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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灼热的夏天,终于在一场场的秋雨下,逐渐带着微凉的秋意携着几片早秋的落叶曼妙的飘落。金秋时节,秋高气爽,学校迎来了秋季运动,美娟也报了两个项目,还在短跑项目上拿了第一。结束后帮着老师整理好操场和教室,因为住的还比较近,老师留下我帮着整理了明天的奖状,这些都做完已经很晚了,算是最晚的几个离开校舍的。和相伴的同学打了招呼后,在夜幕要降临的时候,赶紧起身回家。
吃饭的点到了,今天的街道有些冷清,菜市场晚市高峰也过了,只有些许匆忙的人们赶着回去。
我想着今天赶紧回去,没和家里说,家里肯定很担心。紧了紧脚步,就快步回去。前行到快到第二个路口,路灯下站着几个人倚着墙,抽着烟。我张望了一下,然而附近尽然人少的可怜,一会要经过这些人,这些人都是男的,感觉有些痞不安全,就从马路这里走到对面马路上,尽量不要有什么接触。
然而墨菲定律在这时候印证了它的效果,怕什么来什么?
对面的几个男人有个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附近打望了一眼,对同伴说了些什么。然后径直朝我走过来,我所担心的事好像要发生了,心里极其害怕。脚上逐渐由快步走,变成了小跑,但是还是被对方拦下了。
一个长相白净的略带痞像的男子,拦住我的去路“小妹妹,一个人这么晚回家多不安全呀,要不要阿古送弄回去啊”说着,手就上来要搂着我的肩膀。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脚退了几步,想从另外一个方向挣脱出这个阻拦,然后又一个青年过来也走过来拦住我“不要走嘛,阿古送弄,大家认得认得(认识一下)”,我此时心里是奔溃的,吓的不敢说话,眼泪却害怕的掉下来。然后想着往菜场的方向跑,哪里有人,肯定可以摆脱这些人。结果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最后两个青年堵住了最后的来路“伐要害怕呀,阿拉就想认得认得弄,阿妹长了麻像嘎灵额(长相很好看的)”
绝望在我心里翻滚着,背靠着墙,把书包抱在身前,浑身颤抖的仗着胆子喊道“你们再上来,我要喊人了”
“呦,喊什么人呀,我们不都是人”逐渐动手动脚开始了,我死命抱着包保护着不被袭扰,然后左冲右突想冲出包围圈。
但是奈何差距实在太大,我吓的大哭起来,希望这时候有人经过。然而就在这时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车过来。由于被围着,看到那个身影在对过马路犹豫的停了一下,
其中一个长相凶狠的男青年,对着那个人呼喝到“看什么看,要吃生活(挨揍)是哇”。那个人似乎有点害怕,就想一走了之,但是我看到竟然是阿哥,那时候简直就是找到了救星。
大声对着“阿古,救命呀”
别人的事情对于这个虽怀揣些许正义感,但是还是怯懦的男孩子可能最终选择要曲线救国,但是听到是自己的妹妹,那是万万没有可能还去做选择题。
阿哥放到自行车,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人,阿妹你别怕,哥哥在”
几个地痞无赖样子的小青年,以为就是我害怕随便抓的救命稻草,然后正好遇见一个热血上涌的二逼青年。当下两个人挡着我,两人就上前动起手来。
阿哥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但是阿哥也是有血勇的人,这是他亲妹妹啊,拼命的和对方扭打在一起。我这时候心里不仅害怕,更多的是担心,怕阿哥被打坏。两个青年一看,一时还拿不下我哥,上前几个人,就开始拳打脚踢。好汉还难敌四手,我这个哥哥虽然不是那种厉害的角色,但也不是那种锦衣玉食养大的少爷。拼了血勇,还是不敌,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我着急的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冲上去拉人。可是我对他们来说,那根本就不造成任何威胁。
就在此时,在马路斜对面听到一声箱子沉重的落地声。然后一个带着浑厚怒气喝喊声迸发出来“放手”。
此时在离开这里百来米的菜场门口好像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有好多个身影在朝这边跑了过来,
几个青皮一看有人来了,不想被闹大,其中一人一看有人跑过来说,“来人了,赶紧走,一会报警就完了”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横肉的恶狠狠的说“册那(骂人话不翻译了),晓得阿拉是撒宁哇?(知道我们是谁不?)”逐渐四个人放着我们兄妹俩没管,慢慢围着这个人。
我从这几个人的缝隙中看到的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被时光逐渐淡忘的脸。
“知道,孙子”小董师傅淡然的说道,但是眼睛里却是闪烁一股英气。
我此时心里是欣喜的,但是更多的是担忧,他还没我哥哥大,我哥哥都不是对手,被打的满脸是血倒在这里,这些青年块头都比阿哥还要健硕,他一个人岂不是也要重蹈覆辙。
但是此时小董师傅就没看见美娟,她个子矮被挡在这些人身后,地上倒着的人,更不认识,只是出于本心和本性,才上前阻止这些青皮的行为。
“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有种你别跑,回来弄死弄”一看情况不对,撂了一句狠话,准备扯呼。
小董师傅此时,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态度,从马路边很慢的半低着头走到马路中间,然后双手把背带裤的背带用拇指向前拉了拉,然后抬起头来,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们“敢到这里欺负人,这样吧,那就算我一个吧,连我一起给欺负一下,如果想跑就把我打趴下”赤裸裸的挑衅。
