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风晚晴就只顾得上陈帆,也没工夫再去研究那张照片了,陪着他在学校闲逛,一起吃了午饭,虽然味道上比他做的差了几分,但也还勉强能入口。
陈帆又陪着她上了课,课堂上,不止同学会回头看他们,就连上课的教授,眼睛也时不时地瞟过来一眼。
本来他是打算陪着她一起吃完晚饭再走的,只是风晚晴听张萌萌说李轻雨回寝室了,也就着急回去,也顾不上陈帆了,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陈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任由傍晚的凉风吹着自己,突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像是哪儿透了风一样。
看来,还是要早点帮曲非复合,不然以后,丢下自己的次数绝对不会少。
从学校出来,陈帆打包了一些吃的,然后打车去医院看望病号了。
他到的时候,曲非跟条咸鱼一样,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眼睛一动不动的。
顾明坐在床边,抱着手机,应该是在和谁聊天。
陈帆推门而入,两个人齐齐转过头,动作一致的看向他。
"怎么样,好点了没?”陈帆把手里的饭菜递给顾明。
曲非直接坐了起来,看向陈帆连忙说道:"我真的没事了,陈帆,你帮我跟医生说说,让我现在就出院,行不行?”
"不行!”陈帆干脆利落的说道,丝毫不给曲非讨价还价的余地。
顾明拿出打包盒,放在曲非面前,又递给他一双筷子,说道:"你还是安分点吧,没事了,医生自然会让你出院的,赶紧吃饭。”
曲非丧气地垂着脑袋,看着眼前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菜,提不起一点胃口。
陈帆换了个姿势,坐在先前顾明的位子上,看着他建议道:"你要是想让伯父伯母来照顾你,我没意见,现在就可以通知他们。”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别,千万别,我听话还不成吗?”曲非连忙阻止。
陈帆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面前的饭菜,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吃。
曲非食不知味的吃着饭,难受的样子,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上刑一般。
这次的事千万不能让他妈知道,他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扒了他的皮,自从有了轻轻,他妈眼里早就没他这个儿子了,如果知道是自己太蠢才被别人算计了,他可能就无家可归了。
风晚晴丢下陈帆回了寝室,刚一进门就看见,李轻雨正追着剧,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她对面,很随意的问道:"轻轻,我今天上午在学校看见你了,你身边的那是谁啊?”
一边看似在忙的张萌萌和欧阳晓,也都放下手里在忙的事,竖起耳朵在听。
李轻雨点了下键盘上的暂停键,看向她,说道:"那是我们系里一个师兄,大了我一届,之前跟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大师在学习,昨天刚回来。”
张萌萌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一个师兄关系这么好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们系里的,你当然没见过,再者,师兄已经出去一年多了了,期间很少回来,你当然没见过,我刚来的时候,他经常帮我伴奏,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叫什么名字?”张萌萌接着问道。
李轻雨答,"钟言。”
风晚晴下巴搭在手背上,眼睛放光的问道:"长得好不好看?”
李轻雨挑眉一笑,说道:"我们系的系草,你说呢?”顿了下,看着她兴冲冲的样子,又说道:"你打听别人,就不怕陈帆知道了会吃醋吗?”
风晚晴的兴奋劲,被她一句话浇的凉了半截,想到之前陈帆难过的样子,那点子不忍心又冒出来了,小声说道:"我就是问问,他才不会知道呢!”
看着她的样子,李轻雨眼里的黯然一闪而逝,谁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中午,曲非终于被批准出院了,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去,直接就去了那天晚上的ktv,找到经理一番交涉以后,终于同意他看监控视频了。
很不巧的是,能拍到他们包厢的监控,早就坏掉了,还是今天早上才修好的。
没了监控,开那间包厢的名字,他也不认识,根本就无从查起。
又找了吴奇,结果他也说自己和林婧不熟,林婧是他女朋友叫来的,又辗转的通过吴奇去问他女朋友,结果得到的是,她玩的太嗨,只知道林婧早早就走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曲非没了证明自己是被算计的证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轻雨解释,一直在外面兜兜转转的,也不敢回学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也没打通。
最后没办法,跑到了陈帆家,想让他帮自己再想想办法。
听见门铃声,小白一溜烟就跑到门口等着,然后扭头对着陈帆喵喵叫。
陈帆走到跟前,一把捞起小白,这么小的个头,万一被踩了怎么办?
又对它说道:"她现在还在学校上课,是不可能回来的。”风晚晴的课表,陈帆可能比她自己都记得清楚。
"喵~”小白顺着他的胳膊爬上了肩膀,然后蹲下。
陈帆打开门,一看见是曲非,还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学校找李轻雨吗?怎么来他家了。
曲非看见陈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门都来不及进,直接跟他说了自己倒霉的经历。
陈帆一边侧开身让他进来,一边听他说,听完以后,嘴角一抽,没忍心再打击他,这实在是太倒霉了点,屋漏偏逢连夜雨,应该找不出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久久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情况,连安慰都像是在雪上加霜,还有那张照片,他还没有给曲非看,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还不如昨天就告诉他,这下好了,砸手里了!
房间里除了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再就是小白的叫声。
曲非说完就一直看着陈帆,期盼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那一点点微末的希望,在他的沉默不语中,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