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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姐本名汪清媛,父亲是一名教授,母亲家是世代经商的人,但是到了母亲这一代家道中落,不过外公临终前,还是攒了七八个商铺给母亲傍身。
学者的收入有限,这么多年都是母亲靠着店租支撑着这个家,期间父亲生了一场病,还卖掉了两个店才得以维持家用。
虽然家里过的不是大富大贵,但是最好的四个商铺还是保留下来,租金的话也足以支撑家里的用度。
汪清媛学的其实是绘画,原本想着能进个机关单位,但是父亲是个刚直的人,不愿意托关系,自己也只有把绘画当做一个爱好了。
学过美术的人,对一切的有艺术的东西,都会特别有感触,当她第一次看见那么精美的家具的时候,就感觉和自己的绘画一样,开始萌生喜爱的念头。回去后极力的和母亲诉说了念国的建议,母亲作为一个商家的后代,有着良好的商业基因和嗅觉。也感觉这是个能让女儿既满足爱好,又能给她一份事业,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就欣然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反正现在少一个门面的收入对于家里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对于女儿来说,一份事业却是长久的发展,如何取舍汪清媛母亲还是很清楚的。
这几天店里真的莺莺燕燕,三个女人一台戏,汪清媛长相清秀,美娟俨然是一个长相不俗,颇为俊美的少妇;而阿菊虽然没有两个女人貌美,但是长得干干净净,一副知心大姐姐的亲和面孔。
来店里的客人被三个人轮流的介绍下,特别是男顾客,那都觉得很养眼,销售额都高了不少。
短短的小半个月,让这个本来就有着商人基因的女子,已经开始有着一套套销售的说辞了,虽然有些稚嫩,但是糯糯的声音,加上清秀的笑容,每每让顾客都如沐春风,再这样下去,似乎成单率都要超过美娟了。
而念国这里,真的是没日没夜的在干,一边老爷子单子,一边汪清媛的新店的出样,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有着自己的审美,店里的东西新出的家具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来的,还特地把橱窗也给换了,不过费用王清媛坚持自己来掏,其他的要求做了点配饰之类的。
除了这个还有正常自己店里的订单,忙不过来还要协调王通他们做店里的活,可算是把几个人忙坏了,小徐现在都成了下手,在阿明的指导下,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念国知道,这个没办法,正好赶上样品,否则应该还可以的,现在他们没有什么闲钱去请人,只有自己没日没夜的扛着,三个人虽然都清廋了点,但是精神还不错。小徐最近被念国拉起来锻炼身体,把这个小伙子操练的够呛。
但是他心里高兴呀,觉得跟着念国,每天能有那么多活干,这个是个多好的征兆,没有怨言,反而觉得自己真的明智的不得了。
样品最先出来了,因为老爷子不是很着急,先把店的东西弄好,早一天弄好,早一天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进家具那天,汪清媛专门给自己的店做了一个牌匾,金字红底,如意家具厂几个字魏碑的字写的煞是好看。念国也是愣,没想到人家准备的不但齐全,一看就格调不一样,按照汪清媛的要求,念国还把整个橱窗都换了,换成了明式的窗样。整个家具店看起来档次高的不止一个台阶,让美娟看了都心生嫉妒,心底暗暗想,一会私下让汪清媛也给自己店设计设计。
汪清媛的店东西不多,但是中间和和谐的插了一些摆件,加上她把店面的墙面上都画了一些花鸟,显得整个店古色古香的。怎么看,就觉得高大尚,好看!
