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诵与李怀恩去了苏家。
到了苏家,苏婉见到赵诵,惊喜道:“赵大哥你来了!”
赵诵转眼一看正是苏婉,“我还以为你去余杭县了。”
苏婉问道:“赵大哥这么晚了还来找婉儿,可是有事?”
“这段时间有空么,可以每隔几抽出时间么?”
苏婉狐疑地看着赵诵,略微俏皮道:“可以是可以。”
赵诵直接道:“你先看看这个。”
见赵诵手中拿着一张纸,苏婉拿来一看,只觉内容怪异,眼角忙瞥向赵诵,不知所谓,“这是什么?”
赵诵连忙道:“这是算术之法,乘法口诀表,你学了之后对你看账本也有好处。”
“真的?”苏婉很是诧异,随后默念起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苏婉很快就记了起来,许久之后道:“此法对于算账来说,如赵大哥所说确实不错,对了赵大哥今晚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可不是仅仅是来教我的吧!”
赵诵立马道:“嗯,今天我刚招了一批孩童,只是缺个教习算数的先生,而你精通商道,对算术也是上手,所以就让你闲暇工夫教那些孩子了。”
“孩子?”苏婉狐疑地看着赵诵,眼神有些愤愤,她可不想现在就当主母了。
看到苏婉吃醋生气的样子,赵诵急忙将孩子的事告诉给苏婉,苏婉听了后,责怪自己,“是婉儿想岔了,赵大哥让婉儿教习孩子,是为了将来的大业么?”
“是的,的确是为了将来,孩童是大宋的未来,如冉冉初生的太阳,他们的启蒙应该与众不同,所以我就选了算术教给他们,至于其他的,则有专门负责的先生教导。”赵诵看着苏婉,眼神很是坚定。
“所以我就是算术先生!”
苏婉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赵诵,光是那算术之法,苏婉就觉得若是天下所有孩童都学了,那未来这世道就大变了。
苏婉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教给孩子们。
她知道赵诵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赵诵生怕苏婉还没掌握,于是道:“婉儿我来考考你,记得怎么样了?”
苏婉道:“赵大哥尽管考我!”
“7乘以7等于几?”
“七七四十九。”
“8乘以6等于几?”
“六八四十八。”
“......”
赵诵接着就将四则运算法则以及其他算术教给苏婉。
苏婉学的很快,有些超乎赵诵的预料了,果然天生当商人的料!
“这个你抽空看,不懂等我晚上回来后可以问我。”
苏婉点点头。
赵诵见事交待地差不多了,就与李怀恩二人回了城南别院。
......
闺房内,苏婉正拿着赵诵给她的几张纸出神。
银黄过来了,看到自家小娘子对那几张纸看了许久,很是费解,走过去一看,居然对纸上的东西感觉很奇怪。
银黄手指着纸上的数字,“小娘子,你这画着什么,这是什么符号?好像番邦的字!”
“这是数字,这是1、2、3、4......”苏婉解释着。
“这数字看着好简单。”银黄有些狐疑,然后就看起了那纸上的乘法口诀表,“小娘子方才背的就是这个么?”
“银黄,你去拿账本还有笔墨纸砚来!”
苏婉为了验证此法,让银黄拿来一个账本,还有笔墨纸砚。
苏婉拿起笔,将账簿上的数字全部转化为那些数字,勾勾画画地埋头计算着。
这一账簿上的数字,刚开始她换算地有些不顺,然后她很快就算了出来。
那账簿上竟然有一处地方出了错。
她又算了一遍。
但还是错了。
苏婉就确定了这里的确出错了。
“这余杭县的账簿有些不对!”苏婉对银黄道。
银黄也算了起来,算的很慢,许久之后道:“小娘子算的好快,这里的确错了,也不知道那方掌柜是怎么算错的?”
“明和我去一趟余杭,找方掌柜问问。”然后对银黄道,“你也记这个,这个口诀对你也有用,我也教教你。”
银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记了起来。
之后苏婉就将算术教给了银黄。
这几总是能听到银黄的夸赞声,“小娘子,你看自从有了少主的口诀,这账本奴婢很快算完了,还有这铺子一月的流水,也能算清楚了!”
“其他铺子的掌柜学了之后,不用算盘,算起来也快了不少。”
苏婉,“这都是赵大哥的功劳。”
......
城南别院,钱大年带了亲戚过来。
书房,赵诵见到的是一个年轻人,此人器宇轩昂,长得一表人才。
钱大年对赵诵道:“少主,此人名叫钱良玉,临安府人,年二十。”
听钱大年说过,钱塘钱氏,祖上是吴越国国主钱镠后人。
赵诵试了他的才能,精通经史子集,又看了他往写的文章。
钱良玉的文章抨击了大宋朝局,臣当道、朝政混乱,百姓生活穷困,如今北方鞑子南下,边军战力却不及蒙古军。
然后钱良玉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措施。
不过赵诵觉得钱良玉的措施还是有局限的,比如土地兼并问题。
钱良玉指出“豪强兼并之患,至今而极,今百姓膏腴皆归贵势之家,租米有及百万石者......”然后提出将所有土地都收归国家。
而现实况是南宋末年,官僚、商人、地主三位一体兼并土地,使贫富分化更为剧烈。农村第四等、第五等户的财产越来越少,无产税户益增多,扩大了佃农的队伍。
南宋的繁华表面,压不住深层次的内部危机,始终处于积贫积弱的可怜状态,一直到南宋灭亡。
若是悍然间打破这种平衡,会导致国家朝局动,国人都不会支持朝廷,反而让蒙古人趁虚而入。
所以在当前是不可能实现的。
后来贾似道推行“公田法”就验证了这一切。
所谓的公田法是南宋政府为增加赋税收入而向民间强制征购土地的措施。
......最终,公田,倒给元朝拣了个大便宜。
“这是你写的?”赵诵拿起了这篇文章,“你这文章果然和那些腐儒写的文章不同,针砭时弊,但措施现下不可取。”
钱良玉听了赵诵说的,有些不屑。
他看了赵诵的教材,涉及孔孟儒家的有,但除了儒家的典籍之外,还有其他百家一些言论,除此外,钱良玉也看到了其他的言论,比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有什么契约精神。
就觉得这个东家有些与众不同。
稍微对这个东家改变了些许看法,但他愤青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这个可是他和他的舅舅刘良贵一起想出来的。
“私塾现在有三十三名学员,全都是孩童,看你年轻,但才华不错,此事你能胜任么?”赵诵看着钱良玉,对钱良玉道。
钱良玉一早就听钱叔说起要教导孩童,他觉得是个机会,“东家若放心,这事就交给良玉。”
“好。”
钱良玉拿着赵诵的教材就下去了。
书房内,赵诵看着钱良玉离去的背影。
这钱良玉好像还愤青的,只是不知道让钱良玉过来教导孩子们,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