过简单的三明治，喝了一杯纯黑咖啡，勉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