“**样,揍他”几个人朝着他就冲了过去。
小董师傅没想到看着很憨厚,动起手来,简直是雷厉风行。别看站在那里动,人上到近前,一个收腿蹬踹,一个人飞一般就倒到美娟的后面地上,一下就捂着肚子起不来了,看着都感觉疼。然后人微微后退,人又如豹子一般出去,用胳膊肘对着另一个人朝着胸口一下,刚那个看起来打哥哥好厉害满脸横肉的人,一下子站不住,蹬蹬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另外两人一个人抱住他,一个人在正面对他肚子就是一脚,小董师傅微微皱眉,好像是极其不满意。对方然后刚想挥拳头,他一个侧身让过,然后把抱住他的手用手腕一掰,就听见抱着他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啊”,然而还没他的喊完,就见他不知道怎么就转到那人身后去了,然后手肘对着那人后心就一下,那人就爬地上了,被他一脚踩住。那个挥拳没打的人,此时第一反应是害怕,上前不到1分钟的功夫,躺了三个。转头慌不择路的,朝着他反方向,菜场的方向跑过去。路过我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却看到他满眼的惊恐和害怕。
菜场跑出来的最先到的几个人,堵着了最后的那个青皮的去路,他后退好多步。对面的人竟然认识小董师傅,招呼着“阿哥,这些册老对你动手?”这个青皮一听,知道今天跑不掉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然后竟然就跪在地上“阿古,我错了,伐要打我”
我没有回头看他们,此时我们之间空空如也,所有阻挡视线的人都趴下了,包括我阿哥。他站在路灯下,掸了掸身上的脚印,然后发现对面站的竟然是我,似乎很意外,然后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走上前来几步说“阿妹,是你呀,你没事吧。”
那个笑容对我来说无比安心的,充满着魅力。但是我却在此时把刚才惊吓和委屈化作眼泪和哭声给释放出来,“阿古,你救救我哥把,他为了救我被他们打的不行了”
“阿妹不哭,有我呢,别怕,我来看看”
他蹲下身体,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我哥,这时候我哥也逐渐的恢复了意识。看到人,下意识的腿蹬了两下,想向后退。
“阿哥,没事啦,我是给你们做家具的那个小董师傅”
“啊,哦,小董师傅,我妹妹,没事吧”
我此时忍不住过去抱着阿哥,抱头痛哭起来。
此时后面不知道那时候汇聚的一群人,大概有小二十几个,其中一般大半都是少年人,还有五六个大人。
其中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男生抓着那个逃跑未遂的人,“念国,这些小子哪里来的?专门来找你的茬,活的不腻味了。”
爬在地上的几个人,好像都疼的起不来,那个满脸横肉听到念国二字,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翻身爬起来,近乎于爬着过来“你就是那个念国大哥,就是那个他们说的那个鲁班手?大哥,我是长发的小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您老人家放我一个码头,以后我们再不敢了”
小董师傅,原名董念国,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到他木工活好给他起了个绰号“鲁班手”,以表示对他的手艺的钦佩。后来附近一群大孩子和社会青年都知道,这个鲁班手不但手艺好,而且练体健身很厉害,而且重要的是他是练家子,慢慢这个绰号就流传了出去。
因为平时仗义,为人随和友善,几乎没有恶评,所以附近的邻里大人们也放心孩子们跟着他锻炼身体。而且练体的那个篮球场时常被附近的社会青年霸占着,在念国的努力下最终得以回到附近社区的孩子们和邻里手中。
社会青年为此有过几次找茬和冲突后,都被念国带着邻里们一起破灭了。就在这些人准备聚集一起针对他的时候,上面的人突然发话了,冲突也这样突然戛然而止。邻里们只知道这个鲁班手带着大家击退了恶势力,找回了那块好不容易得到的运动的地方,而且似乎哪些人好像都挺怕他,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平民英雄的一个代表形象。
这点让这个当事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因此在这个地面上他逐渐变成一个,略显神秘的人,最后圈子里疯传的传奇色彩的人物。一般地痞和青皮都知道这号大神,也知道他其实从来不惹人,但是你要是惹了他,后果好像蛮严重的,所以了解的人基本都不会招惹他。
“阿哥,这几个人怎么处理?”上前的两个壮实的少年问到土星,土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怂货“替我传个话,让附近的人以后不要在我附近的几条街再闹事,再让我看见,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我保证打断他的狗腿”然后付下身子盯着这个痞子。
这个人被盯的浑身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一定转告,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在你的地盘上闹事”
“走可以,人我带去看医院,三天后你再来一趟,多少医药费你给人掏了。如果你不来,那我今天放你一马就当是白放,但是让我再看到你的时候,下面的话我就不讲了,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您放心,三天后还是这个点,我准时备好钱来。那,那我们能走了吗?”
