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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陈浩瑄约了文瑾,他喜欢打网球,文瑾只能相陪,经过一番长时间的较量后,文瑾终于招架不住,他摆手虚脱的坐到长椅上休息。陈浩瑄随后也过来休息,文瑾开一瓶水给他。
“今天难得天气好,怎么不带宋子仪一起来?”
“她跟我分手了。”
“你同意了?”陈浩瑄的意愿才是重点。
“没有,我舍不得她。”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她提出分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明慧回来了,再加上我妈从中干涉,事态的发展比较严峻,她好像撑不住了。”
“那位千金小姐才是你的真命天女,你还是认了吧!别瞎折腾,你再折腾下去对谁都不好。”
“对谁都不好……文瑾是在为自己谋划吧?”
“谁都向往美好,美好包含了很多。男人对于女人的追逐和渴求不亚于金钱权利。我是喜欢她,可她也是自由的,她选择谁我没办法干预,我只会尽可能的对她好。”
“经典男二……”
“如果你最终跟别的女人走到一起,那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再干预她的选择?”
“如果不是我,你觉得她会选你?”
“……”文瑾没有那么多的自信说是或不是。
“除了我,我没想过她会嫁给别人。”
“你们在一起了吗?”
“是我不忍心,你这个局外人看不明白。”
“走吧,再打两场就回去歇着。”
“好。”太阳出来温度上升的快。
宋子仪上午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又买了菜,陈浩瑄现在不来她这里吃饭她也不用备那么多菜。
她回去看见一辆林肯加长停在楼下,车的后座坐着一个妇人。宋子仪经过车旁,车里的司机有意的摁喇叭。车窗打开,车里的人正是陈浩瑄的妈妈。
“我把东西拿上去再下来……”很明显,是来找她的。
张慧玲点头。
宋子仪把肉放进冰箱后下来,她没让陈浩瑄的母亲久等。
“上车吧!”就要到中午的饭点。
宋子仪上车,她坐在张慧玲的对面。除了陈浩瑄,没什么事值得她上心的。
张慧玲的穿着打扮极其奢华,她身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那光亮刺痛了宋子仪的双眸。
车上她们二人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张慧玲带宋子仪来了一家西餐厅,她们倚窗而坐,服务员来写单。
“黑胡椒红酒牛排两份。”张慧玲独断独行,一点也不尊重宋子仪。
“我要一份黑椒牛排,一份意大利面,还有一杯鲜榨橙汁。”
“好。”服务员一样样的写在单上。
“你很有个性,可我不吃这一套。”
“可以吃完了再说吗阿姨?”
“可以。”不然还没吃就没胃口了。
“这顿饭谁请?”宋子仪故意调侃。
“当然是我请。我点了两份牛排,你为什么还要点?”
“这两份不是您一个人的吗?”
‘牙尖嘴利……’张慧玲默不发声,跟宋子仪这种小辈斗嘴很没风度,她看着宋子仪,宋子仪也看着她。她们有种互不相让的架势……
张慧玲吃完一份牛排,多出的那一份就撂那不管了。宋子仪还没吃完,此时张慧玲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五百万的本票,她放在桌沿用手推向宋子仪。
“请你收下钱离开我的儿子。”
“我会离开的,您急什么?”宋子仪强撑,她的五脏六腑已经翻江倒海。“我很差吗?”她现在正自卑的质疑自己。
“你是个好女孩,可你的好在李家的金钱权势面前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宋子仪吃完自己点的这些,她必须说出自己的立场,“我已经跟陈浩瑄分手,因为你是他的母亲所以我要敬你三分,若是你再用钱来侮辱我的人格,一切将适得其反。”她不多说,但每一句都是要害。
张慧玲征征的看着宋子仪,她虽然有点欣赏这个女生但也决计不会挽留。
宋子仪起身,“我去买单,先告辞了。”谁买单无所谓,她就是想要快些离开。
“你就是我儿子的‘劫’……”她确实是很有个性,这是她本真的自我,与任性无关。
门当户对是中国几千年流传至今的传统观念,既然是传统观念那肯定是相当顽固。宋子仪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可例外哪会时常发生,还等不及自己痴心妄想,现实就将这一切无情碾碎。
宋子仪不会哭的,眼泪算什么……
她一点也不喜欢热闹,可她心里难受,只能多叫几个朋友过来陪欢。去ktv她自带了三分披萨一个蛋糕外加一些饼干。
她是个孤僻的人,朋友没几个,她只请了同门的师哥师姐和美奈三个人。
毛晓筠第一个到,她见包厢房里就宋子仪一个人便奇怪,“不是就我们俩人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有几个人吗?今晚我请,你别给我争……”
“你男朋友呢?”