美娟觉得自己的店,已经是较劲脑汁弄的了,可是在和汪清媛的店比起来,感觉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半个月下来,三姐妹同吃一锅饭,关系打理的非常好。
美娟笑着对汪清媛说“妹子,你这个店真是漂亮,回去给姐姐我也设计设计,让咱们店也像你这样高大尚一点。”
汪清媛挽着美娟的手说“没问题,美娟姐,其实我本来就想和你说这个事情来这,我手稿都绘好了,等下我给你。”
美娟没想到这个汪清媛如此上心,心中也是一暖,很多事情你做到前头,别人会更领你的情,有时候堪比雪中送炭。
汪清媛的妈妈和汪清媛一边,念国和美娟在一边,还做了一个剪彩仪式,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附近好多逛集市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特别是他们的店位置极佳,更是里外围了三圈看热闹的。
汪清媛还贴了一张手绘的海报,开业大酬宾,所有家具九五折。
第一天念国和美娟几乎是只能站在门外面,看着里面挤得满满的,虽说大部分人是看热闹的,但是心里却洋溢着兴奋喜悦的心情。
而老爷子的家具差不多也接近了尾声,念国和阿明两个人对表面开始进行最后的处理,打磨,上油,抛光,每一道程序都亲力亲为,小徐也在两人的指导下,开始跟着做这个工序。
一件件家具经过处理后,开始散发出里面的木纹机理,小徐的手臂劲道不够,只能做一会休息一会,在看念国两兄弟,一边聊天,一边手规律的擦拭表面,每过一天,木纹的机理就显露更漂亮一分,到了最后送货前,整个色泽相当的圆润,饱满。
看着历时快一个月才精心打造出来的家具,三个人相视笑了,这是一种满足,对工艺的满足,对自己的认可。
和老爷子电话联系好,让小徐在家看家,顺便好好休息两天,这家伙跟着熬了快一个月,虽然跟着锻炼一个月,但是也底子毕竟差,关了大门,开始蒙头大睡。
两人到了老爷子家,正好是周末,不但吴芳全家来了,大哥,二哥全家也都来凑热闹了。
看着一件件精美的家具抬进来,老爷子喜上眉梢,摸摸这件,看看那件,眼睛都是喜爱。吴妈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很少看丈夫能够那么开心,而一众儿女更别提了,人说千金难买老来笑,能够让父母高兴,子女们更是开心。
吴芳的丈夫第一见念国,两人都很热情的握手,因为他能感受到老爷子对念国的那种热情的态度,不是那种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热情。
他本来就是商业厅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领那肯定不弱,只要老爷子开心,喜欢,那自己这个做女婿也一定是要投其所爱。
吴芳看到这些家具的做工,比店里的强了不少,而且看出来两人一个月廋了很多,知道念国是尽心尽力在做,心里特别开心。
而她丈夫似乎察觉到吴芳的异样,而老爷子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赶紧拉着他说“哈哈,我这个宝贝闺女的姐姐可不得了,这次家具可都是她特意嘱咐她姐姐,让他丈夫亲自完成的,这下她脸上可有光了。”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吴芳的丈夫突然释然,心底想,怪不得你那么兴奋的神情,原来这个是你给老爷子介绍的呀。嗯,我这个媳妇为了我,讨老爷子欢心,下了不少功夫。不过这个家具真的不错,回头给我爸爸也搞一套。
看到神色转变的女婿,老爷子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然后这才发现念国两个人比上次清廋不少,人也是没有上次那么精神,干净。
老爷子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因为人家为你真的废寝忘食的付出,这代表着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而且老爷子不相信念国没有看出自己家的身份,不管是自己,还是和二儿子的交谈都发现,念国从来不问相关家庭的问题。二儿子上次回来报告了侦查情况,这个念国似乎也没有隐瞒,几乎是有问必答,二儿子说几乎没有感觉那句话有什么水分和浮夸的成分。
老爷子专门找人还调查了一下,结果让老爷子和二哥也是小小的惊喜不已,这个人不但是救过妹妹,而且在以前的经历里,还被重工业厅表彰过,只是这个表彰的内容有点吓人,是打狼的英雄,据说打死了四五只狼。
热血,正直,侠义,勤奋,一堆光环套到念国身上,老爷子在想,其实女儿真的找了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家世低,相对来说更容易让女儿有安全感。不过老爷子也觉得这个念国不是浅滩里鱼,不会因为家世的问题去低头,不过他应该是重情重义的人,会为自己爱的低头。
老头子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好像想偏了,摇摇头,大家看到老头子摇摇头,以为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其他人不敢问,老大敢问,“爸!有什么问题吗?”
老头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无意识行为,给大家,或者给念国造成了误解,马上笑着说“我这是觉得不可思议呀,哈哈。经不住的摇头,念国呀,你和你师弟年纪不大,这个手艺真的很精湛。你看那个表面处理多圆润饱满,整个木纹的机理都被你们搞出来了,你们怎么做到的呀?”
阿明憨厚的笑着把手拿出来,大家一看,每个手上都是厚厚的老茧。
老爷子心中一阵感动,把阿明手拿过来说“你们每一件都要这样弄?”
念国笑笑说“嗯,习惯了!只是好久不弄了,突然弄,茧子就破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老爷子点点头,很认真的,真诚的对念国说“辛苦了!”