“走吧”
听到念国放他们走,一群人让了个道,四个人狼狈的仓狂而逃。
我其实这时有点不解,也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嘟了嘴问道“念国哥,为什么放他们走,不抓他们去公安局吗?”
“呵呵,先把你哥扶起来,我再给你说”然后把我哥扶到他的木箱子上坐下。然后对后面人说“阿叔,阿姨,回去吧,没事了.你们几个不在做功课,闲的没事呀。”然后值了指后面几个相对比较下的少年人,几个人一看念国问了,哄闹着赶紧跑回去。
然后对那个大个子说“柱子和念恩留下来帮我一把,其他人都散了吧”
“那念国哥我们走了”纷纷打了招呼走了,有几个闲人看热闹的,一看狠主都发话了,也赶紧走了。
念国从他的大盒子底部的侧面一拉,一个小抽屉出来了,上面有些纱布,然后又拉开另一个盒子,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条毛巾和水壶。水壶好像没多少水,他给全部都小心翼翼的倒到毛巾上,然后留了一点点把纱布弄湿。先给大哥把把脸上血都清洁掉,看了看脸和脖子,只是鼻子有点红肿。
然后对哥哥说“有没有头疼,眼花,或者身上哪里特别疼”
“好像没有,就是肋骨这里有点疼”哥哥回答到
他也没顾忌我一个女孩子在旁边,伸手撩开衣服,然后借着路灯看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捏了一下一块擦破皮的地方,按了下去。
“啊呦,疼疼”阿哥忍不住了叫了起来,但是那个表情有点搞笑,我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
“没有大碍,但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大多都是皮外伤”听这么一说,我松了口气。
“怎么会打起来的?”念国问起来,我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真是便宜他们了,早知道就不轻易放他们走了”念国有点后悔
“就是呀,你就该把他们抓取公安局”我不高兴的说
“是呀,小董师傅,那帮人真的坏透了,要是我晚到点,我妹妹可能就完了”哥哥此时也缓过劲来了。
“呵呵,倒不是我想放了他们,有些事情送了公安,就结下梁子了,这些个地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如果进了局子,难保不出来报复,又知道你阿妹的上学的地方,万一哪天碰上了,或者故意寻仇,这都不好。有些事情如果在江湖,哦,社会上解决,往往能真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我寻仇我是不怕,我怕们找你妹妹,不怕贼来就怕贼惦记啊”
哥哥这回真的诧异了,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小董师傅那么小做事老成,技术不得了。结果今天一看,人家不但是木工技术好,做事老成,社会经验极其丰富,就是一般有点能耐的大人,也未必能够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
建国想了下,家里母亲还等着,试着起来,除了肋骨有点疼,其他的还都好。
“小董师傅,我想先回去和家里说一下,再去医院看,可是我这样就带不了阿妹回去了。要么,你方便的话带我妹妹回去,再叫人来托我回去,我先慢慢的走着回家。”
“不用那么麻烦,柱子,把你的车骑来和我走一趟”
“好”然后柱子转身去拿车去了
“我送你们回去,念恩你把我的箱子给拿回去”
“好的,哥”念恩过去背着哥哥的箱子朝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一会柱子来了,扶着我哥上了自行车,然后念国骑着车带着我,一行人就往我家的方向骑行而去。
还没到家,母亲着急的等在弄堂口,一看回来的阿哥身上都血渍,吓的赶紧问“建国,哪能一回事,怎么都是血,弄阿妹呢?”
