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祖母

    

    先前划入耳畔的嗓音，温柔的就如同一条溪水，甘甜的就好似一汪清泉。凯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勾绘出了一个女神一样的存在。

    然而映入眼前的却是怎样丑陋的一头生物啊。即使是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钟楼怪人都要比眼前的生物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斗篷之下是一个驼背的人型生物，一张硕大的鼻子吊在满是脓包的脸上，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满脓包的灰色癞蛤蟆，唯独那一大一小的湛蓝色眼睛漂亮得像是两颗宝石，充满了睿智而温和。

    她看出凯尔的惊悚也只是温和的笑道：“怎么，很吃惊我的样貌，听到我的嗓音后认为我是一个温柔漂亮得如同母亲般的女子形象？”

    不等凯尔张口解释就挥了挥手道：“没事，这是我们沼泽女巫的诅咒，力量越强就会遭到更加强效的永久恶意变形术的反噬，千百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凯尔尴尬的笑了笑，恭敬的站在那里。

    这时凯尔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那幅巨大壁画的面前，而且就站在五色龙后的下面。

    和自己一同前来的乌梅利尔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屋里除了眼前这位，就只有自己了。

    丑陋的怪物用她那双大小眼兴趣盎然的盯着凯尔，那双灵动而充满睿智的眸子里是洞察一切的目光。

    看着那双眼睛，凯尔不由打了个寒颤，凯尔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的青蛙一样，里里外外的被对方洞悉了一切。

    就在凯尔口干舌燥的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开口道：“不要害怕，这幅图画的名字叫做‘血脉启示录’，包含了已知可以和人类结合生成后裔的1983种魔法生物。你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血脉力量的来源，看来你是个龙脉，嗯，你体内的血脉很浓郁，我几乎站在这里都能嗅到你体内奔腾的龙血，嗯，只是有些奇怪，你的血脉似乎更加混……，啊，人老了就会变得有些废话，让咱们直奔主题，你想学习魔法么？”

    “什么？”凯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自己来这不就是为了学习法术么，眼前这位为何要多次一问，难道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魔法，我说的是学习，而不是控制，”丑八怪驼子伸出一根如同蜘蛛爪子般的手指在半空划着圈，强调道，“虽然血脉术士有着足有傲视任何施法者的施法能力，但那是被动赋予的财富而不是自身掌握的天赋，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我想问的是你想学习魔法么，成为一名掌握而不是被动接受魔力的法师，如果想，我可以传授你法师之道。”

    凯尔恍然，按照游戏术语来讲，就是凯尔可以从眼前的这位存在获得一个【学院法师】的兼职！

    老实说，凯尔心动了，如果能兼职一个法师的职业，无疑对初期的自己来说是极其有利的，不但能极大的丰富每日施展的法术次数，还能获得学习法术和制作魔法道具的能力，这无疑能极大的增加自己的生存几率。

    但是如果兼职，凯尔就会得到一个获得经验减少20%的兼职惩罚，也就是说如果原本之前能获得1000点经验，那凯尔兼职了法师，那他只会获得800点经验，这样无疑大大延长了他的晋升速度，而且更关键的是自己当初的人物面板，似乎自己的最终智力属性好像才是12？这个点数仅仅是比一般人要聪明一些，但在法师的道路上，他连半山腰都达不到，撑死了只能成为一个二环小法师，这对于自己似乎有些得不偿失啊，只是术士还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无法通过阅读魔法来拓展自己的法术储备，同时也无法制造魔法道具，比如绘制魔法卷轴等。

    毕竟术士不同于法师，法术不是通过常年累月的学习中获得的，而是通过时间的增长，体内血脉的复苏而获得的，类似于魔法中的贵族，天然拥有对魔法的使用权，但术士同样也被自身的血脉所限制，只能被动接收那些于自身血脉相包容的魔力，就比如说一个红龙术士，这辈子就和冰霜无缘，即使是最简单的零级戏法【寒冰射线】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但法师就不同，他想玩棒棒冰就玩棒棒冰，想搓火球就搓火球，但同样的，法师可储蓄的魔力十分的有限，几乎是同等级术士可施法的一半不到。

    “不要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来慢慢来思考，我先带你去你居住的地方，”似乎看到了凯尔的犹疑，驼子轻轻笑道，“幼年的术士对于自身体内的魔力是不可控制的，听说你的魔力已经在酒馆中暴走了一次，这样很好，这样说明你的隐性魔力血脉已经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掌控，就像是猴子掌控尾巴，飞鸟掌控自己的翅膀一样，你要把你体内狂乱的魔力变成你的肢体一样熟练运用，记住，术士不是魔力的走卒，而是掌控者。我会教你如何控制你体内的魔力，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你自己来掌握。”

    “好的，那么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老师么？”凯尔亦步亦趋的跟在驼子的后面，乖巧的问道。

    由不得他不懂事，就在两人说话间，小屋里的空间就发生了变化——屋子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伸着，原本不足十几平的小木屋突然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长廊的两侧是一个个房门紧锁的房间，而凯尔和驼子依旧站在壁画的下面，只是原本的门口却已经被拉扯到了凯尔二十米开外。

    驼子走在前面，用它那一大一小的眼睛瞥了眼凯尔道：“老师就不用了，省得你以后怨恨我，毕竟魔法之道，诡秘而凶险，谁也不敢说自己下一步不会踏错，所以你就和乌梅丽尔一样称呼我为‘老祖母’吧，当然，你管我叫驼子我也不介意，毕竟只是个称呼而已。”

    凯尔听到这里瞬间汗都下来了，不等他开口辩解，老祖母的那好听的嗓音就在凯尔的脑海里回荡道：“不错，我会读心术，这不过是个二环法术而已，仅仅是能侦测你现在的所思所想而已，还不会探究到你内心的秘密，当然这个我也会在以后交给你，作为一名施法者不必在意这些细节，毕竟尊重是出于本心，而不是礼仪或利益。”

    凯尔低头认错道：“对不起，老祖母，我下次不会了，如果我再有一丝对您的不尊重请您把我变成一只青蛙！”

    老祖母胡乱的对着空气挥了挥手道：“你的引荐人乌梅丽尔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现在你会居住在我这，但在施法者中，一直遵循着等价交换，所以你住在我这不能白住，你每天都要替我照料一下我种植的草药和动物，当然有一些家伙可能长得有点凶恶，所以这个指环给你，这是我的信物，带上它沼泽里就不会有任何东西敢伤害你，而在你处于危难的时候，只要在心中呼喊‘祖母救我’，就会有沼泽生物来帮助你，同时你走丢的的话，只要将它捧在胸前默念‘沼泽小屋’，沼泽就会指引你回来。”

    说话间，祖母递来一枚枯萎的黑色藤条所制成的指环。凯尔将它戴在手指后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就在方才，凯尔感觉指环狠狠的扎了他一下。

    祖母呵呵笑道：“别害怕，它只是吸食了你一滴鲜血，确认你的味道而已，这样就不怕你丢了它。”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走廊的尽头，一件装满书籍的书馆，祖母用她那细长的如同蜘蛛腿一般的淡蓝色手指指了指堆放在桌子上的一摞书上道：“小家伙，你就从这摞书开始看。”

    凯尔点了点头但随后有些迟疑的道：“我，祖母我不会认字。”

    祖母笑了起来道：“你打开看一下。”

    凯尔打开其中一本书籍后，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