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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旭阳高照,阳台那边的帘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陈浩瑄从沙发上起来走去那边的卧室,宋子仪的房里高床软枕,床铺收的格外整齐。
陈浩瑄下楼去了厨房后院却不见宋子仪的踪迹,于是他又绕到前院,宋爸在收拾院内的东西,而宋子仪正穿着雨靴给院内的植株和花草浇水,拴在柱子上的宋小白见了陈浩瑄开始呜呜的龇牙。宋子仪见状向身后张望去,“醒了?”
“快别弄了,去招呼着……”
“宋叔叔。”陈浩瑄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在这边睡居然睡过头?“有这爱好也是很不错的。”
“这也不为赚钱,只是有个事做。先吃早餐吧!”
“嗯。”
“这个是你的。”宋子仪将新买的洗脸盆拿给陈浩瑄,盆里装着洗漱用品。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舒服我哪会叫你。你洗脸,我去准备早餐。”虽然没结婚,可此刻的她却在扮演妻子的角色。
陈浩瑄看着院里的花草植被就很是赏心悦目,如果一辈子以这个为生,那该多舒坦啦!
早餐是包子豆浆,虽然不起眼,可这些都是宋爸亲手做的。
“好吃吗?”
“嗯,我没吃过。”
宋子仪笑晕,“我还不会。”
“明天要上班。”
“嗯。又是多如牛毛的事啊!”
“中午去我家吧!我跟爸妈说好了,中午的家宴,就我们几个……”
“好吧!可我还是很紧张……”宋子仪说着手掌不由自主的抓住陈浩瑄的胳膊爆捏。她没准备礼物,可以送的也就一堆咸鱼腊肉。“那我们快吃了赶紧走吧!”
宋子仪说要去陈浩瑄家拜年所以走得匆忙,对此宋爸也就不怪罪了。
车经过大街时宋子仪下车为陈浩瑄的妈妈挑选见面礼,看了好多东西都不太满意,陈浩瑄说算了,可宋子仪执拗着。
婆媳关系是一门学问,特别是对宋子仪这种女孩来说婆婆可算是半个亲娘。
“小姐,这是真丝的面料,春秋季佩戴着很适宜呢。”
“嗯。”宋子仪看中了一条红色围巾,她打开了看,上面的印花是一朵活灵活现的海棠。
“包起来。”
“还买什么?”上车后陈浩瑄问道。
“没了。”
“我爸呢?”
“没有,老头子就喜欢美女,这个我上哪儿去找?”
“你太厚此薄彼了。”
“除了你和我爸,我对任何异性都是不留情面的。”
“嗯,找你这样的我才放心。”陈浩瑄搂住宋子仪肩膀心里乐呵着。
陈家别墅的大门和正门外守着好多黑衣保镖,这些人百分之七八十都是陈建中的手下。如果有天陈浩瑄承接世袭,那不也成个黑道头头?陈浩瑄是正室所出,肯定大有可能。
宋子仪和陈浩瑄进家门时已是十一点,陈建中和张慧玲已在客厅静待了两个小时,他们夫妻甚少见面,自那晚分割财产,几次见面张慧玲都不再给陈建中好脸色。孩子还不回来,不带言语的空气也是冷漠的,眼看家中客厅的温度就要凝成冰点…这时正门开了,他们夫妻起身迎接。
“爸,妈…我把宋子仪带回来了。”
“叔叔好,阿姨好……新的一年里,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阿姨,这是送给您的。还有……”这时几个保镖将东西搬进来,“老家特产,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嫌弃,这东西我认得。大嫂,把这个多切一点,中午的下酒菜就这个了。”陈建中见多识广肯定识货。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没吃过也没见过。”张慧玲看着腊肉上的那层白霉有点后怕。可这是儿子喜欢的女孩,她又怎么会会做出嫌弃样。
“阿姨,您吃过就知道了,这可算我们那儿的土特产了。”
“这样啊!”张慧玲含糊的点头,“进来坐,别客套。”她一边说一边将宋子仪引进大厅。
陈浩瑄握着宋子仪的小手,就刚才那会儿她的手心居然出汗了。
“阿姨,来招呼下客人。”
“好嘞,来了。”
宋子仪坐在丝柔的沙发上,心中仍有拘束感,她是下层人士高攀了,所以在陈家…她如何也得不到陈浩瑄去她家时的礼待。
“小姐贵姓?”
“姓宋。”
“宋小姐要喝什么?是茶是咖啡还是果汁呢?”
