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瞬间被五花大绑,展昭上前劝道:"太师,这么做恐怕多有不便吧?”
庞太师哼道:"有何不便?这小贼绑了小女,老夫这么做已经很客气了。”
展昭道:"但事情并未查清,况且这案子此刻已有开封府受理。”言下之意是,你仗着自己是当朝太师越权抓人,太不给开封府面子了。
庞太师冷笑道:"老夫乃当朝太师,难道连此种案件也过问不得吗?”
展昭道:"皇上赐予包大人尚方宝剑,凡事都有先斩后奏之权。开封府向来一力办案,从无差错,太师莫非是信不过开封府,信不过当朝天子吗?”
这几句话说的庞太师哑口无言,气哼哼道:"大胆!展昭,你这是拿圣上来压我吗?”
"不敢!但开封府有开封府的规矩,太师在事情还未查清便滥用私刑,大宋律法何在?”
"好好!老夫不跟你说,咱们即刻就去见圣上去,让圣上评评理。”说罢头也不回,让人拉了柴玉便要进宫评理。
谁料还未跨出门,家人便来禀报说:"给夫人雕像的那个驼背木匠不见了。”
庞羽一听皱了皱眉,斥道:"慌什么!兴许是出去也说不定。”
家人回说:"刚才小人还得到消息,有人在后巷看见三小姐跟那驼背一同上了一辆马车。”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庞太师忙道:"你是说三小姐跟那木匠走了?”
家人点头道:"是厨房的人出门买菜回来瞧见的。”
柴玉冷冷道:"庞太师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庞太师冷哼道:"兴许是你柴家买通了那人拐了我女儿去也说不准。”话落,转头叫管家:"把那驼子给我带来!”
"不必!咱们一起去瞧瞧!”展昭说道。
庞太师脸色沉了沉,给庞羽使了个眼色。庞羽知道父亲是想让他亲自走一趟,便也跟展昭他们走了,而柴玉则给庞太师绑进宫去了。
......
那驼子名叫刘玉生,汴梁人氏,家住离十里的刘家村,家中世代以雕刻为生。
展昭他们一行人赶到刘家村时,已经过了晌午,一行人又累又饿,只得在村边的酒店打尖,顺便先探探这刘玉生的底细。
那掌柜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黄脸白须,眼睛珠子精光闪烁,看来是个精明之人。
听展昭他们打听刘玉生,掌柜的道:"客人是问村东头的刘木匠家吗?”
展昭点头:"正是,咱们有件木工活儿要做,听闻这刘木匠雕工精湛,特意前来寻访。”
掌柜的见展昭一行人穿着不凡,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公门中人,但他也不说破,说道:"如果列位是想找刘木匠,那他可死了一年了。不过,他儿子做的活儿也不差,只可惜是驼子。”
"不过,各位来晚了一步。这刘驼子几个月前听说是被京城里一家有名的人家给请去了,至今还没回来呢。”
"他不在家?”九妹插口道。
"是啊,都走好长时间了。不过,你们要想找他,可去离这里不远的铁钉观去瞧瞧。他曾拜了一位姓白的木匠为师,听说他能去京城做活儿,也是得了这位白师傅的举荐。想来他能告诉你们些消息。”
掌柜的走后,九妹道:"展大哥,咱们怎么办?是要去刘玉生家看看,还是直接去铁钉观?”
展昭沉吟着道:"依我想,咱们还是应当去刘玉生家瞧瞧。”
众人吃了饭,得了掌柜的指引去了刘玉生家。
刘玉生一家人性格内向,从不与村里人来往,只在村东头的土埂子上盖了三间土房住着。
九妹他们来到刘玉生家,见屋子已颓败不堪,院子里到处都是木屑跟废弃了的木头墩子。展昭推开草篱,进了院中,见房门锁着。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砰砰两下将锁头斩落。屋门应声而开,但随之而来的不是尘土之气,而是一股子血腥味。
展昭眉头一皱,当下进了屋里。虽事先有了不好的心里准备,但当瞧见屋里的情况后,众人还是大吃一惊。只瞧满屋子的血腥气,房梁上挂满了女人的头发跟人身上挖下来的内脏,什么肠子啊胃啊之类的东西。展昭瞧了瞧,是分别从几个人身上挖下来的。
房子的尽头则摆满了未完工的雕像,上面的血迹都已干涸,呈褐色,应该有很长时间了。
九妹见了此情此景,不由得肠内翻滚,跑出门外吐了半天,才觉好些。
待展昭他们出来,九妹道:"展大哥,想来这刘玉生就是那吸血狂魔。”
展昭点点头,眉头皱了皱,没做声。
庞羽在一旁道:"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人面兽心。展兄,我妹妹落在他手里只怕没什么好。这可如何是好?”
展昭道:"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去那铁钉观瞧瞧,想来他师傅应该知道些什么。”
一行人又向邻居打听了铁钉寺的方向,便一径往这里来。
......
铁钉观地方不大,观里只一师一徒。
那小道士听来人说明来意后,即可进来并明了师傅。这老道士便是刘玉生的师傅,他五十岁时得高人指点,脱了匠身,一直在此清修。当他得知来人是为他而来之时,当即让徒弟将来人请了进来。
展昭一行人跟老道略道寒暄,老道便问:"列位施主找小道有何事?”
展昭通了姓名并将刘玉生之事如实说了,又道:"如果道长知道令徒的下落还请告知。”
"是啊道长。在下的妹妹现在就在刘玉生手里,我真怕小妹糟了此人毒手。如果道长能告知下落,定当重修观宇,还请道长示下。”庞羽急切道。
"庞公子说哪里话?说起来,这都是小道的错。当初小道弃家学道,正巧庞夫人邀小道雕一尊佛像。可小道既已出家,这凡尘之事自是不能管了。于是,便推荐了孽徒玉生。这孩子生来聪颖手巧,是个天生的工匠。那时他父亲刚刚去世,家道艰难,小道这才向夫人举荐了他。哎,不想他竟干出这等事来。”
"不过,庞公子放心,小道如若知道定然会帮忙的。”老道想了想又道,"这孩子从小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只喜一个人在山野间乱跑。我记得他最爱去里这儿五里的龙骨山。那里有他结的一间草庐在,你们去哪儿瞧瞧,兴许能有收获。”
众人听了心头大喜,谢过了老道,又往龙骨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