“他今晚加班不来。”
“不是吧?就算加班到十点也会过来一趟,这可不是蝎子的作风啊!据我所知……”
“你又来了又来了,别提你这些神论好不好。”听到这些宋子仪就不胜其烦。“待会他们过来你就别挨个问他们是什么星座了,一个年轻的女生整的跟个神婆似的……”
“这是我的饭后谈资,不说这些怎么凸显我的专业水准?你们这种人就跟鸡蛋一样的,表面光滑顺溜顺溜的,可里面若有你是坏的那准能臭死人……”
“好啦!你待会要说什么尽管说,不要带上我。”
“子仪,披萨好香……”毛晓筠饿了,她正用手去揭开,宋子仪急忙拍她的手。
“不可以这样,他们还没来呢。”
师哥师姐这一对和美奈世钧这一对是一个时间段来的。宋子仪明明只是叫了美奈怎么陈世钧也跟来了?
毛晓筠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陈世钧,他的绝美容颜另她澎湃不已!陈世钧冲宋子仪微微一笑然后跟她的师哥师姐彼此寒暄一下。
宋子仪和美奈看着彼此,距上次五一见面也无多少时日,可不知怎的她们二人都消瘦了许多。
‘她过得不好吗?’她们在心里这样认为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才是最为了解的。
“坐吧!大家不要拘束。”宋子仪回过神招呼他们。
除了美奈,这里的人都是出自复旦大学,所以她一直很沉默。
“美奈,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啊!”她否认,然后一个人去点歌。
陈世钧是复旦的神话,他出现在哪儿都是众星拱月。这时候陈浩瑄的电话打来,宋子仪迟疑了半响才接。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宋子仪决定不再讨扰可陈浩瑄依旧阴魂不散。
“极乐ktv,我跟朋友在一起,你不要来了。”
“陈世钧在吗?”
“在。”什么事都被他料准了她想否认都不行。
“我待会过来。”
“随你。”她无所谓。
电话挂断,陈浩瑄阴沉了一下眉目,他就在极乐楼下,之所以知会宋子仪是想让她提前想好台词或准备好合适的面具。
“我们吃点东西再上去。”
“好。”明慧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
下午文瑾就回了青浦,还没歇息一会明慧又找来,她就不能消停片刻。
半个小时后宋子仪收到陈浩瑄发来的消息,“几号?”
