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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夜晚祥和而安静,顾相思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厉星城就竖起耳朵听,结合她的神情和语气,第一时间就猜出对方是分手后依然对她纠缠不休的前男友,秦渡。
秦渡好像又喝了酒,借着酒劲,说着清醒时说不出口的情话和软话,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
和之前闹分手求和好的套路差不多,顾相思已经有些免疫,因为真的累了:“秦渡,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分手了。”
秦渡痛苦的抱头:“可是相思,我好想你……”
这句我好想你,秦渡几乎是吼出来的,即便已经对他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过去的情分摆在那,她做不到绝对的无动于衷。
正要转身出去接听,厉星城就先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顾相思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色人影,几乎出于本能的骤停下脚步,等反应过来是谁后,就抬起头狠狠的瞪向了身前的男人:“麻烦让一下。”
厉星城低头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后,故意喷到她的脸上:“怎么?打算吻过就赖账?还是打算脚踏两条船?”
厉星城是那种正经起来让女人很难抵挡的男人,不论是家世能力长相身材,都是人中之龙,有这样一个强势的追求者,想要装作无视都很困难。
顾相思往旁边躲,打算绕着走,却又被他先一步察觉,挡住了去路:“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厉星城的无赖式追求,真是刷新了顾相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刚要想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愤怒,无线电波的那端就传来了秦渡的质问声:“顾相思,你和谁在一起?”
顾相思深吸了一口气:“没谁,一个路人。”
秦渡虽然喝多了,但男人的敏感和嗅觉却还在:“顾相思,你把我当傻子?路人能跟你说那么暧昧的话?”
“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你在国内早就有人了对不对?”
都说酒后吐真言,秦渡这一连串不分青红皂白的的问话,不仅赤裸裸的袒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还侮辱了她的人格,也侮辱了她对爱情的那份忠贞和赤诚,更抹杀了她为这段感情付出的一切。
有的时候,放弃一段感情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如死灰。
两人三观不合,又都不肯为了对方奋不顾身,跟这样的人在一起,除了互相折磨,还似乎可以轻松预见往后几十年的惨淡人生。
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怕了。
“秦渡,你喝多了,我原本不该跟你计较,但你刚刚的话,让我第一次深深地觉得我们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如果你不想我删了你所有的联系方式的话,就这样各自安好吧……”
“不可能。”
秦渡抬手摔了酒瓶,酒液四溅,顿时传来一片惊呼声,他恍若未觉,却腥红了眼睛:“顾相思,从十六岁到今天,我他妈把青春都搭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你现在却反过来告诉我,我们不合适,你还有没有良心?”
顾相思也红了眼眶:“如果我们合适的话,现在应该在面对面争吵,而不是隔着万水重洋,你说你喜欢我,却也不是非我不可不是吗?”
秦渡一脚踹倒高脚椅,这次传来的惊呼声比刚刚还要激烈,甚至已经有人说脏话挑衅:“你为什么总是要求我为你牺牲?回国我只会成为顾家没用的上门女婿,留在这里,我至少还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
“我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我想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地,然后回国风风光光的娶你,这有错吗?”
“我说了,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你出国陪我三年又能怎么样?还是……这三年对你来说就这么难熬?”
秦渡跌跌撞撞的往酒吧外走,全然不顾周围的白眼和谩骂声:“哦,不对,我怎么忘了,你顾大小姐过惯了国内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生活,怎么可能愿意出国跟我这个穷小子吃苦受罪?是我始终高估了自己。”
顾相思咬了咬唇:“秦渡,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吵过无数遍了,我是家里的老大,不可能这么随心所欲,以伤害我爸为代价,来满足自己的……”
厉星城实在看不下去:“都分手了,还解释那么多干什么?穷都穷得那么理直气壮,我看他不是想娶媳妇,而是想当皇帝。”
说着,厉星城就夺过她的手机,并帮她按了挂机键。
顾相思这一晚上在他这里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转身就跑进房间里。。
傅泊焉和钟意在察觉出气氛异样的时候,就躲了出去,山里昼夜温差大,夜风也要比城里的凉很多,两人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坐进了黑色宾利车子里。
进去后,傅泊焉就开了暖风,钟意不再冷得瑟瑟发抖,皱起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夜色温柔,透过前风挡玻璃能够看到城市看不到的深邃天空,和格外清澈的月亮。
傅泊焉低头想点烟,却又像想起了什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过分诡异的安静,钟意一时适应不了,便先开了口:“你们一会回去可以走南边的高速路,虽然绕远,却比山路安全。”
傅泊焉单手支在车窗上,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听到她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谁说我们一会要走?”
“不走吗?”
傅泊焉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快八点了,夜里视距有限,开回去至少要四个钟头,加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很容易出事故。”
钟意好看的眉头又皱起:“那厉总呢?”
“他刚喝了酒,你忘了?”
钟意哦了一声,傅泊焉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纠结,笑着问了句:“怎么?不想留我们过夜?”
钟意摇头:“没有,就是房间不好分配。”
“还剩几间房?”
