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蔡子义,在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当值,平时掌按验方书,修合药剂,以待进御及供奉中之用,除董宋臣之外,是我安排的另外一人。”苏潜介绍道。
赵诵并不知道苏潜还藏有一手,而且这蔡子义居然在御药院当值,这御药院可是向来是给宫中贵人熬药用的。
赵诵想着这御药院将来施展起来也是有大用的。
不过御药院,是一个冷衙门,还具有一定的危险,因为凡是药品都要先由御药院的宦官们试过一遍之后才能进入到宫内。
是以赵诵看着这年少的蔡子义,不有些同,蔡子义活到今也算福大命大。
不过赵诵今天前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于是问苏潜,“岳丈,这董宋臣到底答应了没有。”
苏潜道:“他应承地很快。”
赵诵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皇宫里的人了,因为鞭长莫及,而且也没有见过董宋臣这个人,不太好预判。
至于蔡子义,赵诵问起苏潜来。
苏潜知道赵诵的顾虑,所以就道起蔡子义的往事来。
原来这蔡子义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家里人死的早,只剩下他与舅舅,只不过这是一个好吃懒做、吃喝赌的舅舅,在七岁的时候,蔡子义被他亲舅舅卖到宫中换了钱,还上了赌债......
赵诵想着蔡子义也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被亲舅舅卖到宫里,现在应该娶妻生子,过着普通人的子了,至少也不用受这苦头。
至于这后来,蔡子义出宫采买宫中货物,碰到这亲舅舅了,这亲舅舅担心这亲外甥会报复他,于是找了地痞流氓前去。
赵诵没想到还有这等亲舅舅,害了一次不成还想再害一次,也是为蔡子义不平,还好后来被苏潜一拳头打死了。
后来这蔡子义就感念苏潜的恩德,正要报答。苏潜那时候正将董宋臣安排进宫中,见这蔡子义年少懵懂,至少比董宋臣更好控制,于是就让蔡子义做了内应。
“原来如此。”赵诵听了后点点头,毕竟这蔡子义才更让人放心。
而这蔡子义在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慌张,这点的心理素质以及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还有一点,就是年少。
见到赵诵的眼睛看了过来,蔡子义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赵诵,他第一次见少主,不知道少主会对他有什么样子的想法,也摸不透少主心里想的。
不过这少主倒是长得面如冠玉、一表人才的,也不知道少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面对这个年纪只比自己大了六岁、行为脾不知如何的少主,蔡子义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在皇宫大内生活了八年,虽然早就习惯了森严宫规,但对新的人或事物还是抱有幻想。
蔡子义微微抬起头看着赵诵,眼神之中有些闪躲。
赵诵见蔡子义看着他,于是就问:“子义,初次见面,就不必拘束了,以后跟我说话抬起头来,现在要有什么疑问就说吧。”
“唔。”
从言语上判断,蔡子义认为这少主应是平易近人的子,也就稍微放下心来。
苏潜对蔡子义道:“今后你就是少主边的人了,可要好好为少主办事,切记不要懈怠与违抗少主的命令!”
蔡子义点点头,当即朝着赵诵拱手:“蔡子义以后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上天入地都随少主,少主就是砍了小的,小的也毫无怨言。”
赵诵听了蔡子义的一番拳拳赤心、上表忠心的话,皱眉道:“有这么诅咒自己的么?”
蔡子义不知该如何道,尴尬地杵在那里,苏潜在一旁道:“傻小子,这是少主对你的信任,还不快谢恩,以后你就尽心竭力帮少主做事。”
蔡子义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直接作起揖来。
赵诵对蔡子义道:“好了,今天来见也见了,该说的苏掌事也跟你说了,你今晚上就住在苏家,明天再回宫里。”
“是。”蔡子义下去了。
此时此刻,暖阁之中就只剩下了赵诵与苏潜二人了。
苏潜对赵诵道:“余杭县的军械以及盔甲通过地道已经运送了一部分进来,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在城里准备地差不多了。”苏潜再次道,“若出了万一,也好快速控制临安城。”
“好。”然后赵诵道,“现在能做的事就只有等待了,那赵与芮与赵宝儿必须要今夜抓住。”
苏潜看了看暖阁中的浮漏,道:“此时已经是亥时了。”然后提议道,“我们先让家中厨子拿些糕点来,点点饥。”
赵诵道:“更深露重,先吃糕点也是不错的。”
随即吩咐家中厨子,备了糕点,依次端来,赵诵便将糕点全部分给手下,其余的则与苏潜二人用了一些。
“赵大哥,你这燕窝趁吃了。”赵诵正用糕点的时候,苏婉就端了燕窝来,苏婉见暖阁周围来了不少飞雀的人,就知道赵诵、爹爹他们今天晚上要做事了,她一个女子也不太好多问,只是说了些保重的话。
苏潜看着女儿端给赵诵燕窝,忙戏谑道:“有了未婚夫就忘了爹了。”
“爹爹这说的什么话,赵大哥最近太忙了,女儿这是给他补补子呢。”说完眼睛瞪了苏潜一眼。
苏潜道:“爹爹含辛茹苦将您养大成人,还不及一个臭小子陪你这么短的工夫,唉——女大不由人,胳膊肘要往外拐了。”
“爹爹——”苏婉跺了跺脚,急道。
苏潜笑道:“好了,爹爹开玩笑的。”
赵诵看着父女二人谈笑着,忙道:“婉儿你先去回去睡觉吧,我与你爹爹今晚上还有事要做。”
苏婉听了,子一震,这话听上去总感觉有些暧昧,仿佛他们早就已经成婚了一样,她想了想是自己想岔了,脸红心跳地等赵诵喝完燕窝之后就赶紧走了。
见苏婉走了,苏潜盯着的眼睛才移了回来,对赵诵道:“方才我以为丫头一进来准要坏事了,没成想这是少女怀.了。”
赵诵听苏潜这么一说才突然明白了。
等到子夜还是没来,赵诵就与苏潜二人拿出五子棋开始在暖阁下棋,其他人则先去偏房分批休息去了。
苏潜拿着五子棋杀得欢欣鼓舞,看到赵诵的脸色和眉头都皱着。
苏潜抬起头注视赵诵,郑重道:“明朗,这事急不得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撤出临安,放弃这边的经营,远走泉州或是去流求了。就是去天涯海角,只要有商号在,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再说了我们本来是去年做的事,今年又准备了一年,你还愁事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