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没有去零微宫,而是落在了伏澜宫外。许多愁将注意力集中在殿外,伴随着花轿中走出一人,他的视线从狼狈的正武骑转移到这喜庆的嫁衣上。
新娘子将盖头摘下,许多愁这才明白新娘子的身份。宋媃见温小南还未换上衣服,疑惑道:“皇后殿下,为何还没换上衣物?一会儿还要行拜堂之礼……”
温小南看着打扮起来十分艳美的宋媃,淡淡说道:“你受伤了。”说完她叹了一声,入了里屋换上了属于自己,属于皇后的凤冠霞帔。
许多愁见到了熟人,轻声问道:“宋姑娘,你的伤没事吧,城外情况如何了,少爷又是为何让我待在这里?”
宋媃回道:“我没受伤,只是婚服破了城外如少爷预料的一样,落棋山并没有出全力。至于你为何要在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苍空阁查到温姑娘的师父是关娇娇,怕她和那老妖婆还有联系,让你过来防止意外。”
其中利害关系一点就破,许多愁表示了解。但想到曾经憧憬的女子竟然是那胭脂的师姐……总觉得心中别扭,也担心着宫里的安全。他沉吟道:“宫里知道吗?”
宋媃摇头道:“少爷要是想让宫里知道就不会派你来这里了。既然今天温姑娘没有和落棋山联系,那咱就当作不知道。以后真说生了意外,那也是宫里自己的事情了……哦,对了,少爷说当温姑娘去了零微宫后,你立刻出南城门,准备接应一个叫贵公子的家伙。”
这家伙回来干嘛,又是什么大事需要自己去接应?许多愁无奈应下,两人等待温小南换完衣服,分别去忙接下的事情。
花轿落到了零微宫的花园中,温小南与着衣简练的靖德拜堂后直接入了寝宫,宫里并没有什么婚宴之类,不过是几个人挤在了靖德的书房,审问或是闲聊。
徐霆和四长老关制坐在墙边,关南与关天象在他们对面说着话书案前的靖德注视着四人,高公公这次精神不错长启靠在卧榻上休息,身边的刘夕阳闭着眼,又是没睡醒的样子。
关南说着云泽一统是大势所趋,关天象尽力地劝导着要从善如流,两位老人平静的很,连个表情都懒得做。聊了很久不见效果,靖德忍不住要出声呵斥,长启咳了一声,阻止了靖德的怒气,也打断了四人的对话。
“夕阳,从你的角度给我两位师弟说一下吧。”
刘夕阳睁开了眼,打着哈欠道:“不服就干,干不过你们死去……”
这一句话可算是让关制有了反应。他哼了一声,虽然没准备说话,但却让靖德等人安静了下来,都想听听刘夕阳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他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你们没完了是吧?隔三差五的出手对云泽造成了什么伤害,还不是一次折损一位长老么!你们准备再来几次把落棋山的长老都送过来?蹭饭啊!好话歹话我都和六长老说尽了,亲情给你们摆完了,局势走向又是一顿瞎分析……你们是脑子坏了还是耳朵有问题?
圣云端和你们一个辈分的被屠杀干净了,但圣云端从来没靠过人数屹立北边的眰虚观更是人丁单薄……怎么人家都能在这世道活的好好的,你们落棋山非要剑走偏锋?支持仁王我也不说什么了,杨永刚那厮早就被云泽给关起来了,关驰被付大将军一刀削了脑袋……你们对云泽还有什么想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吧?没有回头路是吧?那你们倒是紧跟明知水的步伐呀!犹豫来犹豫去,关沧北的头越来越秃,你们的人越来越少,值得么?瞧瞧五长老现在的日子,再看看你们。跟着那个老头儿有个屁的将来,那糟老头儿是个什么东西!”
关制大怒道:“胡说!你胆敢……”
“师兄!”徐霆轻声呵紧,将关制的话给拦住了。
刘夕阳干笑一声,摇头道:“六长老佩服!任凭小子花样百出,你自岿然不动……不说就不说吧,无非是多两双筷子的事情。还有四长老,别对关山主将剑阵传于圣云端有什么不满,你们也没资格不满,毕竟前年冬至的龙蛇大阵,明晃也在里面。”
刘夕阳向屋外走去,回头看着众人说道:“今天本来是皇上的大喜日子,你们纯粹就是耽误时间的。不过这样也好,再送一个长老过来,我们这里可是有五名长老和一位山主……伪造个你们支持云泽还不简单?陛下,我出宫一趟,飞花亭发现一处死士的藏匿地点。”
待靖德点头,他便走了出去。与殿外的孙镝汇合,上了马车后直接从承泽门冲到了南城门,出城后在破败的酒肆里发现了许多愁。
许多愁见到刘夕阳的到来,问清宫里的情况。刘夕阳苦笑道:“我激了四长老半天,马上就知道最大的敌人是谁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来了。”刘夕阳摊手回道。
“再然后呢?”
刘夕阳望着南方,应道:“贵公子从六周王那里偷了点东西,说是今天就能到,我们等他就可以了。”
等了很久,直到天色灰沉西风猎猎,贵公子可算是出现了。那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刘夕阳一阵好笑,被许多愁给抓住后也在装傻充愣,直到上了马车他才长舒一口气,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刘夕阳。
刘夕阳打开后将拳头大小的盒子扔到一边,展开书信看完后递给许多愁,他问道:“明惟良那里如何?”
贵公子挖着鼻孔回道:“听说明晃一个月过登基他没什么反应,但是应了以后替我们造势的请求。”
许多愁看完书信上的内容,皱眉问道:“颖王这是要干什么?”
贵公子回道:“他想让六周王称帝,但六周王对靖德皇帝还是不服,这事儿没同意。于是颖王就把他老子给关了起来,决定自己做。我把他们的玉玺给偷了,应该能耽误几天。”
刘夕阳微笑盯着贵公子,把贵公子看得某处一紧后他才说道:“休息一天,明天你就出发北上。去武都再给我偷一块儿玉玺!”
贵公子求饶地看着他,刘夕阳无辜道:“怎么,不服气?”
许多愁的剑不知道怎么掉在了车厢里车外的孙镝打了一喷嚏,一边擦拭着观迩一边坐了进来。
贵公子苦哈哈地说道:“服,真服!”
“嗯,快去快回,京城还有一块儿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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