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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对方的声音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叛乱者的领导人物?”崭染用了问句的口吻,眼神却表达出肯定来。
“算你倒霉喽,遇见我……”
“等等!!!”
“有啥可等的?”
“我能在死之前问你一个问题吗?就一个!!!”
“可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
钢刀又起了,凛冽着杀意,锋利无比的。
“胆小鬼……”
“你说啥,谁是胆小鬼?
钢刀如他所想的那样停止了,却也没有说崭染能够逃离成为刀下亡魂的命运,可他不害怕,有什么可怕的,本来也是自己计划中的一项。
“只敢躲在暗处里偷袭的你不是胆小鬼?”崭染继续刺激他。
“哼,先前听闻崭染将军足智多谋,今天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你当真觉得我是那种仅用激将法之人?”崭染说话间,抽出一把刀。
刀锋利,在昏暗的房间中划过白光,又听得“哐当”的清脆碰撞声,随之而来就是商全带领手下冲进屋里抓捕袭击者,他是听见动静之后才来的。
没想到,这帮叛乱者已经胆大包天到这般田地,竟敢夜袭,虽然之前也有过猜测,崭染又说不用布置过多的人手,便让对方寻得机会而钻了空子。
可屋内狭窄,人手一多就容易施展不开,没有灯也黑,崭染听得几声刀唰唰而过的声音,又听见有人哀嚎了几声,立即晓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的。
“你们都让开。”崭染大喊一声,并用内力点燃了蜡烛。
灯一亮,屋内的情景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包围圈退散,却也没有留出空缺让对方逃跑,这位鬼见愁竟不慌张,还扯出诡异一笑,道:
“崭染将军,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那还不是阁下先潜入我房中,又拿刀对准我脖子的吗?”崭染反问回去。
有了灯,可见这位鬼见愁,即叛乱者的首领,他人高马大的,皮肤因为风霜雨雪的吹打而让显得粗糙,左耳垂下方有一道陈年旧疤,可也说明他艺高人胆大,否则怎么敢独自潜入石佳村里行刺,又怎么敢劫杀为官者并不收尸呢。
“崭染将军,明明是你先对无辜老百姓出手的,又怎么能怪我过来对你出手呢?”鬼见愁说话阴阳怪气的,目光如针般扫过在场者,道:“崭染将军可是打算以多欺少了?唉,我懂的,为官者都是一个德行,哪管他人瓦上霜。”
前边是阴阳怪气,唯独最后这句话说得一本正经,莫不是另有隐情?
“算了,没意思。”鬼见愁将刀一丢,双手举高作投降。
众人面面相觑,要说这位鬼见愁,功夫也是了得的,若是他想要拼一把也是可以跑走的,现在竟然将武器给丢了,怎么想都觉得有鬼啊。
“怎么了,我都送上门让你们绑了,怎么还不抓我呢?哦,你们不敢了?”
“鬼见愁,你所杀当朝官员七人,他们都是国之栋梁,你有何话可辩解?”
呃?
怎么审讯的模式换了风格,不是应当先抓他起来关押,随后押回去由国主定夺刑罚吗,为何突然问起这样的话题,商全表示自己没看懂崭染的这波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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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官官相护,四张口,崭染将军,你凭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鬼见愁傲慢得不行,商全都想上前给他一巴掌,让他懂得何谓尊卑有别,但崭染先说话了,只得暂时作罢了,对方道:
“鬼见愁,世间没有毫无根据的恨意,必定是他们身上有何共同点,让你们这些人集结在一起,并且用了最为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也不能担保你们不会死,但我想在你们死之前问清楚原因。”
“呵,问原因?”鬼见愁直接坐到地上,单手撑着脑袋说:“这话应当从何说起呢……哦,先说说合福,那位芝麻绿豆点大的官吧。”
“好,我听着。”崭染让商全等人先放下武器。
“将军……”商全无可奈何,只得收起了武器。
商全都听命行事,他们也只得跟着照办,随即就听鬼见愁说:
“四年前,合福是书吏还不是知县的时候,我和我妹妹跟随我阿娘投奔他。
阿娘说,合福是她阿娘的表侄,年轻时受过她家的恩惠才有了现在的身份。
那时候,我们逃荒而来的,边境嘛,偶尔打打战也很正常,但这年的收成真的不好,东西又被抢走了不少,我阿爹也在逃亡的过程中死了。
别觉得有啥可怜的,逃荒年间都是饿殍遍野的时候,我现在就觉得死了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忍饥挨冻的,我挺羡慕阿爹的。
话题扯远了,我那年十六岁,妹妹十五岁,正是青春最美好的阶段,我阿娘带着我们来投奔合福,原先对我可是极好的,不过……
呵呵,合福就是一人渣,他先是用慢性毒药将我阿娘药死,我们当初年轻得很了,以为阿娘是病死的,之后合福厚葬了我阿娘,我和妹妹便对他感恩戴德的。
可好景不长。
某一天,我外出,回来就见到我妹妹被他凌辱……全身都是伤……”
鬼见愁说得就哽咽一把,但而后便是波澜不惊,继续道:
“不是说我年轻得很吗,所以我当时就到厨房里拿刀砍他,可惜了,合福跑得快,而我妹妹也受不住刺激,一头撞死在家里。
之后,我就被抓到牢里,他怕我将事情捅出去,影响他在官署中的名声,便污蔑我不顾血脉亲情,玷污了妹妹,要将我杀死。
但那时候吧,正好是大赦天下的时候,他没能杀了我就花钱将刑罚改为了流放,其实就是想乘机杀了我,可我命大啊,没死成,没死成……”
鬼见愁的眼眶都红了,可声音依旧没有变化起伏,便他接着说:
所以啊,我就想着要报复回去,可他那时候在当地的名声正好,我又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以,便一拖再拖,直到三个月之前,我看见了他。”
“你便气上心头而杀了他?”崭染猜测道。
“我是挺恨他的,真的好恨他,但比起杀死他,不如让他身败名裂,这样再杀了,之后对他都是一些骂名,我觉得不是更好吗,你说呢?”
鬼见愁狡黠一笑,商全看得就头皮发麻,这样的男人已被恨意蒙蔽,想到文件中阐述合福的凄厉死相,能当得上凌迟处死了。
“不是劫杀吗?”崭染低声呢喃道。
“劫杀可没意思了,让他身败名裂之后再杀死合福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不过可惜了……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