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部有灼烧,但腹部亦有同样的感觉,暖得透心扉。
而落入虎口之后,应当在喉咙的部分,他穿过一股泛着血腥气的毒物。
刚开始,鹘野有些不适应,更多的是恶心和想吐。
但因为腹部有一股暖流化解了毒雾的攻击,鹘野在下落至怪物体内时,精神状态好着呢。
眼亮而清明,炯炯有神的,只用两三秒便能看清楚周边的环境。
这怪物都不清楚吃了什么东西,体内多的是不能溶解的杂物,但多为骨架的部分就能看出来它是肉食动物。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制造出毒雾,恶臭且血腥,想来那些将士被捆住时没办法抵抗,其实就是因为被它所迷晕了吧。
鹘野不想去思考这怪物究竟是什么物种,他现在只想斩杀了它,解除瑞平城的危机。
还有……鹘野拍拍脸。
都说好了的,不要胡思乱想啊!!!
【喂,小少爷,行不行,你还有一分半的时间,磨磨蹭蹭什么呢?】
脑中有声音,就是密语入耳,却让鹘野心猿意马的。
【小少爷,还活着没呢,给个声。】
将飞乱的思绪压在心中最底部,鹘野回应了对方。
【哦,你抓紧,我不想殉葬。】
还有一分半的时间,鹘野想他不能再浪费了,便掏出铁筒子为他所用。
因为时间很紧迫,鹘野完全是用百米夺冠的速度冲到怪物体内的深处。
在不足一分钟的时候,可算是看到怪物的心脏了。
必须一击即中才可以。
心脏的周边也有根须在护卫,如游走的蛇,吐露着毒牙,难怪需要无间冥火了。
用铁筒子发射无间冥火,是鹘野前些年来潜心苦练的结果,能透过压缩体积的方式提高爆发时的冲击力。
但那些根须多不胜数,怪物也发现自己的体内进了异物,便抽调更多的精力先对付鹘野。
但鹘野力求速战速决,不可能与怪物缠斗太久,也是它体积大而脑子不够灵活的优缺点,让他逮住了机会。
就是那零点零一秒的瞬间,鹘野抓到根须游走护卫心脏的间隙,连开了数枪。
那些根须见被攻击,自然要挡住火力,可架不住鹘野机智,还是没拦下最后一枚子弹刺入心脏。
没爆炸?
腹部猛然疼痛了起来,惹得鹘野再无力抓住铁筒子,根须趁机捆住他,估计是要吸食了当肥料好报仇。
怎么一回事?
但腹部着实疼痛难忍,亦有灼烧感,好像要喷涌而出,鹘野已然冒冷汗,连鸦青眼眸都染了血色。
他难受,想摆脱这样的痛苦,但根须越捆越紧,还释放毒雾,试图在他眩晕而无力攻击自己的时候吸干其血肉。
"……真是麻烦了。”
鹘野晕乎乎间听见一个人在说话,还挺耳熟的。
但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正面,便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椛枝拽着剑无梦的胳膊,在他床边嚷嚷着。
→↓←
"……吵什么?”
鹘野头晕目眩的,想起来也是一种艰难之举。
"哦,我要拿回自己的内丹……啪。”
"君上,您怎么样了?”椛枝松开剑无梦的胳膊,改为扶住鹘野的手臂,道:"君上,您也太冒险了吧,随随便便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去斩杀怪物……”
"哎,我也不算是什么陌生人吧?”
椛枝怒气冲冲的,道:"有你什么事,若非君上运气好,真出事了怎么办?”
"他死了,我也一样啊,我内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是故意不让她说完话的吗?
剑无梦便闭口不言了,而椛枝是真的很生气,眼珠子要杀人了都,还是淳越识趣要将她拽出屋子。
"我不走,怎么能留君上和她独处呢,没见到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她她凑近君上欲图谋不轨……唔唔唔……淳越……”
淳越堵住椛枝的嘴巴,似笑非笑的,道:"君上,梦姑娘,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椛枝扛不住淳越的拖拽,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被关上,而屋里的气氛越发凝固了。
鹘野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剑无梦一步上前,摁住他肩膀,力道还挺大。
"……哎哎哎……你你你……你干嘛?”
鹘野受惊吓,一时没能推开剑无梦,等到人家自己取走了内丹才反应过来,他他他,又被强吻了。
"我说了,我要拿回自己的内丹。”剑无梦起身。
"……你……我……你你你……”
剑无梦端起药碗,那是淳越刚才进门的时候拿来的,现在还温着,道:"醒了就喝药,也好尽快拔除你体内的余毒。”
"……好。”
他就是再气,也绝不让自己受苦的。
一口下了肚,嘴里全是苦苦的药味,鹘野要去倒水喝,可没张嘴就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口中。
"你给我吃了……有点甜?”
药碗旁边搁了一碟莲子糖,是淳越特地弄来的东西,鹘野尝到嘴里的味道熟悉时便明白了。
"太甜了……”剑无梦将塞到嘴里的莲子糖吐出来,道:"这东西甜得腻人,你怎么吃的下去?”
"若是你也喝一碗苦药,便也能吃得下去……”
"刚才给你喝药之前,我喝过了啊。”
差点砸了碗,好在条件反射不是做假的。
鹘野稳住了心神,将药碗放好,又给自己来了几颗莲子糖,等嘴巴里全是甜味时才说话,道:"草昧子他呢?”
"……”
看剑无梦不说话,鹘野便懂了,道:"他在哪,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唔……不算吧。”
"什么叫做不算吧,受伤了就是受伤了……你给我一盆枯死的草做什么?”
剑无梦从物戒中端出这盆生机不旺盛的杂草给他,是什么意思?
"喏,草昧子。”
"……哈?”
鹘野没砸了花盆就是给了面子,剑无梦便有机会慢慢说了,道:"先前说我和草昧子入了一处地方吗?”
"嗯,然后呢,他被那怪物吸成了这样?”
鹘野将花盆摆在床头柜上,免得他不甚弄碎了它,毕竟剑无梦所言有些奇幻,自己难保不会手劲过大了。
"真是幽默了。”
"我没有在说笑话。”鹘野冷着脸,道:"那边有椅子,别坐我床上。”
"你怎么不说孤男寡女别共处一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