“6号。”
陈浩瑄要来,宋子仪心里异常烦躁,他现在是要将先前带给她的幸福感和快乐感一并讨要回去吗?他是来报复的,他不会让她爽快……
几分钟后陈浩瑄带着明慧进来,宋子仪站起身。“经理……明慧小姐……”这样很明显了,他们才是一对。即使面子挂不住,她依然要强颜欢笑。“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板兼上司陈浩瑄,这位是荣港船业的千金李明慧。”后面的就不说了,他们真的很般配。
听到宋子仪这样郑重其事的介绍这两位,毛晓筠和美奈都知道就刚刚宋子仪的心碎了一地。
本来今晚是要狂欢的,可陈浩瑄带这个不相干的千金来参与他们的聚会实属大煞风景……
“请坐吧!桌上有吃的。”美奈终于说话来缓解尴尬。
“你好,我叫陈世钧。”陈世钧不与陈浩瑄打招呼,倒是径直向李明慧介绍自己,这意图有些再明显不过了。
“你好。”李明慧跟陈世钧握手,明慧痴痴的望着陈世钧,仿佛这一面之缘就是前世渡来的。
众人皆看着他俩相望的神情,美奈心中的痛楚在蔓延开来,她留不住的迟早会离她而去。
宋子仪的眼里只有陈浩瑄,她眼里流露神情的他怎会看不懂。
“你们要了一瓶香槟是吗?”ktv的服务生开门问。
这时明慧才回过神来坐到陈浩瑄旁边。
“是我点的。”宋子仪说道。
服务生把托盘放置在桌上,他看了下人数,杯子少拿了两个。
“经理,你要喝什么?”
叫他‘经理’,这样生分许多。
“威士忌。”
“再来一瓶威士忌,一瓶红酒,一瓶雪碧。兑酒器。”
“你请客吗宋子仪?”陈浩瑄问。
“嗯。经理随意,明慧小姐随意,这种不入流的地方恐会招待不周。”
“不会的,宋秘书这样说就是见外了。”明慧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陈世钧。
毛晓筠算是明白了,可她无法为宋子仪解围,人的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就连宋子仪这样接近完美的女生也要尝到爱情的苦果,渡过劫难方能感悟到真谛。
“你们要点什么歌,我一并代劳好了。”宋子仪今晚是东家,所以她必须调整好心态。
“广岛之恋……”
“花样年华……”
“爱如潮水,过火……”
“到不了,你是我的姐妹……”
……大家都有演唱的曲目,就美奈没有,宋子仪察觉到她不太正常。可是眼下又不能直面问她。
大家都报告完毕,最后宋子仪点了林忆莲的《为你我受冷风吹》。今晚此时,可不就是‘冷风吹’吗?
桌上有烟有酒有吃食,大家的文化和学历持平,聊天还是特别投机的,美奈只是看着陈世钧,对她来说世钧开心就好。
复旦大学的几个聊的很high,明慧和陈浩瑄偶尔会插上两句。陈浩瑄就是冲宋子仪来的,只苦于没机会单独接触……
“爱的初体验……谁的?”师姐正问着,毛晓筠一个箭步把话筒塞到宋子仪怀里,“宋子仪的。”
宋子仪冲毛晓筠使眼色,“子仪,大胆一点,就当是娱乐大众了,今天在座的各位你都熟的很,你还害羞什么,释放出你最骚气的一面……”
“毛晓筠,你完了……”宋子仪的眼神扫一大圈,她看大家都蛮期待的,想到宋子仪骚成另类的样子,陈浩瑄笑的忍俊不禁。
所以为了让大家开心,她故意扭捏着把这首歌夸张的唱完。
《广岛之恋》是师姐点的,《花样年华》是陈浩瑄点的。他们选的歌都比较有情调,所以毛晓筠点的《爱的初体验》完全是为了恶搞。
陈浩瑄和李明慧一起对唱情歌的时候,宋子仪偷着喝了一杯威士忌,她把酒当雪碧了。
“子仪,你电话响了。”宋子仪的包放在毛晓筠身后,毛晓筠把手机递给宋子仪,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故意惊呼一声,“美国的……不会是八块腹肌的猛男吧?”
“不是的。”宋子仪心慌的拿着电话就出了包厢。
看宋子仪走了,陈浩瑄的歌词唱错,这首歌唱完,陈浩瑄就借上厕所的由头离开包厢房。
ktv这一层他都找了,没见到宋子仪,接个电话还能跑远?