“妈,先回家再和你说,哦,这个是帮忙送我回来的朋友。妹妹在后面”
“哦呦,谢谢你哦”彩霞赶紧感谢着
“不用”柱子回了声
此时念国也到了,把自行车交给了美娟,看到母亲在门口,犹豫了下上前招呼道“阿姨好”
“小董师傅怎么你也在呀?”母亲疑惑道
“小董师傅也是帮忙的,阿妈,我们先进去再说。”建国此时拉着母亲,然后对着念国说“小董师傅,进来喝杯茶再走吧。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
念国站在那里笑笑说“不了,你们安全到了就好,太晚了,我还有活要做。”
“这样呀,那我下次去找你,你路上慢走”建国觉得今天事情已经够麻烦别人了,也不好意思留人家,想着下次再好好谢谢。
“好的,如果有事你妹妹知道在哪里找我,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阿姨,再见”然后逐个和我们道别
我也招呼了一声“阿哥,慢点走”
念国转身对我笑笑挥挥手,和柱子骑行走了。
我推着车,母亲扶着阿哥回到家,然后赶紧洗漱了下,换件衣服,觉得没有太大的外伤,今天又点晚了,就想着明天去医院。
都换洗好,一家人才坐在一起,听着哥哥和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听完后,父亲先开口了“今天真是危险,要不是小董师傅认识,今天就出大事情了。这个小董师傅人真不错,明天我去好好谢谢人家。”
彩霞接着说“小董师傅谢一定要谢谢的,帮了那么大的忙。但是这个就应该报警,如果人出了问题,找谁赔偿去呀,哪些人放掉后还真能听话的回来赔偿呀,这个小董师傅还是年纪太小,太天真了。”
“嗯,不过听着好像他认识这些人,真要出问题了,要找到这些人也应该不能”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个小董师傅呀,这次是帮了忙。但是你们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你看那些地痞流氓都认识他,他.....”
“阿妈,小董师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人家那是见义勇为,哪些人是怕他”建国忍不住道。
“是呀,阿妈,你怎么能这样子讲念国阿哥”
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好了,都别说了,再怎么说人家今天拼了性命帮了阿拉儿子,女儿”
母亲一听撅着嘴,也就没再说了。
父亲再看了看伤势,觉得也没有大碍,就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明天陪阿哥再去看看。我上了楼,听见母亲和父亲再哪里絮絮叨叨的什么,声音比较小,楼板透出来听不清,只知道好像母亲在哪里争执了几句,后来就没响声了。
我躺在床上特别不理解母亲,为何要这样看待念国阿哥,之前不是还觉得人家蛮好的嘛?不是应该人家有恩于我们,我们应该感谢人家嘛?
看着台子上的台灯,有点迷茫。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心情平复下来,逐渐那个场景,那个男孩又浮现在我面前。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出场语,但是真的好帅呀,特别是拦住那群痞子站在马路上的那个姿态,那个眼神,帅爆了。感觉自己自己脸好像很烫,突然外面的有只猫很绵长的叫了一声,感觉心里砰砰在跳,听见那个声音好像挠在心里上一样,觉得自己好像处于某种莫名的情绪里,赶紧抱着枕头睡觉。
第二天母亲请了假带着哥哥去看了医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点皮外伤。等我回到家后,哥哥说父母亲带着些礼物去小董师傅那里了,他也想去当面感谢,母亲没同意。
其实我一下学跑回来就想着跟着一起去的,听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失落。等爸妈回来后哥哥和我就跑上前去问,父亲简单说了一下,但是看着脸色好像有些奇怪,母亲也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听见爸妈在低下小声的争执,最后好像父亲压抑不住声线,只听到“没有人像你这样的,不对,没脸之类的断断续续的词。”
联想起哪天母亲没说完的话,模糊中感觉这次去,是不是母亲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想到这里有点忐忑不安,觉得要是这样以后怎么面对人家,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学校今天早放学,我实在是压制不住好奇,突然做了个决定,出了校门径直往菜场走去。上次取买家私回来的路上听念国阿哥说,他家的摊位在靠西第三个摊位,就想着去找年国阿哥亲自感谢下,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进了菜场靠又边的是的卖菜的,靠左是卖肉和鱼虾之类的,一眼就看到了第三个摊位上的大男孩子还背着书包在帮一个妇女整理蔬菜,那个男孩子就是那天跟着念国上来,念国叫他念恩的,应该是他弟弟吧,应该是他家的摊位。
我有点紧张,但是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去,这个阿姨好像比我妈妈要苍老不少,感觉要比妈妈大好多岁。想想这个应该是念国的母亲把,露出一个微笑上前问好到“阿姨,弄好”
