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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先走一步。”鹘野说。
笑意不可抑制充盈在日益成熟稳重的脸上,让绯修怎么可能不担忧,鹘野这样重情重义的性格才是让自己最愁的,他又是特别的死脑筋,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一段感情的,看来还是先别提群花宴了。
待他们一走,倾情便端着果盘过来,看到绯修不假手于人,亲自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那神情间带着深深的忧愁,身为阎王妃的她只能试探一问。
“过会儿是不是要去向姐姐请安?”绯修不看她一眼,将手心中的几枚白棋倒进罐子里,咚咚着作响。
“是,帝后近来正愁着群花宴的事情。”倾情将果盘放下,伸手捡了棋盘上仅余的白子,佯装是无意间的问语道:“可看君上这几日着实忙得很,群花宴是不是又得延迟几天呢?”
单手撑着脸,眼中是棋盘上的残缺,绯修又拿起白子往里摆着,他用得还是左手,一颗接一颗放于黑子间被包围着,没有回答倾情的问题。
风一起,怕是迷了眼,秋季了,总是容易患上流行性感冒,倾情又问他要不要先进屋歇着,这里就交给侍女们处理吧。
“是觉得当阎王妃腻味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我不懂。”
见多了嘴硬的犯人就已经免疫倾情摆出的柔弱无知的表情,不过喜欢看她战战兢兢间克制自己情绪波动,绯修说:“那麝月公主不正是你怂恿娜丽塔搞来的,可能就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鹘野下了重手,现在你阿爹怕是又气又恼又心痛吧。”
“……”
“……许是觉得故技重施也能再度得逞吧,可惜娜丽塔好像没你这么沉得住气,哦,不,是她没什么脑子,所以才搞砸了你们用心布置的一切,所以说,操控者怎么精明都没有用,当事人还是要智商在线的……咚……”
仿佛是没了兴致,也可能是暴躁吧,绯修一手扫空了棋盘,棋子便各自归入罐里,看得她没忍住将手紧握成拳,不过藏在衣袖下,能有谁看到面带微笑的倾情有了这样举动,如此才有意思啊。
“过去向姐姐请安的时候就说群花宴照旧开办,顺便再给各家适婚子弟发入宴请帖,至于鹘野他明日要外出公干月余,时间上赶不及就不到场了,望她们见谅,有时候,想吊死一棵树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手中的绳子够不够粗再决定,省得自己会后悔。”
绯修说完就消失了,偏偏带走棋具而留下自己刚刚为他披上的外套,倾情在原地忍着不落泪,她顾及着现在的身份,不过抢来的阎王妃只能是阎王妃,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好讽刺。
陪嫁侍女丝丝搀了倾情的胳膊,一同长大的多年情分让她也是感同身受,低声道:“阎王妃,还向帝后请安吗?”
“去,怎么不去呢,阎王殿下刚刚不是还让本王妃传话,当然得走一趟了。”倾情让丝丝再多准备一份礼物。
“阎王妃,您这是想要干嘛?”丝丝听完她的吩咐就皱眉,原先已经不是同意倾情嫁于绯修,可人微言轻,偏偏还不是身为旁观者,而且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现在应该又是另一种生活了,何必互为伤害呢。
“让你备着就去办,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莫不成你是主子?”倾情压低嗓音发脾气。
“是,奴马上就去备着。”丝丝松了手,言语间再也没有以前的关心,颇有摆手于她随意摆弄的意思,应当算得上是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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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府?回影居
回影居离净璃阁不远,是鹘野偶尔夜宿之地,喜梗草和银龙鱼正在这里摆着,周边也是有专人看守着的,因为刀无泪与草昧子说这两样东西喜阳,所以居住环境只能是终年有阳光的地方,而他想来想去就只有这里了,还给了说明手册,好方便他们养殖。
喜梗草如含羞草般碰了就蜷缩,外表却是那牵牛花的形态,只是颜色偏紫中带了些许艳红,可它怎么看都不是草,而那对银龙鱼貌似龙身,只不过脑袋与鱼一样,正在池塘里游得欢快,偶尔甩起的水珠落于喜梗草内部,它便含住了。
“他说银龙鱼生活的周边才有喜梗草生长,而喜梗草掉落的叶子也将成为银龙鱼的食物之一,它们之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所以必须把它们种在一起才可以安然生长,若是缺了哪一个,另一个就活不过一天了。”
草昧子复述刀无泪的话,也说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两样东西,实在好奇它们的来源,但他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而且还嘱咐他们必须小心看护,若是死了就可难找了,因为它们身娇肉贵的。
“我亲自来弄。”鹘野取走了说明手册,翻看里边的内容才发现它是手写版的,且字体飘逸中自带规整的娟秀,与刀无泪他着实有些不匹配,可好像自己也没有多了解他,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对方呢。
“好好的,怎么愁眉苦脸的,之前不还是喜悦着能找到喜梗草和银龙鱼吗,现在是怕了?”草昧子想要轻松愉快起低沉的气氛。
“没有啊,我很开心……”鹘野边看说明手册边往走下立在池塘上的拱桥。
莫说是表情,便是身影都落寞得孤寂,鹘野是不是觉得自己眼瞎,可细想又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怎么劝他才好了,毕竟心里也是困惑着,草昧子喃喃自语,道:“哪里开心了,明明表情就是苦瓜脸,现在怎么阴晴不定的,看不懂……噗!!!”
银龙鱼很喜欢甩尾巴,就是探出头来之后又沉入水中的一刹那,如龙尾的尾巴很用力地击打着水面,仿佛满池的水都能飞溅开来了,细看又像是含了彩虹之光,可惜不能慢慢的欣赏。
随即就看见喜梗草蜷缩着身体,那是含苞待放的姿态,可苦了草昧子他初次没有经验,明明送它们回来之前没有这么活泼的,那时候死气沉沉地待在水桶底部,好像死了般。
“那什么,找牌子立在这里,省得又有谁糊里糊涂地洗了澡……”草昧子几乎浑身挂着水珠还要叮嘱一二,道:“还有啊,可得注意了,除我和鹘野之外就不许旁人靠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