念国憨笑道“伯父,您那里的话!”
老大和老二在一旁看了心里感触也挺深的,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苦一行,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心酸,你只有特别爱你的职业,你才会付出别人多数倍的精力和时间去打磨,每个行业的顶层人物都是这个行业的苦行僧!
客厅和下面房间的家具全部换完,这个家里一下明亮多了,而且这些木器家具都散发出温润的光泽,让一看就特别自然。一家人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女眷们马上聚在一起,决定该是把家里盖头换面。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吴芳正好在门口,赶紧开门,似乎认识对方,甜甜的叫到“刘叔叔好!”,然后赶紧回身对老爷子说“爸,刘叔叔来了。”
老爷子一听老朋友来了,赶紧下去迎接,笑着说“老伙计,你属狗的吧?我这里刚进点家具,你就来了?”
几个儿子听了都浑身一颤,心想也就你敢这么叫,在这个地面上,政要一把手见了刘老爷子都要躬身问个好。
刘老各自比老爷子稍微矮一点,但是也有一米七五那么高,身材倒是没有吴老那么健硕,但是两个眼睛倒是目露精光。
刘老笑骂的说“得了吧!老子是侦察兵出身,你们家就是新进一个老鼠,也逃不过我眼睛。再不要说,你搞那么大阵仗,一卡车的家具,我能发现不了?不过也是,你好像十年没换过一件家具了。不过,老吴呀,你这是准备大换血啊?呦,让我看看!”
刘老走到还未搬上楼的明式家具面前,像是摸着爱人一般,细细的感受着表面的触感。围着这些个家具绕了好几圈,刘老眼睛开始发光了,凑到老吴面前,用几乎只有他俩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个老小子,你发财了呀?还是变卖家当了,到哪里整了那么多钱,搞了一堆好家具呀?”
老爷子明白刘老什么意思,笑着说“你可别瞎想,我为人你还不清楚。我这个呀,是托了女儿的福气,她的一个好姐妹家刚开了一个家具厂,老公是师承传统古典家具的木匠大家出生,这不还是我那个宝贝女儿打的招呼,人家呀才便宜卖给我,算是天大的人情了。”
刘老一听眼睛开始冒光了,对吴老爷子说“咱是好哥们吗?”
老头子一听,就知道刘老爷子要说什么话,贼笑的说“呵呵!我知道你要说啥!想用我这个价格买,你想都别想,除非你也生个女娃,也认识姐姐。人家为了我这个家具,你看到没,那个手上都磨出老茧来了,这个是老工艺,你看那个黄花梨的成色,给做旧后和我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一对的,羡慕吧?”
刘老又把吴老爷子往身边拉了拉,笑着开口道“老兄弟了,咱们什么时候好东西不是都分享的,当然除了老婆。我也不多要求,给我那套太师椅再配一把,然后也给我换换血,价格嘛,哦,你这点什么价格呀?”
吴老爷子被这个老哥们给逗乐了,也就和他,两人开玩笑从不顾忌。吴老爷子把价格没有隐瞒报了出来,刘老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了,对吴老爷子说“你个老小子,不会占小辈便宜吧,这点价格,按照这个做工和质量,一半你都别想买到,你这是让小辈往里面贴钱呀,你不地道。”
说着刘老板着脸说,老吴拉着刘老急的说,“我还能骗你?我给人家利润了,这个娃实在的很,用成本价给我,我说了半天,人家就说都是自己人,收个材料费。否则这个娃娃就不给做了。你要是买,多少钱你看着给。但是别对人说,我的价格就好。明白不?”
刘老爷子侧目瞟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念国,确实这两个娃长大都很憨厚,笑着对老吴说“这样,我在你的价格上加百分之五十,谁叫我没有你这样的闺女呢。对外价格按照我的价格再上升百分之二十,那百分之二十的好处,算是给我做保密费,不过你告诉这个娃,市场价可不能低于我说的价格,这个憨娃,就算这样算都比市场同比的家具便宜呀,你这个做长辈的可要提醒这个娃。这娃咋弄这么低的价格呢?难道是刚开始做,不懂行情?”
两个老头神神秘秘的在哪里窃窃私语,一群人话也不敢说,都盯着两个老头,终于最后两人又达成了什么协议,刘老满脸笑容的说“那我走了,事情你记得帮我办了,哈哈!”
走的时候还特意和念国打了招呼,念国赶紧很礼貌的和刘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