“经理……”宋子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陈浩瑄转身,这个曾经被他拥入怀里的女人为何眼神如此陌生。
“我找你,宋子仪。”
“还有什么话要私下说?”任凭他如何心痛,她也要做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他酝酿着第一句该说什么。
“我们结束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李明慧,你对她不管不顾她会来找我麻烦的。”
“现在的你当真是印证了你在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你说你想变坏,但比起变坏你更想保护好自己。”这才开始,她便要跟他撇个干净。
“既然懂了那就不要再纠缠。你那样睿智,何必在这件事上想不开。”
“是啊!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只要关上灯闭上眼,感觉和错觉能有多大差别。”
“明慧来找你了。”宋子仪苦涩的笑笑。她走向明慧,“明慧小姐……”
“叫我明慧好了。我出来找厕所呢。”
“厕所在对面那条走廊尽头。”
“哦。”
“我进去了。”
宋子仪和李明慧礼貌的微笑,这才开始,对方都在掩饰自己。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说破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师哥师姐,你们拿东西吃啊!这些不吃可就浪费了,美奈,吃点东西吧!”
“嗯。”美奈切一小块蛋糕漫不经心的吃着。
香槟一直放在美奈的面前,宋子仪略微看了一眼,这瓶香槟快喝光了。
李明慧和师姐没沾一滴酒,陈浩瑄和美奈喝的最多,其他人都是喝了一两杯。
晚上十点半,李明慧说要回家,所以大家伙只好散了。
“喂……还有一首歌没唱呢。宋子仪,是你点的吧?”
宋子仪蹙眉,毛晓筠就是个事精……
“走了……我看你没喝多少怎么神智不清了?”宋子仪强行拉毛晓筠出包厢。房里林忆莲的歌依旧缓缓响起。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这词是李宗盛写的,李宗盛和林忆莲的情事美的就如过往云烟。
听到这首歌陈浩瑄的心情有些焦灼,他甩手不让李明慧扶着。
出了ktv,他们一群人分成两拨,美奈和世钧坐师姐的车回去,他们买的房都在普陀区,宋子仪和毛晓筠只能跟陈浩瑄一路,不过她还没明确她的意思。宋子仪送别他们后又转而在路边拦出租车,这个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明慧,上车。”陈浩瑄先上车,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在她的面前低声下气。
“晓筠,我们走吧!”宋子仪拦到一辆车,她大声叫毛晓筠过去。
毛晓筠看陈浩瑄的脸都要气绿了,“拜拜!我们先走了。”毛晓筠不得已跟宋子仪一块上出租车,车子穿梭在城市中央,宋子仪看着车窗外。“你用不着这样气他,万一把他气跑了你以后上哪找这样的?”
“左右都是没结果,索性就算了,那个千金大小姐你也看到了,人家才是正主,我们的青春期太短暂,我不想让自己青春布满悲情的色彩。”
“真正的爱本来就是悲情的,太容易得到的反而让人没有满足感。再说你们俩就算没有任何人横插一刀,你们也会不安分折腾点事来。”
“别说那么多,反正已经分手。”
“别这样呀!我就想知道你们这对组合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你现在抽刀断水简直是打破我的构想啊!”
“又开始神神叨叨……今晚上各回各家好了,不想收留你。”
“你这翻脸无情的样子也没谁了……反正谁跟你处对象都得被你折腾的半死不活。”这就是摩羯的通病。
“师傅,我在前面路口下车。”她说着又塞两百块给司机,“把我这位朋友送到五角场。”
“用不了两百的。”
“我只想把你送走你可明白。”宋子仪烦得很。
毛晓筠沉默,她不想再惹她不痛快,到了路口宋子仪下车关门。她一人行走在街道上,眼泪忍不住上涌,明明想要大醉一场,可在他面前她都没这个勇气,她内心的欲望都快压抑到绝望。
陈浩瑄回到家,他在卫生间里吐的厉害。张慧玲在卧室隐约听到声音,让自己的儿子伤心难过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揪心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