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九妹是绝对不甘心被丢下的,尤其是她为这次鬼船案付出了这么多之后。所以,她在展昭他们离开后,悄悄来到后门,打算自己出去找线索。
可她刚拉开门闩,就瞧见柴玉的马车停在门边的垂柳下,宋奇正盯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你们怎么在这里?”九妹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来监视自己的吧?难道是展昭拜托的?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九妹脑子里打转,最后给从马车里出现的那张冷脸统统撞破了。
"你要去哪里?”柴玉面无表情的盯着九妹问。
"我还要问你呢。”九妹走上前,"你在我家后门干什么?”
柴玉对于她的问题好似没听见,说道:"今日你哪里都不许去,给我老实回家呆着,否则。。。”他盯了她一眼,"否则,包大人搞不好就会找你聊聊。”
包九妹生平最恨人家威胁她,她还依稀记得,她老爹在泸州当官之时,前门街有个孩子叫胖飞,是个高官之子。附近的小孩子都是胖飞的小弟,可九妹却不屑一顾,胖飞就威胁她,要是不给自己当小弟就收拾她。但结果是,胖飞被九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因为那时候她比胖飞长得高,力气也大,此后她自己就成了那条街的老大。。。。。。
九妹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目露凶光瞪着柴玉那张温雅俊朗的脸,心想一拳打下去,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猪头。
但柴玉仿佛根本没觉出来,他淡淡道:"还愣着做什么,等我打发宋奇送你回去?”说罢转头看了看宋奇,示意他上前。
看到宋奇包九妹咽了口口水,一个柴玉就是大敌,再加上个武功超绝,一次能撂倒几十个大汉的宋奇,这场仗自己绝对必败。看来得换个策略了,包九妹笑了笑道:"别激动。我回,我回去就是了。你们也回去吧,呵呵。。。”说着话,只听砰的一声,九妹将后门狠狠的摔上了。
......
开封府的墙头在全国所有的衙门里绝对算是高的,九妹出了一身汗,才从一棵歪脖子树上借力爬了上来。本想着,这个着陆地点着实偏僻,柴玉再老谋深算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安全的死角。可柴玉就是那种什么都能想到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每次都出来坏九妹的好事。
所以,当九妹终于窃喜自己躲开柴玉并安全出了开封府时,一转身就瞧见柴玉在那里盯着她,一副看你往哪里跑的得意样子。
"你、你、你。。。”九妹气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你干嘛总是阴魂不散,我欠你钱吗?”
柴玉摆出一张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傲慢脸,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是谁?哪个混蛋要你看着我的?”
"展昭!”
九妹没话说了,强词夺理道:"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自己没有一点主意吗?展大哥要你盯我,你就来盯我!再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就盯着我,跟你说,我干的可都是大事,耽误的起吗你?”
柴玉道:"什么大事?拖别人后腿吗?”
"什么拖别人后腿?你这话什么意思?”九妹质问道。
柴玉冷冷道:"你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这个世界缺了你就不行。可你也分分轻重,展昭他们在查案,你帮帮忙也就算了。可你每次总是不估量自己的能力,总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你不知道,每次你带给别人的总是困扰。"
"比如这次,凶手是谁,背后有怎样的势力,谁都不知道。你是包大人唯一的女儿,展昭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你如果去了,他保护你就够了,还怎么抓凶手?”
"我根本不用他保护!”九妹斩钉截铁道。
"是吗?”柴玉冷哼,"要真是如此,那倒好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没用是吗?”九妹气急败坏,"是,我是武功不怎么样。可你呢?你就很好吗?你对自己喜欢的,想争取的事情甚至都不敢尝试一下,只会逃避,你以为你就很了不起吗?”
话刚说出口,九妹就有些后悔了。她知道不该提的,柴家因前朝皇室的身份一直被当今天子猜忌,所以固然他有满腔报国之心,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去做,因为那样会给整个家族带来威胁。
九妹的话说到了柴玉的痛楚,他良久没有说话,末了才淡淡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掉头离开。
看着柴玉离去时没落的神情,九妹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俩从小吵到大,可每次都是因为九妹偷偷闯祸被柴玉给撞见,他那个人又爱以师长自居教训人,所以九妹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认错。可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彻底让他伤心了,也许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可有一点柴玉说的不对,九妹并非自以为是。除暴安良一直是她的梦想,而且她答应过一个人,一定要做个正直无私之人。为了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要完成他的遗愿,所以她才会那么爱多管闲事啊。
盯着柴玉马车离开,九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九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那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她爹包大人还在一个穷乡僻壤当县令。那里人民生活穷困,所以盗贼特别多,常常搅的县里百姓叫苦连天。为了安民,包大人决心剿匪,并带人上了山。那帮土匪都是些断了生计的乌合之众,包大人很顺利就打入了对方的老巢。但这也得罪了他们背后的一个叫顺天虎的黑道大哥,当他得知自己手下的势力被一网打尽之后,就在那天夜里带着手下攻入了县衙。
当时县衙里的人手都去剿匪了,县衙里只剩下九妹跟大哥二哥,还有几个年老的衙役。顺天虎带人冲进县衙,杀了不少人,还抓了九妹,要不是一个叫安溪的衙役,恐怕她会被顺天虎当场杀了。但安溪也在那场战斗中被杀了,那时他才十七岁。其实,他本可以不死的,因为那天他娘病重,他本来是要回家照顾母亲的。可九妹硬要缠着他将故事,所以他才会死。这件事虽时隔多年,但一直是九妹心里一个过不了的坎,她一直认为安溪是因自己才死的,是她害了安溪。
从那以后,九妹就开始留意刑狱之事,因为安溪曾告诉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名出色的捕头,除暴安良,为民请命。虽然,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九妹知道,这条路远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九妹擦掉了眼泪,她没有时间伤心,她还会参与汴梁鬼船一案,她答应过安溪的,要除暴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