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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孑域西地下墓室:
傻妞已经回到了巫母的城堡中。
城堡正下方的地下墓室正是她关押小沫爷爷和旌茹父亲的地方。
烛光温柔的撒满在这个黑乎乎的地下室里。
四盏蜡烛,发出灼灼微光。
并被各自安放在了房屋的四角,相互辉映,看得出暗黄色的光在室内的流动。
中间一个白发老头跪坐在一个火盆前烧着什么东西。
并喃喃自语道:
“小沫,爷爷对不住你,你去的地方,爷爷实在找不到了,爷爷也无能为力啊……”
那是小沫的爷爷。
火光窜动着周围的空气,被烧完成碳末的纸屑扑打在爷爷的脸上。
爷爷头发全白了,皮肤松垮,皱纹布满了头上、脸上、脖子上。
按照小沫离开的时间来看,爷爷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空气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老头,你把孙女弄丢了倒是无妨,别把自己也弄丢了就好,你的乖孙女可一直在找你呢~”声音苍老,像是被火炙烤过一样。
这是傻妞。
一身黑色装扮,连衣长袍还带着个黑色连衣帽,只露出了面部的几寸皮肤。
生怕被认出来似的。
依稀看的出,也是个老头,精神抖擞的样子,只是在那粗糙的面部皮肤下,隐藏了满满的愤怒。
身旁的杨墓道:”你抓我们到此地已经数月有余,到底要做什么?”缓慢而有力,只是声音已然已经充满了风烛残年的苍老。
傻妞不削:“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你还是好好关心下你自己的女儿吧~”
“什么?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你女儿不久就会来陪你,不要担心,你治不好的病,你女儿未必就不行,你说呢?”
杨墓激动起来:“你卑鄙!旌儿才不会为你们这种人治病!你们的体质早已经被污浊的元素侵蚀,邪恶的巫术总要有代价的!不仅你的巫母时日不多,恐怕就连你也活不了太久。旌儿绝不会为你们医治的。你们就别费心了……”
杨墓被关了太久,性情大变,开始啰哩啰嗦起来。
傻妞并没有过多理会杨墓,这里的地下墓室一直都会有一股阴冷的微风吹拂着。时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响。
在这阴深深的风声里,傻妞走向楼梯,缓缓的向城堡上方走去,留下牢房里的爷爷和杨墓无助的呆坐在草席上。
牢里没有灯光,徒目四壁一片黑暗。
见不得天,也见不得地,甚至见不到自己。
老鼠,蟑螂,蝎子蜈蚣,壁虎,蜘蛛等等……在黑暗里爬来爬去。
这样的苦日子对于爷爷和杨墓而言并不算什么。孑域里的生活本就贫瘠困苦。
所谓家和万事兴。
在家里,儿孙满堂,贫苦些不算什么,每日身体还算硬朗。
可这里,除了贫瘠的环境,还有不断被炙烤的内心。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早已经不堪刑牢了。
牢房周围的岩石是石灰色的,栏杆也是。
巫母怕被囚禁的人从监牢里逃跑,岩石、和栏杆都会格外的加固,即使是暗夜里也无处可逃。
牢房周围的墙,没有窗户,墙体抢的石灰比渣滓洞箍得更紧。
房间里海摆弄着些草席做的床垫,再垫些杂草或者麦秆。共要占去三分之一的空地。房中央,对着房门口,挂着乌黑的巫像,旁边插着蜡烛,下边挂着落满灰尘的蜡菊。
那巫像便是巫母的头像。满脸褶皱,却一脸慈祥的模样,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像个好人。
坏人坏透了都会有些像好人。
房门左边,有一块地板颜色发黑,上面放着一个臭烘烘的木桶。
………
这是爷爷与杨墓这几个月间的生活。
傻妞上去一层后,有从一个机关机打开了一个门。
从那里傻妞可以直接通向更下一层的第下室里去。
那里是杨墓与爷爷下方的墓室。
“你可真磨叽,你可知那两人都是什么来历?”一个低沉的声音对傻妞质问道。
他叫临墓,是阿幻的师傅。
他所谓的闭关修炼,不过是为了来间巫母而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
傻妞:“对于他们,你或许可以排上用场”
临墓:“哦?我刚来这里你就有礼物相赠?”
傻妞:“礼物算不上,毕竟大家都有事相托,你不远万里的能到这里来,不也正因为大家志同道合么?”
临墓:“呵呵呵呵~~你的话可否代表你们巫妖主?”
傻妞:“自然,我匆忙赶回道这地下墓室中,就是为了等你的。这也是巫母安排我来的。”
临墓:“那就好,无心教的老头这里也呆了些日子,但他又回到我们的岛上了,要想早日完成我们的宿愿,就必须尽快把无心给解决掉……”
……
临墓不远万里的来这里,确实是寻求帮助的,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无心教的对手,阿幻不过是他丢出去的牺牲品罢了。
傻妞与临墓互通有无,聊了很久。
爷爷与杨墓在他们头顶的牢房中呆滞。
狱卒会在夜深到一定的时候,点起一盏明火。
火光就这样照出了爷爷与杨墓的轮廓。
临墓无暇顾及楼上那两位迟暮的老人。
但他没打算就这么回去,他需要在回去之前得到巫母的承诺。有关于他们一直对外的承诺。
傻妞看着呆滞的临墓道:“你在想什么?”
临墓直言:“我们的事,毕竟不是小事,口说无凭,何况你终究不是巫母,我需要你们巫母的承诺。最后让我看到言语之外更可信的东西。”
傻妞:“你想要什么东西?”
临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记得你们巫母好像有个儿子?刚好我这里也有个女弟子,不如让你们这个巫少主跟我一起回去,做阿影的丈夫,这样大家便相安无事了。”
傻妞自然不会在乎巫少主的死活,也无所谓这个提议,只是巫母确实不会答应。
临墓:“怎么?”
傻妞:“自然可以,只是巫母最近在闭关,这事需要等她出来时才能确定下来。你看?”
临墓沉思良久,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道:“你可知,荷叶初生时,春恨已生,荷叶枯时,春恨又成的道理?”
傻妞困惑:“哦?是何道理?”
临墓:“等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家都不傻,莫要在这里装糊涂,到时别留下了遗憾,对谁都不好!”
各自的心思各自清楚。巫母的逐渐是真,闭关是假。
傻妞最终只好打了个圆场,让临墓稍安勿躁等上两日。
临墓其实别无所求,他深知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如今也是孤注一掷。只要巫母可以派人帮助他在岛屿中活下去。
便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