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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靖从委屈道:“难道你长得好看,也要赖我?”
姚皙川眼神微微窘迫:“放肆!你竟然这般调戏本……本公子!”
陈衍看了一眼沐言,却发现对方兴趣盎然,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忍不住过去打个圆场,对姚皙川开口:“这位公子,不如有话好好说?这毕竟是龙家的小公子。”他以为甩出龙家的名号会让对方退却些。
龙靖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没什么好说的。”姚皙川皱了皱眉,“龙家是吗?”
正当龙靖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姚皙川又凉凉地开口:“那正好,带我去见令尊吧。”
龙靖从:“……”
沐言投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陈衍也只是叹了口气。
龙靖从只好视死如归地跟着姚皙川走了。
“那人……敢惹龙家的人?”陈衍的眼神有些怪异。
“怎么不敢惹?”沐言缓缓地开口,“他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姚皙川。似乎是前些日子刚被封了王爷呢,可能近来无事,出来走走吧。”
陈衍先是一惊,转而陷入了思考。
“看他的穿着打扮,虽然花样简单,用的上好的布料。他刚刚说话脱口而出的是'本王',并且,他腰间有佩戴证明他身份的玉佩。”沐言忍不住又补充了句,“他这样出来,太危险了。”
陈衍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缓缓地笑了:“不过龙靖从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王爷长得的确不错。”
“哟,你也会关注起外貌?”沐言讽刺道。
“自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你有没有爱上我?”
“……”
陈衍冷笑一声。
又是“砰”的一声,两人闻声望去。看到已经被重伤多次的门,陈衍有些心疼。
“龙靖从人呢?!”
龙靖从被禁足了,而且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当他看到他爹那张老脸皱皱在一起,看着姚皙川笑得一脸抱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而在姚皙川离开以后,龙腾飞厉声呵斥直接禁他足,还禁他三顿饭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是玩大了。
龙靖从一手托着脸一手托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猪头一样的脸,他痛心疾首地把镜子扔了出去。
“呀,少爷你今天火气挺大嘛。”刚刚开门进来的贺清接住了镜子,叼着一根鸡腿调笑着开口。
龙靖从咽了口口水。
“小清你怎么才回来?!”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的龙靖从突然有些恼怒,“你不是说跑到那个茶楼上就没关系了吗,我还是被我爹禁足了!”
贺清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完全不把龙靖从的怒气放在眼里:“看到了熟人自然要唠嗑了,顺便去吃了晚饭。”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啊!”
贺清笑嘻嘻道,“少爷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哪能把你放在眼里啊!”
“你!”
“我自然是把你放在心里了啊。”
龙靖从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啈!”
贺清笑笑,把啃完的鸡腿骨扔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伤药。
“喏,你自己擦擦吧。”
“我还以为是吃的。”看到那些瓶瓶罐罐,龙靖从有些失望。
“吃的哪抵得上少爷你美颜盛世啊?”
龙靖从听罢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开始抱着镜子涂药。
贺清看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扶额叹了叹气。
直到吃饱喝足了的贺清走了以后,陈衍看向沐言的眼神还很怪异。
“青梅竹马,也是教中的人。一年以前就到了龙家,跟在龙靖从身边的。”沐言靠在那里懒懒地解释道。外面吹进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了起来,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陈衍敷衍地点了点头。此刻他担心的是安南。好些日子未见,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沐言看着陈衍慢慢柔和下来的眼神,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又想到安南了?”
“少主你就这么喜欢探寻别人的感情吗?”
“不喜欢。”
“那你……”
沐言意味深长地笑笑:“我只探寻你的。”
陈衍抿了抿嘴没有搭理她。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很奇怪。”看着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沐言继续说下去,“你可以看清楚你对安南的感情,怎么就看不出我对你的呢?”
