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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伴随着一声定马声,穆野等人快到三里塘时停了下来,并排而立,正对着三里塘的村口。
只见三里塘村口前赫然立了一个崭新的石碑,刻着“三里塘”三个崭新的子样。
架在空中的牌坊,上面带有单独二层檐帽的牌楼...一切都是新的。
“所谓,立命安身处处为家,幽香碧绿漫寄天涯,师哥,这可是你教我的”邡儿看着眼前的牌楼问道。
穆野把手中的小沫放在了马身上,俯身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马回道:“师妹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师哥为何对这小小的三里塘却情有独钟,似乎要在这里定居似的。”邡儿视线不敢直对穆野,只是依然正对着前方道。
穆野却把头转向了邡儿:“何以见得,师妹何出此言呢?”
“只短短半个月,师哥不仅在三里塘的村口修建了新的牌楼,还在村中建了府邸,我只是好奇,师哥为什么要费工夫做这些,师哥还没跟我说过呢”邡儿似乎察觉到了穆野在看自己,有些无措,有强装镇定的一字一句的问着。
“我的傻师妹,你难道没发现这个地域有些特别么?”
“哦?师哥发现了什么么?”
“我的傻师妹,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时都经过了些什么?”
“经过了几天奇怪的山林,我当然记得,还差点在里面没出来呢,可那又怎样呢,我们一路走到这里,什么没见过呢,但不都是路过么?为何这次却不一样了呢?”
穆野表情依旧严肃,认真道:“当然不一样!这里本该是平原地区。何来一片山谷?”声音深厚又有一丝惯有的娇媚。
邡儿:“师哥的意思是?”
穆野定了定神,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道:“这里,很有可能是人为被创造的地域,我们能进来恐怕都是运气使然。”
邡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师哥可能走火入魔,失去心智了......
明儿却听得认真,惊讶道:“真的假的?穆野哥可别吓唬我!那我们不成了被监督的棋子啦?”
邡儿也定了定神道:“师哥当真不要危言耸听,我们跟随师哥流浪自此,还没流浪够呢,可不想在此停下”说罢又回头对明儿问道:“你说是不是?”
明儿连忙点头:“对对对!”
穆野听罢立即看着明儿道:“嗯?”一股命令的口吻。
明儿秒怂:“额,我是说师哥说的对对对!”
“切。”邡儿见罢,白了一眼明儿,发出一声不屑。便不再说话。
“驾——”
伴随着一声驱马声,众人向三里塘走去,不再说话。
寒风四起,麦田里又掀起了一阵阵浪潮,他们却没注意,身后的一棵大白杨树上,站着一个人。
又是季冥:
“呸——真是一群外地挫鸟,说句话文绉绉的”
季冥不知何时起,对别人的对话总是格外的挑剔,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总能找到理由吐几口唾沫以表排斥。
他站在一支枯树干上,左手握着上方的树枝,目送着众人消失在三里塘村落深处后,又狠狠的用力撇了下左手的树枝。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孤风里的平静。
惊扰着麦田里不知名的生物,在麦鞅中串起一阵纹理。
而季冥却由于失衡,左右摇晃后,摔倒在地......
冷峻的外表,被树枝划伤,留下一道红色的划痕,可他缓缓的爬起,却依旧强行保持着自己的风格:
半蹲,跃起,手握横起的树干,将自己奋力向上一拉,双脚便又回到了树干上随后便侧身钻进了树洞里去。
也不知老太儿在这个地域里究竟留有多少个洞穴的入口,又为何只与季冥说?
......
茶水亭南侧的麦田尽头处不知何时又燃气了野火,估摸着又是村里的孩子们,冬季里无事可做,用以寻求快感的方式吧。
只是这烟却越来越浓,本地人不以为然,似乎早习以为常,觉得冬季里燃烧些废弃的麦秧和野草,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次却使得黑大汉没了脾气:
只见那野火在风中失去了控制,直逼墓地而去。浓烟滚滚,熏的黑大汉和芷沫在墓室中无处藏身,他们来不及想这浓烟从何而入,便急忙走出墓室,往墓地外跑去。
“爹爹,你慢点,我疼。”芷沫在黑大汉背上被颠簸的厉害,于是叫道。声音却细腻的很。
“闺女,快出去了,坚持一会就好了哈!”芷沫似乎没有嗅觉,鼻子却受不得这浓烟的侵染。
二人出了墓地,黑大汉在麦地的浪潮里站定,深叹口气道:
“是时候到了么?老天都开始抗拒这种流放的生活咯~”底气深厚,声音沙哑,语调顿挫有致。
芷沫回头看向身后:野火很快便横扫了整片墓地,墓地里的废墟在次出现了,一副墓里墓外都是墓的幻影,倒映在了芷沫的脑海中,与当日在小沫的眸子里出现的景象如出一辙。
“爹爹,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芷沫虚弱的回头趴在黑大汉的肩上问道。
“闺女别怕,爹爹带你回家!”黑大汉眼神忽然变得深邃,看着南方的寄客村方向认真道。
......
野火烧毁了今日的墓地,却烧不尽这四季轮回的荒草。
春风起时,又会是一片昂扬生机。
看着浓烟渐浓,又渐渐淡去,羽儿又陷入了沉思。
在外游荡,是羽儿的专长。
不同的是,以往的流浪,是以流浪为目的的。
而今,却是为了生活和亲人,而不得不在外流浪。
起初到孑域时,这一眼无边的麦田,晴空万里的天空,确实让羽儿享受至极。
可看的久了,也就没了当日的激情,疲了、也倦了。
人们总是这样,似乎喜新厌旧是本性,想克制却无从避免的本性。
一开始,爱的深沉,到后来,又索然无味。
他很怕这是事实。至少他不愿这样的事实降临到自己身上。
所以,羽儿总有自己的办法,让自己不断的喜爱着这片土地。
就像他在外流浪,总能坚持着自己走下去,不停的寻找家一样。
可小沫呢?她的勇气又是从哪儿来的呢,这个年纪不足十一岁的姑娘,与羽儿当初离开师父时一般大。
怎么就敢独自挺身,去面对未知的人。
羽儿给的答案让他自己难以接受:
“因为心灵成受了太多,便自然懂得了奉献。”
就像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