“还剩两间……”钟意觉得这样回答有漏洞,马上又接了一句:“不过都是单人床,你和厉总身高腿长的,睡在一张单身床上的话,会不会太拥挤了点?”
傅泊焉盯着她白皙细腻的脸蛋的脸蛋瞧:“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你跟我睡,不就不挤了么?”
钟意愣了两秒钟:“我跟你睡,难道也要相思跟厉总睡吗?”
明明是一句反驳的话,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接住话茬:“这也很简单,你可以安排顾小姐跟你外婆睡。”
钟意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外婆跟我外公分房睡?”
“刚刚扫了一眼,你外公呆的房间没有你外婆的东西。”
这一刻,钟意除了觉得这个男人城府深沉外,还觉得他心细如尘,恐怕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然也包括她之前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动作小心机——
钟意一直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我突然觉得你和厉总睡在一张单人床上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你们的身材都是有目共睹的好,挤一挤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又没疯,当然不会听取他的建议,他们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当着长辈的面肆无忌惮的住在一张床上?
如果被外公外婆知道了,肯定会气死的……
傅泊焉笑了笑:“你们两个女孩子睡一张单人床都勉勉强强,更何况我们两个大男人?”
钟意听出了他的不满意,眼珠转了转,最后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那这样好了,你和厉总一人睡一个房间,相思去跟外婆睡,我去邻居家睡。”
傅泊焉挑眉:“邻居家是谁家?”
钟意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沛东奶奶家啊。”
她和林沛东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身边的男人虽然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就是让她觉得空气开始变得压抑了。
“沛东奶奶和我外婆以前都是北方歌舞剧团的舞者,退休以后又一块回了乡下,这些年关系一直都很好……”
傅泊焉没说话,撑在玻璃窗上的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下巴,隔了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和林沛东呢?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大学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同班同学。”
傅泊焉嗯了一声,又问道:“他看着好像比你大?”
钟意点头,如实回答道:“他比我大两岁,小的时候腿伤了,两年没上学,再上学就跟我同班了。”
傅泊焉没再说话,而是低头把玩起了手中的打火机,一簇簇火苗在黑暗中忽隐忽现,钟意像是开了窍,连忙又说:“他已经搬走了。”
傅泊焉抬头看她:“你们分手了?”
钟意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我们又没在一起过。”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看向他:“之前都没否认过,这次为什么不否认了?”
“不想跟你较劲了呗。”
男人又问:“所以之前都是在用欲擒故纵套路我?”
钟意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弥补道:“江家宴会的那天晚上,我不是已经跟你坦白了么?”
“那晚只是摊牌,没有坦白。”
不管在人情世故,还是在为人处世上,她跟他相比,都相差太过悬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轻易就落了下风,成了被俘虏的那个。
她没再说话,男人也就没再继续问,正想说些什么,把冷掉的气氛活跃起来,男人的大手就落在了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
动作很自然随意,不下流也不色情,但却有成熟男人的禁欲和风流,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钟意看着他的大手逐渐没入裙摆深处,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想。”
他重重的掐了她的大腿里侧一下,不至于太疼,却很轻易的就勾起了那些翻云覆雨的记忆:“重新说。”
钟意怕他继续折磨自己,只能改了说辞:“想了。”
“哪里想了?”
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哪里都想了。”
这个回答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要往深了想,似乎带着成年人之间的某种暗示。
他哦了一声,挺拔的身躯越过中间的缝隙,直接覆在了她的身上:“再说一遍。”
钟意下意识的看了车外一眼,伸手抓住他不停作乱的手:“傅泊焉,你别这样……”
“抖什么?”
傅泊焉像是上了瘾一般:“怎么这么敏感?”
钟意心脏砰砰的乱跳,好像下一秒钟就会从嘴里蹦出来一般:“外公外婆喜欢饭后遛弯……”
她低声的提醒对他来说更像是催情剂:“放心,这车的玻璃只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那也不行。”
她就算再想讨好他,稳固自己的筹码,也不能以外公外婆的身体为代价。
傅泊焉连着被她拒绝,剑眉逐渐皱成了一团:“这几天真没想我?”
成熟的男人有时候也可以很幼稚,钟意不再忤逆他,而是伸出双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想了。”
傅泊焉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想的?”
“做梦会梦见你,走路吃饭的时候也会想到你,就像是渗透土壤的清水,只想黏着对方。”
傅泊焉又笑了笑:“渗透土壤的清水?我是怎么渗透进去的?”
钟意的话被他故意曲解,顿时烫红了脸:“能不能好好说话?”
傅泊焉不再逗她,刚要说些什么,车子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钟意往过一瞧,是外婆推着外公出来吹风遛弯了。
她僵硬了身体,条件反射的去推男人,抗拒的意图那么明显。
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还原了她的真实情绪,男人皱了皱眉,还是退回了原位。
外婆目不斜视的推着外公走过去,就像他说的,里面能看见车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男人微微降下车窗,低头点了一支烟,朦胧烟雾中,他眼底的情绪尽数掩去,又恢复成了那个高冷禁欲,令人无法捉摸的大老板。
钟意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刚刚是不是动作太大,推疼你了?”
她凑过去:“我给你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