陈衍低低地笑了出来:“我们根本就不一样。”
“我对你的感情,一如你对安南。”沐言鲜有地正经了起来。
“我与他相处十几年。”陈衍言下之意很简单。
沐言笑笑接过话去:“我对你也有十几日的深情啊。”
“……”陈衍凉凉地笑笑,转而又觉得有些恍惚。他与沐言认识,原来也才堪堪一个月。
“既然你不想要聊这个,我们就谈谈别的吧。”
几日后。
一大早,沐言决定去拜访一下龙家。跟龙腾飞客套了几句,他就直接表示了自己想要见龙靖从。
龙腾飞略微有些惊讶,随即叹了口气:“这小子之前惹下了事,我正把他关在那里让他好好反省呢。来,从云,带沐公子过去。”
沐言沉静地笑了笑,跟在那个丫头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出云一惊,先是跟沐言道歉,又是表示自己要去找龙腾飞请示。
沐言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巧看到了还挂在墙角的鞋子。他挑了挑眉,然后随口对出云说:“你先去告诉龙家主吧,顺便帮我跟他道个歉,就说在下突然记起有急事,便不跟他告别了。”
出云急得跺脚,点了点头立马就走了。
沐言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只鞋一会儿,直接翻墙过去了。
抬头盯着那只鞋发愁的龙靖从:“……”
在那里叹着气嫌弃龙靖从的贺清:“……”
沐言看着顺手拿过来的鞋,又看了看窘迫地单腿站在那里龙靖从,笑得眉眼弯弯:“龙公子这是要出去散散心?”
龙靖从接过鞋以后点了点头,幽怨道:“再不出来我觉得我都要被憋死了。”
沐言耸了耸肩:“那一起走走吧。”
事实证明,任何时候三人行都是非常尴尬的。即使是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暖不起来。
龙靖从忍了又忍,开口:“小清,老沐就是你说的熟人吗?”
“不是。”贺清接话接的非常干脆。
“可……”
“我说不是就不是啊。”贺清扫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沐言笑而不语气氛顿时又尴尬了下来。
龙靖从摸了摸鼻子,又开始挑起话题:“今年的蚊虫是不是特别少啊,我今年都没有被蚊子叮咬。”
贺清不咸不淡地说:“那是因为蚊子嫌弃你傻。”
沐言也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顺着贺清的话说下去,“所以说,你失宠了。”
龙靖从:“……”
这完全没法交流了好吗?!
“对了,龙家的传家之宝可是找到了?”沐言有意无意地提了起来。
“传家之宝?我们家有传家之宝?!”龙靖从有些震惊,随即想起来了什么,“……哦,你是说那天宴席上我爹说的那个碧玉簪?”
沐言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我爹说那个是传家之宝,但是那的确是个好东西,貌似挺值钱的。前些日子好像被我爹秘密送给了裕王爷。”龙靖从神秘兮兮地开口。
贺清默默地捂住了脸。看向沐言的时候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还好教里没有这种人”。
沐言满意地笑了笑:不忘给他喂口糖:“多日不见,这才发觉靖从你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啊。”
龙靖从一听,笑容完全掩饰不住。
贺清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说!能不能顾及一下龙家的利益啊!”
“可老沐是个好人啊。”
“……你凭什么说他是个好人。”贺清有些无力地开口。
“他长得好看啊。”
贺清忍了忍,终于忍住了打他一顿的冲动。
“小清你不要事事都想的那么复杂。”
贺清:“……”
贺清再次忍了忍,冷哼了一声。
沐言趁着龙靖从在那里逛得傻乐的时候,低声问贺清:“都准备好了?”