“弄好呀,小姑娘要卖点啥小菜”阿姨笑笑对我说道。这时候念恩也抬头发现我,但是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感觉不是那种善意的,却是那种很鄙夷的。
“阿姨,我不是来买菜的,我来找念国阿哥,他在家吗?”我继续保持微笑对着阿姨说道,还没等阿姨回答,一旁的念恩就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哥不在家,你以后别来我家找他”
阿姨一听这话,回身看着念国说道“弄这个小人,哪能对人家讲话的,弄认得人家呀”
念恩看了一眼我,然后对着她母亲“伐要太认得,她就是阿哥那天救下来的那个小姑娘,救人没捞着好,我们不求报恩,也不需要恩将仇报,搞得我们有什么坏心眼,和坏人一样。那天就当我哥救了一条狗,狗还会摇个尾巴,你们到好,看着是来感谢,后来你妈说的那些话,真是不要太难听。你快点走,我们就没想高攀你家。”
我听到这些愣愣的站在那里,听到这些话,又联想起哪天晚上父母的争执,我大概想到了些什么,不知不觉觉得委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听到这里念国的母亲也知道的是什么事情了,但是没有像念恩这样快人快语的就发泄出来。而是绕过摊位,拉住我的手说“啊呦,小姑娘伐要哭,都是大人的事情,乖囡。念国不在家,阿姨晓得你的心意就好了,会转告他的。弄快点回去吧,一会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我不知道哪天发生了什么,让结果会让念恩如此愤恨!但是我了解我母亲的脾气,有时候她说话是蛮扎心的,而且有着浓重的自私的小市民倾向。
但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说出什么话,能让人家如此的挂恨于心。当下觉得没脸站在哪里,对着阿姨很郑重的鞠了一躬,哭着说“阿姨,对不起”然后头也没回的跑掉了。
一边跑一边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念恩的话很难听,也很伤人,但是气的不是这个,也伤心的不是这些话,是觉得丢脸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哪些日子情绪很低迷,母亲发现了,询问我原因,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责问当时她去了究竟都说了什么?母亲发着脾气,但是就是一句也没有重复。然后开始责怪我为什么要去,我然而默默不做声,选择了用沉默去抗议。
只好问父亲,父亲只是说母亲那天失言了,最后闹的很不开心,具体的话也没说。至此之后这件事就成了为莫如深的话题,这让我此后总觉得好像我们家做了一件很不道德,和不堪的事情。感觉很压抑,有时候别人有些不正常的眼神,都会感觉是不是在鄙视着我。
我实在受不了,最后跑去了念国做工的地方。那个周日的午后,我谎称去同学那里拿作业,然后去找了他。工坊里碰到那次见的润生,告诉我念国一早出门了,不知道那时候回来,或者有可能就直接回家了。
我觉得在哪里等着也很尴尬,就到弄堂口站在那里等,等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只好意兴阑珊的渡回去,还是在那个上次出事路口,我看见他背着木箱正好转弯走过来。
“念国阿哥”我很兴奋的扬扬手,对着他喊起来。他站在马路对面听见了我呼唤声,等着几部自行车过去,背着箱子走到离开我大概一米多的地方站下。
“阿妹,你好”带着淡淡的微笑说
但是我这个时候傻了,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就一个人傻傻的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站在那里,颇为尴尬。
最后还是念国打破了沉默,“上次你来找过我,我那时候在外接了个活,比较忙。还有就是我带我弟弟像你道歉,事后听我母亲说了,有什么话你听的不舒服,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我不乖他,我知道肯定我阿妈说了什么话,否则你阿弟也不会那样,应该我替我阿妈像你们道歉。”
“没说什么,你别瞎想,你阿妈也是担心你,赶紧回去吧,要不你阿妈要担心了”感觉到念国的不愿意多谈那天的事情,带着复杂的情绪,像是一种随和的敷衍,既不想冷落你,但是也不想和你多说些什么。
我可以感觉到那种情绪,但是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谢谢!”只是所有的话语都在脑子里绕成了浆糊,最后挤出来的就两个字。包含他对我的关心,对我父母的谅解,对我的包容,和他仗义出手,种种情绪的的感谢,前言万语的话原来那么难说出来,词到用时方恨少。
“不用谢,那,再见了!”他微微笑了笑,对我摆摆手,背着箱子就走了。
我注视着他的离去,感觉没有任何的借口留下来,哪怕和他多说些什么。就像天气一样,有些阴霾,我的心情也是一样。没有陌生,因为我们本来陌生,只是回到了原点!不应该的结果,是否这就是结局,未知难料。我直到他逐渐消失,才慢慢的想到原本想作为道歉送他的那只钢笔。从背包里拿出来,又放进去。就像是预示着我与他之间,注定还是要藏在心间,成为认识的陌生人,彼此可能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