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只觉面前闪过一阵冷风,回首间,白玉堂离弦箭般射了出去。融入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她急忙跑到院子里一瞧,正好瞧见白玉堂飘然落了下来,只是手里还提溜着一个人。
"怎么是你?”待看清那人的长相,九妹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面前之人。
那人身体肥胖,锦衣秀衫,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微微发白,浑身如筛糠般抖着。九妹怀疑他身上那二百来斤肉随时都会掉下来。此人正是客栈老板。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在屋里好好的,忽然脖子一麻。。。再睁眼就到了房顶上。。。”客栈老板口气虚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概是在屋顶待了些时候,吓坏了。
九妹听了似是不信,瞧了瞧白玉堂。白玉堂点头,刚才他见到的情况确与老板所说相符。刚才他飞上屋顶之后,正瞧见老板死命扒着屋瓦,在上面干嚎。
忽然间,九妹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闪了闪,掉头匆忙跑进了屋里。她第一时间在床头摸索了半天,可床上除了枕头被褥,那本旧县志竟然不见了。
"出事了。”
白玉堂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客栈后进来,九妹告诉他。
"怎么?”白玉堂给弄的莫名其妙,扫了扫整间屋子。
"那本旧县志不见了。”
"不见了?”白玉堂一时难以置信,有谁会在意一本没用的县志呢?
"这县志并非无用之物。”九妹叹气,"里面记载了关于翠屏山宝藏之事。”
"你是说,刚才有人玩调虎离山之计,为的是偷走那玩意儿?”白玉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问。
九妹耸肩,除了这个也找不出其他更可靠的理由了。
"有趣有趣,哈哈。。。”白玉堂笑道,瞧着一脸的没心没肺。
九妹忍不住白了他好几眼,"哪里有趣了?”
"你是不是傻。那玩意儿在咱们手里其实没啥用。”白玉堂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分析道:"可如今丢了,就说明那里面肯定有点那人不想让咱们知道的事儿。”
"所以呢?”
"没啦。”白玉堂摊手道。
"......”
九妹开始怀疑自己找错了搭档,她无奈的瞪着天花板,直叹气,完全不明白天下怎么会有这种长得一脸精明的蠢货。
这夜仿佛特别的长,等鸡叫时,九妹已经在心里数了不知几万只羊了。
她顶着乌青的眼睛,摸摸索索的出了门,却被忽然遇上了一堵墙,还被弹了回去?
"你。。。”九妹扶着额头,正要开骂。
"阿九姑娘。”宋奇耷拉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是你?大清早的,你要撞死我呀。"九妹没好气,边往屋里走边说。
宋奇跟在她身后追问道:"姑娘是不是跟公子闹了别扭?”
闹别扭?好像是吧,九妹回想起那天自己跟柴玉吵架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怎么了?”九妹觑眼望着他,"你家公子觉得自己吃了亏,今日让你来找场子来了?”
"不不,不是。”宋奇说话吞吞吐吐。
"那是做什么?”九妹问。
"公子这几日都不太好。饭也不怎么吃,倒是喝了不少酒。”宋奇担心道:"公子从前滴酒不沾。”
听这意思,莫非柴玉突然变成酒鬼是自己造成的咯。九妹忽然知道他做什么来了。
"你应该请的是大夫。”九妹道。
"心病还得心药医。”
"可我没药。”
"你就是药。”
"......”
九妹清了清嗓子,苦口婆心道:"你家公子的病,我确实也没啥办法。再说,这也不是我弄的。”
宋奇很真诚的看着她。
"好吧,跟我。。。是有那么点关系。”九妹伸出手指比了比。
宋奇还是认真的瞅着她。
"好吧,我承认,全是我弄的。”九妹终于放弃了抵抗。
"所以,姑娘打算去见公子了?”宋奇终于收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出其不意的说道。
"呃。。。可我估计他不会理我。”
柴玉从小性子倔,她可没有能撬动泰山的本事。再说,每次吵架都是她先认错,可九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姑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宋奇热心的说。
九妹生无可恋的望了望天,果然今天天气不好,乌云密布的。要不然自己怎么碰上了这尊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