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性来说,银老更在意秦时的失踪,遂吩咐银儒加派人手去找,便是死,也要看见尸首才可以。
"阿爹,那秦时素日尽做仗势欺人之事,想来是被仇家趁机抓走了,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找,搞不好很容易让对方撕票的。”银儒说。
"是啊,阿爹,秦时那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银倾倾在旁附和。
银老拍拍女儿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倾倾,这件事本不该让你烦恼,但秦时的背后势力可不小,若是不能尽快找到人,怕是不好交代啊。”
"阿爹……”银倾倾收了话语,沉思之后改口道:"阿爹,我觉得秦时可能知道旅店所发生的监控事件,否则谁会这么不知好歹去举报,明显是欲盖弥彰。”
"嗯,阿爹,我也认为是这样的,不过这件事现在闹大了,就是寻到秦时也不能收场,还是说……”银儒止住话语的同时眼睛放大。
银老点点头,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
银倾倾握住银老的胳膊,心情忐忑道:"阿爹,咱们就是做买卖的商人,千万不能掺和那些王室斗争,尤其是国与国之间的尔虞我诈,阿爹,那些蝇头小利可没有性命重要。”
银老能有今日的地步,除了步步为营之外,也是懂得趋利避害之术。
可现下的局面似乎更为棘手,已经不是他所能应付的了,所以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局,银家必须择明主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该选择谁呢……银老暂时还处于左右摇摆的态度。
"阿儒,明日的千年庆典准备如何了?”
银老不想继续话题,银倾倾只能闭口不言了,因为再多的言语都是白费工夫。
"阿爹,您放心。”银儒对着亲妹妹一笑,神态温和道:"都准备就绪,肯定不会让外人小瞧了咱们银家,倾倾,你那边可需要哥哥帮忙?”
"……哥哥是想要做什么?”
银儒眨眨眼,道:"没什么,只是想着替妹妹把把关,省得还没有出嫁就先被欺负了。”
银儒与银倾倾是龙凤胎,虽说比较像母亲的是他,但他们被称为"商洛双绝”不止因为身世容貌之类的外物,还有专属他们的聪明才智。
所以很多时候都能说到一起,又经常出门行商,更是能办好一些琐碎而又特麻烦的事情,不让银老再多加操心,否则也不可能有"商洛双绝”之称。
银儒特别疼爱银倾倾,但除了血缘关系、说话聊的来、办事能力相当之外,还有他们阿娘病榻缠绵之时的殷殷嘱托。
银倾倾看似坚强,却因为重情重义而令他们有所担忧,且不是也说恋爱中的女人比较眉目嘛,所以喽,作为哥哥怎么可以不亲自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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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还是操心明日的千年庆典之事吧,我的事不急。”更为靠近了银老,银倾倾靠着他肩上,道:"还想着在家里陪着阿爹几年呢,急什么,臭哥哥。”
"还不是因为你找机会与那客心见面相处,现在反而学着嫌弃哥哥我多管闲事了,啧,好没良心的妹妹,是不是,阿爹?”
银倾倾急了,扯扯银老的胳膊,娇嗔道:"阿爹,哥哥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就与您告我的状呢,阿爹……”
"我这是明人不说暗话,才不要学长舌妇在背地里嚼舌根呢。”银儒笑,说阿爹不会骂他的。
银老确实很开心,哪有什么生意回报能比得过自己的儿女,故不偏不倚,道:"嗯,你哥哥也是担心你的婚事,那什么心……”
松了他胳膊,银倾倾随之坐直而盯着银老的双目,道:"阿爹,人家是客心,您是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咱们家的未来女婿,什么破名字,阿爹,咱们不记啊不记。”银儒现在就搁着捣乱,继续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咱们倾倾的眼光不是一直很高的吗?”
"哼,臭哥哥,不要以为你说我好话就能套我话,没门,就是不告诉你。”银倾倾死活不肯上当。
银老摸摸银倾倾的脑袋,将严肃模样添上一丝柔情,道:"阿爹也好奇,究竟那客心有什么值得打动我家宝贝女儿的地方。”
很享受这样的温情时刻,银倾倾却没有放松警惕,道:"怎么着,阿爹打算套了我话之后好去让对方改了自己的优点?”
"你个小机灵鬼就喜欢和阿爹唱反调,就是不问你也可以将他赶出商洛城。”
"嗯,顺带打断他的两条腿,还有废了手,这样就不用你再喜欢他了。”银老也学着说话。
"阿爹和哥哥怎么这样呢?也不怕让外人听了之后觉得我不好追,到时候,哥哥可得为我养老送终喽。”
银老被她逗乐了,银儒上去就掐银倾倾的脸蛋,道:"你这嫁不出去还想让我养老送终的事情,那可不行啊,我还想有外甥或是外甥女呢。”
银倾倾挣扎了几下,总算是将脸蛋儿给抢救了回来,道:"臭哥哥,我明日还要见人呢,别给我掐肿了才是……”
银倾倾掏出用来补妆的小镜子,仔细打量着脸蛋,都红了。
银儒还不知死活,使劲在银倾倾身边蹦哒,道:"肿了也好啊,反正我们总有年老的那一天,到时候可比现在难看多了,便是让他们提前适应了。”
"我才不会老得那么难看呢。”戳了脸,银倾倾不开心道:"倒是你,哥哥,看你把我脸给掐的,红了啊红了。”
儿女的打闹就是这样的喧哗,但很有活力,银老可是乐在其中,也能暂时抛下那些的不愉快。
但该处理的事情也不能放松警惕,秦时那厮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对方背后的势力非他们能撼动。
银老想着自己得快些抉择出明君投靠过去……
幽冥府、鬼巫国、怪幻国。
哪一个都得罪不起,而银家作为行商者,无论如何都要选一个。
那什么客心,是不是一块绝佳的敲门砖呢?
银老想,不能错。
他可以死掉,但不能让这双儿女流离失所和银家败掉。
唯有银家屹立不倒才能保证他儿女的未来不受苦。
否则,若是到了那时候,自己怎么面对死去的妻子。
安宁啊,我的妻,我该如何选择才好……银老看着投屏上的照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