相比先前的那位,这位保姆的水平就差许多了。
“来一杯白开水。”
“好。”
“你爸他好吗?”怎么称呼一个人是习惯问题,张慧玲仍是对宋子仪不太满意,一开始就是高人一等,所以无论宋子仪跟自己的儿子走到哪一步,她从来没想过调换一下身份和角色。
“挺好的。”
“爸爸现在是做什么的?”
“养花养草,闲情逸致。”宋家和陈家的家风确实是格格不入,可宋子仪并不觉得丢脸。“您喜欢什么花草可以告诉我,回市中心我可以给您带来。”
“打麻将吧!我们正好四个人。”陈建中插话,他觉得女人间的对话过于枯燥。“宋子仪,你会不会麻将?”
“会的,过年玩了几把。”
宋子仪既然会,他们肯定是开始了。这桌玩的太大,红色的钞票都是一沓一沓的,每人一百万,哪家输完游戏就结束。
一开始宋子仪总是输,就连陈浩瑄故意放水的五万她都没胡,结果让下家张慧玲的七对通杀。后来,钱输的太快,她右手边皮箱里的钱就要输光了。
“看来你玩的不多,都没开糊。”张慧玲赢得上头了,说的话也没留一点情面。
陈浩瑄看不过去给宋子仪即刻发了消息:“赢啊!拿出你的真实水平。”
听到手机的提示音宋子仪看了消息,这立马引起了张慧玲的注意,“嘿嘿嘿,你们这样是作弊呀!”
“没有啊!”宋子仪说着淡定的把手机放到一边。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一昧的忍让和奉承久而久之对她来说就成了应该。
而后的半个小时,宋子仪就跟开挂了一样,一盘也没落空。
十二点半了,客厅的另一边飘来香味,陈建中瞅着自己的钱还剩两沓,这盘还没结束他就推倒自己的牌认输了,“不玩了,吃饭。”
“这样不行,我马上就要胡牌了。”钱是小事,就是没过够牌瘾。
张慧玲既是这样说陈建中只好把牌又重新立起来。就在这时,张慧玲在桌上随手抓了张牌,“胡了……”胡了牌的张慧玲高兴极了,“给钱,给了钱吃饭。”
其实那张牌归宋子仪摸,可谁也没说,谁叫她那么高兴呢。
“还差一万块。”
“没了,输光了。”
“那我给你记账上。”
“你这人怎么……”陈建中很无语,“吃饭……”陈建中日理万机,下午还要奔下家。
吃完饭后,陈浩瑄带着宋子仪上楼回自己的卧室,炙热的呼吸和狂跳不止的心脏让他急不可耐,她分分钟就要被他压倒。
“不要……浩瑄,真的不要。”宋子仪总觉得陈浩瑄的爸妈在楼下肯定会听到。
陈浩瑄松开她,有点扫兴,“怎么了?”
宋子仪腼腆的笑着向房门那处张望。“我们回兰苑吧!”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他说完又将她紧紧搂住。
他们再下楼时,张慧玲正埋着脸看杂志。偌大的客厅却不见陈建中的身影。
“妈,爸走了?”
“是啊!”
“那…我跟子仪也走了。下午还有别的事。”
“嗯。”张慧玲抬起脸淡然一笑。
“阿姨,下次再来拜访您。”
“嗯。”看着他们这对儿走出家门,张慧玲的表情渐冷,“我就只配得到这么一丁点的快乐。”年龄上来了,不服老不行,可青春过去了却又感慨自己还没玩够。老公是别人的,儿子也成了别人的,到头来仍是一个人。
过完年后公司复工没几天,吴亦轩突然来公司找陈浩瑄了。事情是这样的,年前有一个香港毒枭以谈生意为由头约吴亦轩去澳门赌钱,虽然生意谈拢,可他却为此在赌场输了一千多万,而这一大笔钱一开始就是作为毒资被划下的,如今没了预定存款,浩大的娱乐城开始资金周转不通。才接手就搞成这样他也不想,他所结交的也都是些阿猫阿狗或地痞混混,这些人不找他借钱就不错了,所以吴亦轩思来想去,只有陈浩瑄可以帮忙。
李慕将吴亦轩引到办公室后欲退出去,这时陈浩瑄提醒一句,“任何人不得进来。”能找他私聊的人太少,而这个不作数的兄弟脸皮也太厚了些。
“找我什么事?”
“哥,手头紧……借几个钱给我行吗?”
