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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刀无泪就心情欠佳,顿时也没了胃口,鹘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双筷子时不时插在菜里,而其主人已经神游太虚了,压根不知道那道菜的卖相变得像是烂泥般难看。
“你要是用餐就给我好好吃,把菜弄得这么难看让谁吃?”鹘野拍他的手道,下一秒却遭到刀无泪的白眼,可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外边可是常有饿死鬼,你竟还不懂得珍惜粮食,不怕遭报应?”
“切,神都死光了,哪来的天谴?”刀无泪已经耗光了自己的耐性,将筷子一丢就回竹榻上睡觉。
一桌菜,也就是那盘菜有被戳过的痕迹,其余的一概没动,可见刀无泪没吃一口,鹘野直接过去把他拉起来,道:“自己点的菜,自己吃完了。”
“又不是我点的……”刀无泪猛然反应过来,他好像记得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有人进到屋里,莫不是对方布的这一桌子菜吧。
“不管是不是你点的菜,都得把它们吃完了。”鹘野说。
“我不饿……咕噜噜……”
“哎,你们又闹什么呢,都不饿了啊?”草昧子端着热汤进来,看到他们拉拉扯扯就觉得又要打架了便赶紧过来劝阻,正好给刀无泪掩饰尴尬的机会。
“吃饭吧。”鹘野自己过去桌前坐下来用餐,他也是忙了一天才现在得闲的。
“哦,碧灏姐姐给你炖的汤,不过很奇怪,她居然不让我喝……”草昧子边说边打开盅盖。
一股混合着药材香的奶白浓汤现于眼前,可鹘野还没有问清楚是什么汤水的时候,旁边的刀无泪自己先喷了一口米饭。
“吃饭也不知道注意点……”鹘野顺手就把那盅汤递给了刀无泪喝,反正是温的。
“我那还不是……噗……”刀无泪把嘴里的汤水喷出来,不过还是喝进去了一部分。
那是看刀无泪呛得不行,自己才给他喝的汤水,怎么还给喷出来了?
“喂,你有病是吧,这种汤也给我喝……呸呸呸……”刀无泪跑到浴室里吐去了。
“汤……怎么了……鹘野?”
“……没什么,继续吃饭吧。”鹘野把那盅汤给人道毁灭了。
吃了好几口饭菜,草昧子又提议要不要去看看刀无泪,因为他在浴室里似乎待得很久,别是晕倒了。
“……不用管,继续吃。”
“你们也奇怪,怎么搞的每次见面都得要掐架一遍呢,打来打去的,多没有意思。”草昧子夹菜。
“每次都?”鹘野想想自己和刀无泪见面不过几次,好像也就是上次动过手而已。
“……我总有感觉似乎与他在哪里见过,可脑里没有一点记忆,哦,你知道他名字了没有?”
鹘野也有草昧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先前以为是错觉,现在想起来,刀无泪怎么对自己房间构造这么熟悉?
“还没有?”草昧子感叹刀无泪的名字真是世间最难套出来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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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刀无泪离开浴间的时候,用餐已经结束了,所以饭菜都撤了,草昧子也回屋睡觉去了,原本心里想着跟去他房里睡觉的念头落空了,只得与鹘野同睡一屋了,不晓得对方的梦游症治好了没。
他眼神中的含义总是让人难以读懂,但鹘野也不想读懂便忽视它的存在,抬手掀开桌面上仅余的像是灰褐色大理石的陶瓷海碗,道:“吃了吧,你今晚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碗里盛着白色手工面,少数葱花飘在清水汤汁上边,鲜翠欲滴的喜人,也没有什么荤腥油沫,刀无泪见之,觉得挺对胃口的。
“你慢慢吃吧,我先梳洗了。”鹘野起身去拿衣服进浴室里洗澡。
还是手擀面好吃,既新鲜又有嚼劲,不过最佳属它是清汤挂面,刀无泪先前吃的食物都偏油,偏偏出门在外就只能忍了,现在来上这么一碗素面,顿时心情还不错。
“喂,帮我拿毛巾,忘记了……哗啦啦……”
看在这碗清汤挂面的份上,刀无泪便帮鹘野这个忙了。
背后有水汽!!!
刀无泪猛然回身,见是鹘野,道:“干嘛……还没脱衣服就自己出来拿毛巾啊你……抓我手干嘛?”
鹘野蓦然凑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是连呼吸都喷在他的脸上,让刀无泪觉得浑身不舒坦,偏偏对方不肯放手,而他又挣脱不开。
确认刀无泪是径直打开摆放毛巾的衣柜,而他手里也拿着毛巾,鹘野才冒出来说话的,道:“你怎么晓得我房里的布局?”
刀无泪怎么可能不记得这里的布局,好歹也是住过的,但他忘了自己将对方的记忆给洗了,现在的行为就是让鹘野抓他小辫子。
“不要说是草昧子教你的,他都搞不清楚我屋里的摆设。”鹘野眯眼睛。
有被毒蛇盯上的不安,刀无泪又不能避开话题,可怎么寻到合适的解释就难办了,正当他快要找理由的时候,门口有东西砸了。
“咳咳咳……”
刀无泪先是看到房门开了,雍容华贵的妇人满是微笑地站着,而后周边有侍女若干簇拥着她,地上正赫然躺着一堆画卷,因为被细绳捆住就没有摊开来,不过那些人是什么眼神?
“母后……”鹘野是听到咳嗽声熟悉才回头的。
“赤色,母后过来看看你。帝后轻莲漫步于屋中,侧目时给予身边的侍女一眼神。
画卷便被收走了,而侍女们也撤了,走之前也不忘将门给关上,刀无泪在整个过程中都是一脸懵,主要是在思考她们的眼神。
“赤色,这位是?”帝后落落大方地出声询问。
“他……”鹘野不是很愿意说出北行之名,怕绯修得知,可他也不知道刀无泪姓甚名谁。
“夫人若是喜欢就唤我……孟无吧。”
“梦梧?”帝后优雅从容的气质出众,便是笑也美目盼兮,皓齿不露于粉唇,道:“梦回历历雨声中,窗影分明晓色红。出户方知是黄叶,更无一片在梧桐……是个好名字。”
他就是随便瞎扯的名字,怎么还能整出一首诗来?
“赤色,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也不晓得早些休息。”帝后说着就牵住刀无泪的胳膊,言笑晏晏道:“梦梧,天色已晚了,随本宫一同走吧。”
“……”刀无泪看向鹘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