“我有多么可靠你不知道吗?”贺清抬了抬下巴。
“……”沐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贺清把刚才忍下去的那一脚踹到了他身上,然后又跑过去把龙靖从揪了回来。
挨了一脚的沐言对此不甚在意,只是突然间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准备偷偷摸摸溜回去的龙靖从被早就等候多时的龙腾飞逮了个正着。龙腾飞铁着一张脸,冷眼看向他。
龙靖从心里咯噔一声,偷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贺清,发现对方头比他埋得还低。他顶着那一身的冷汗,壮着胆子抬头,却发现龙腾飞身边还站着姚皙川。
“你这孽子!”龙腾飞憋了半天,只是撂下了这句话,“走,跟我进去。”
龙靖从提着一颗心进去了。
“今日小王爷来跟我提了一件事。”龙腾飞沉重地开口。
龙靖从偷偷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姚皙川,心里嘟囔着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来到目的是提亲,而提亲的对象是——”
龙靖从暗自开始担心自己的哪个倒霉姐姐被看上了。
“你。”
“啊?”龙靖从立马傻了眼。
站在那边的贺清抽了抽嘴角。
姚皙川这才缓缓解释道:“你调戏了本王,自然应当负责。”
“……”龙靖从委屈。他不是断袖啊!虽然,这小王爷是长的挺好看的。
看着龙靖从一脸慌神不可置信的模样,像是看够了,终于轻飘飘的松口道:“逗你的,本王可不是断袖,娶得是你家三小姐。”
“良辰吉日我已经选好,只要期间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的今日即可。”
龙腾飞沉吟道:“王爷,这怕是有些着急了些——”
“不着急。”姚皙川像是把所有东西都计划好了,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前些日子本王已经跟皇兄讨论过了,皇兄已经同意,本王也一直才筹办中,定不会让三小姐受半点委屈的。”
龙靖从惊讶了,“这么快?难道你有啥隐疾不成,人成亲都是半年以上,慢悠悠的,你这么急?”
龙腾飞没搭理一旁疑惑地傻儿子,想了一会儿,若是与皇家联姻是最好,只是……他斟酌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听从王爷的安排吧。”
龙靖从:“……”
行吧,我就是没有人权的小可怜。龙靖从看着他爹从犹豫到淡定只想了短短片刻,行吧,反正和他无关。
姚皙川望着有气无力,怏怏不乐的龙靖从,挑眉,“以后你就是我小舅子了,可记住不要大晚上跑我房里来哦。”
龙靖从:他当时就那么色迷心窍了一下下,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该手欠。龙靖从放桌下的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叹气,这件事估计是过不去了。
龙腾飞又跟姚皙川寒暄了几句,便送走了人。
一直被晾在那里的龙靖从还在默默思考着怎么偷偷溜回去。
“既然小王爷已经走了,那咱们就来谈一谈你今天溜走的事情吧?”
龙靖从心里苦。
总算是忙过了几日,沐言终于安心了些。这几天她又是跑龙家跟龙靖从套近乎,又是观察着季家的动向,根本没有时间去骚扰陈衍。
那日在去往龙家的路上还碰见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姚皙川,本以为对方不会记得自己,却未料到对方会主动朝着她点了点头。
沐言笑着跟他寒暄了几句,倒也多留意了几分。道别以后,只见他在茶楼前遇见了一位衣着华贵之人,跟他谈笑风生着进去了。
沐言也没有细想,只是加快了去龙家的步伐。
多亏了沐言的频繁造访,龙靖从那天偷溜出去的惩罚也就不了了之。
对此,龙靖从对沐言的好感度直线飚飞。
等到龙靖从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沐言也会见缝插针的跟贺清多商议两句正事。
“对了,那日其实并不是这个呆子先上前调戏的姚皙川。”贺清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嗯?”沐言笑了笑,“恐怕是跟咱们一样觉得从他这里好下手吧。”
贺清皱了皱眉:“可他跟龙家牵扯一下做什么?”
因为原文是以安南的视角展开的,所以隐藏的暗线沐言并不清楚,她只能叹了口气道:“朝廷也不比江湖上消停多少。”
“还有,你之前交代过我的事情过几日就可以进行了。”
沐言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贺清的头:“小鸡的效率果然很高。”
“为什么要叫小清小鸡啊?”刚刚去院子里指挥着下人摘果子回来了的龙靖从问道。
“你不觉得很亲切吗?”
“亲切个头!”贺清气鼓鼓地瞪了沐言一眼。
小鸡这个名字历史悠久,沐言这么叫还是因为年少时的两人相遇,介绍贺清时她还用的是苗疆的名字清姬朽,因为说的太快了沐言就记住了一个“姬”,后来也就叫习惯了。
龙靖从眼睛亮亮的:“小清那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小鸡吗!”
“……你走开!”
“啊?!”
“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