这一声‘哥’叫得让人腿软,可就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他对这个人的厌弃。“不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对我来讲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不作数的。”
“不借就算了。”吴亦轩板起面孔,只听陈浩瑄说不借钱那脸色立马就变了。
“爸还在,你可以找他。”
“他把钱都给你了,摆明了让你做话事人。”
“话是这样说的,想要退居幕后来个移花接木又未尝不可。也许大家分的还不够学社的一个零头。”陈浩瑄故意带偏,只要吴亦轩敢动学社的念头就一定必死无疑。
“别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在做戏。”吴亦轩来这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又走了,人性不值得探讨,只要提到钱你就知道你在对方的心里有几斤几两。
“总是有些低趣味的人让你扫兴。”只要第一次撕开了口子,他一定会三番四次……野生物种强劲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是与生俱来的,他们的秉性永远都是半生不熟……
吴亦轩回到住处就开始翻箱倒柜,他在找那颗紫色宝石项链,东西虽然送给了纪佳宁可他并不打算直面要回,如果找到这宝贝东西他会立刻拿去当铺换一笔现金。
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公寓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于是他无奈的坐在床头抽起烟。
纪佳宁晚上六点多回来,见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心里顿时就慌了,她还以为是进贼,遂拿了手机拨打了110,可进了卧室才发觉这一切都是吴亦轩做的,报警电话接通了她又立马挂掉。“怎么了?你下午去哪了?员工们没结到工资都到财务那儿去闹了。”
“项链呢?”
“你送我的项链不都在化妆台的抽屉里吗?”到了这儿她也该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差钱了。她虽然笑着说,却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说的是宝石项链……”
“宝石项链…我给我妈了。”
“什么?”吴亦轩盛怒,他起身冲过去,纪佳宁来不及躲就被吴亦轩锁喉,“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居然送给你妈?”
“这是你送我的……”纪佳宁挣扎着身子,几秒钟不呼吸她就要断气了。
“我有送给你吗?这东西是我的我倒有证据。”
“放开我,快放开我……”纪佳宁激动的一顿狂抓。这不是要给她教训,这是要谋杀呀!“项链我给你拿回来……”处于劣势中的纪佳宁终于松口,而吴亦轩在听闻这话后将她松开。
“别跟我耍花招。”
“要是拿不回怎么办?”
“你……”见纪佳宁反复无常,吴亦轩只想吃人。
这时纪佳宁的手机响了,是附近警务室的警务人员打来的,刚才纪佳宁报了警又挂电话警察只觉得是另有蹊跷。
“喂,我是警务室的,您刚才打了报警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可以详述一下您这边是什么情况吗?”
“是一个入室小偷,我回来时他已经跳窗走了。”
“您有丢失东西吗?要不要备案?”
“不用了,家里没有贵重物品。”
“好的,那不打扰了。”警务人员挂断电话,吴亦轩被惊出一身冷汗。“嗨哟!还报警了?跟我说实话,项链到底在哪?”
“你送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了。”纪佳宁打死也不说项链的去处,不过吴亦轩肯定她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妈。“纪佳宁,我要奴役你一辈子。”吴亦轩说罢摔门而出。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张嘴,他总得想办法凑钱呀!
吴亦轩差钱了,陈世钧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酒店本来就营业不佳,去年的‘白金管家杀人案’事件更是让酒店的营业额跌了好几个百分点,再加上过年期间的消费透支、年初的入不敷出,看似金碧辉煌的酒店实则摇摇欲坠矣。
晚间,李明慧完成了业务经理分发的任务事项后匆匆赶往酒店,当她打开陈世钧的房门,一股浓郁刺鼻的烟味朝她迎面袭来,“咳咳……”李明慧因不适应而干咳两声。
“你来啦!”陈世钧把烟头掐灭。
“怎么不开窗?少抽点烟不行吗?”李明慧走过去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掉,又把窗户开了一寸。当下的李明慧可是难得的柔软,她甚至不明白当时跟陈浩瑄在一起时怎么就这样生硬?
“好,烟量我会适当控制。”
“这两天又有烦心事?”
“酒店资金周转不通。上午开了会议,基层工资不变却要裁员20%,高层无裁减却要降薪20%。”
“有这么难吗?”
“我刚上手就裁员降薪,信誉势必受损,以后恐怕会更难。”
“你既然出此下策了,酒店的运营会常维持吗?”
“不能确定。”
“我手里还有一笔存款,先借你,现在是第一季度,熬过去才有走高的趋势。”
“这么信任我?”
“我男朋友是金融硕士嘛!肯定会力挽狂澜的。”李明慧傲娇的说道,而陈世钧则满心欢喜的拉着李明慧的手将她带入怀里。
朝着希望和幸福奔去的人又怎会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谁都不愿吃回头草,如果现在的他依旧过得不好,这种情况下他才会想到曾经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