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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无泪见了,提笔在上边写字,回应道:【王室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家,若真要说起特别之处,大概就是争权夺势的血雨腥风更浓些,对亲友痛下杀手时更毒辣,且动辄死伤的量更多点,但靠这三点,我就输了。】
纸上的字变了,它写着:【你明白就好,希望事情能告一段落,别误了你事。】
刀无泪见之,便回应:【我怕自己撑不住,你也是。】
对方回了一句【混账话】便了无音讯,刀无泪低眉,在桌前坐了许久。
腿麻了,刀无泪才有感觉,桌上的时钟指着凌晨三点多,他没有睡意,又翻了那份文件,磨磨蹭蹭的,也不过到四点多。
“听你的。”刀无泪自言自语。
桌上的文件自燃,那团黑雾吞噬了灰烬,他也熄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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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凰域?怪幻国
月老桥下的古桐树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连同月光肆意洒落着,还没到夜禁,觉郦城仍旧热闹,来来往往的居民各有心事,许是今日赚了钱,或是家里有了病人,又或者忧愁明日有没有雨,可能思考的理由很奇怪,但就是生活。
语渺坐在古桐树旁的六角亭里,她在喝酒,一壶接着一壶,偏偏没有醉的感觉,反而是心痛,越是喝,心里就更加不舒服……该死的刀无泪,混蛋!
这一刻,她的眼泪还没有酒值钱,语渺这么想,手中的酒壶空了。
“你自暴自弃,妙音就能活了?”枫叶走进六角亭,夺走语渺手上的酒壶丢进相思河中,恨铁不成钢道:“你可是怪幻国长公主,不能争气点!”
听得水面“咚”的一声,溅起的水珠敲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比眼泪还有寒意,语渺冷笑着,她知道周边全是枫叶的手下,这里只是看似热闹的街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懂,哈哈——”语渺扬笑离去。
枫叶那张脸,是芜凰域公认的俊男,现在恨得眼如铜铃,指头深陷在肉里,轻语道:“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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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梦,还是眼中所见皆为真实,刀无泪捂着腹部,那里捅了把匕首。
不可置信的一场景,他竟然被滅魂给捅死了,是老天爷在开玩笑吗?
“刀无泪,你这个恶魔,为何要骗我?刀无泪,你去死,刀无泪!”
啊一声,刀无泪猛然坐直身体,双脚踩在地毯上,眼神涣散,吓得谷姜差点砸了心头好,林夕也哇哇大哭,都三个月了,脾性还是那么的火爆,说哭就哭。
“刀无泪,你有毛病吗?别吓坏了自己的亲闺女!”谷姜说着玩笑话。
实则他心里明白,就是想要嘴上讨个便宜,如今,芜凰域都在疯传恶魔有了后代,就是不知道小恶魔究竟有多坏,以及谁才是他的心上人,妥妥的八卦。
噩梦透支他的呼吸,即使刀无泪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但眼中不安,谷姜不禁多看他几眼,他又躺回贵妃椅,且心中有了决定。
“你说啥?送走阿夕?你没毛病吧?睡糊涂了不是……你非要这样?不能打一商量?为啥啊?阿夕就是一孩子,她招你惹你了,要这么对她?”谷姜百般不舍林夕离开,便吐槽他没良心。
听烦了,也为了让他闭上嘴,刀无泪道:“你与我都是男人,带着一娃娃像什么样子,再说了,她跟着我们打打杀杀,哪能有幸福生活可言,别说我没提醒你,最近可有接什么任务?天天都在收拾她的烂摊子吧!”
这才是实锤,最近为了照顾林夕,谷姜确实无暇顾及生意,证明刀无泪说得没错,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处境,也不能怪她不是。
“听我的,找户好人家收养她,比跟着我们要合适,如果你不办,我亲自送她离开……”刀无泪伸手要抱走林夕。
“我来办,我来干,我都能搞定,你站远点吧!”谷姜连忙护犊子,他可不能让刀无泪办这事,说不准,林夕能活过今晚都是问题。
“谷姜,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听我的,别想着自己私下喂养着她,被我发现就丢她到恶狼谷里喂灵兽。”刀无泪冷着脸说话,看着很生气。
“是,恶魔,我知道哦啊……别哭了……乖乖的……”谷姜安慰孩子去了。
心隐隐作痛,刀无泪故作淡定,眉心却挤在了一块,可谁能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出几天的时间,谷姜送走了林夕,说是找了好人家,离开时还留了家用,顺便给他们洗了记忆,偶尔有空时,他就躲在旁边偷偷看她两眼,问及刀无泪不如一同看看,毕竟也是当过自己亲闺女的孩子。
“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刀无泪淡淡一语。
但自此,谷姜没再提起林夕,也不说妙音与语渺,任由时光流逝,将其都变为往事,哪怕是不满,也不道只言片语,故作沉默,把烦恼抛之脑后。
时间是利器,能冲淡很多事情,甚至是怨怼,待今后再回想起时,快乐也可能变作悲伤,但这话,揭过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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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来了一位大人物,就在送走林夕的第三天,即在歇业的前五分钟。
谷姜看到他推门而入,脸色不大好,当场撇了眼,瞧坐在贵妃椅上擦匕首的刀无泪,心中默念道:哟吼,你仇家来啦,赶快开打啊恶魔。
刀无泪坐在店内擦匕首,绯修就走过去道:“刀无泪,请将三生石还回来。”
谷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么三生石?刀无泪要那破烂有何用处?
听言,刀无泪挑眉,道:“堂堂的阎王殿下,要起东西来真是理直气壮,不过敢问你一句,谁给你的勇气来我跟前逞能的?”
“刀无泪,我敬你是条汉子,故而你多番逞凶斗狠,我也权当视而不见,是不愿同你计较,而非怕了你,这三生石乃是幽冥府的圣物,你强占着是何道理?”
刀无泪今日衣着简单,上身白绸衫,下穿黑西裤,披着灰蓝色的外套,正擦着的匕首不是滅魂,但质感古朴,离着三米远也能感受到刀身散发的暖意,应当是上古神器旭阳,可与他实在不相配,那张面瘫脸与墨绿眼眸如同冻结多年的寒冰,用它也是暖不住的,绯修见他冷眼瞧自己,毅然不退缩。
“不不不……”谷姜横插一脚,他没懂绯修为何前来索求三生石,道:“阎王殿下,你说话可要凭证据,三生石不是好好待在幽冥府的莲座台上,怎么在刀无泪的手中?他近来可是安分守己得很,不要一有事就说他干的。”
“谷姜尊者,我并非妄言,而是有证据,否则,我怎敢到你这来。”绯修说。
“是吗?有证据!”谷姜给刀无泪一记眼神,暗喻道你怎能如此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