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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站在众人的最高处,双壁向天空伸张着,有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
“嗷呜——”
夕阳西下,他忽然对着偌大的,暗黄色的山谷大吼起来,声音如狼嚎。洪亮而深长。
紧接着,山谷里也荡漾起一阵阵同样的回声:
“嗷呜——
......
......”
这是狼群的声音。
师兄弟们似乎习以为常。
悟镜见小沫有些困惑,解释道:
“别怕,这是大师兄的朋友。他自小就在狼群里生活过......”
羽儿听罢,有些愕然。
原来直至今日,他对孑域里的一切,还是知之甚少。
不免又对这个神奇的地域多了一丝敬重。
天色随着最后一份霞红的淡没,陷入到黑夜中去。
悟明独自在树下已经很久。
由于太小,又没怎么练武术的缘故,他实在上不了树。
悟镜见此,便跳了下来,陪悟明坐着:
悟镜:“师父可能会在天亮的时候回来,悟明可会怕?”
悟明:“为何要怕?我有这么多师兄陪着,就算悟镜师兄走了,我也能照顾自己!”
......
落霞谷方向的岩浆,火红色的,不断的流淌着。
巨大的温度让其所到之处无不卷起熏烟。
岩浆熏染的烟,总伴随着万物的枯萎与焦灼。
这对于已经可以初步感知巫术的小沫而言,神奇的仿佛自己沐浴在童话里。
见此,众人也分分跳下了树:
在寺庙的废墟中,师兄弟们大多茫然若失,不知所措的兀自站着,并祈祷着岩浆的喷发能尽快停下来。
这一夜,他们没觉得冷。
......
天亮时,小沫是最先醒来的。
渡劫后,她对自己身体的感知越加清楚,对世界的敏锐度也争强了许多。
比如现在,她坐在启明星下望着无边的夜空,便能区分出,来自于启明星带给她的那份微弱的能量。
随后,每个人都依次醒来,僧侣们开始静静的盘坐,没了昨日的无厘头。
......
羽儿望着渐亮的天际线喃喃自语:“我们该走了。”
小沫附和:“嗯”
悟镜附和。
旌茹附和。
悟空附和。
离开时,觉宇与清风依旧没有出现。
悟问挥手道:“师兄再见,我会跟师兄弟们等你回来!”像是一个发现了大人秘密的孩子,调皮而洒脱。
一如既往的洒脱。
“流谷河的下游位置在哪儿?”羽儿问道。
小沫:“不知道”
其实也没人知道。
小沫又补充道:
“我们从来时路过的地方下河应该就能到了”
下山时,他们看到了岩浆缓缓的向南侧悬崖流去。并没有伤害到孑域里的村落。
如此,众人在小沫和羽儿的带领下,一路向东,原路返回。
城墙高耸在他们头顶,附近的岗亭上的哨兵却不见了。
哨兵们的世界,对于他们而言,始终是一个迷。
但他们顾及不了太多。一行五人的队伍里,小沫成为了隐藏的决策者。
因为只有小沫,能感知到爷爷的下落。
......
三天后:
到达流谷河时,夕阳正暖。
岸边的芦苇荡,与来时没有太大区别,河中依旧有着一曾淡淡的迷雾。
“长空外
落日沿
河风暖
扁舟停泊了时间
离别正赶情郎远
旧人无处圓
孤村暗
老屋残
炊烟软
青苔铺满旧石板
往日渐变成遗憾
离人也惘然
......
”
熟悉的曲调,再次响起。
看时,还是琵琶女。
羽儿带着大家连忙赶了过去,这次她没再消失。
船尾的老爷爷没了烟,正摇曳着筏竿。
一股古老的气息,让羽儿不自觉换了语调:
“请问船家,可否搭个船?”
老人家答:“去哪儿?”
小沫接过话道:“一直往下游走就是。大概十里。”
老人家:“你们五人都上船么?”
小沫:“嗯”
老人家:“呵呵呵——好,好,上来吧,看你们都挺轻巧,应当承受得住。”
同时对弹琵琶的姑娘叫了声:“闺女”
女子听罢,停下了弹奏道:
“一人一块钱。”
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大家,让小沫与羽儿等人一时不知所措。
小沫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并未带钱。
羽儿,悟镜,悟空,都连忙掏了掏口袋,没钱。
旌茹见罢在众人身后笑道:
“呵呵——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说罢,从腰间掏出了几个硬币。
随着暗下的天空,老人在船上的小木棚里点上了油灯。
渐渐的又起了迷雾,小船就这么在河中渐渐的走远,众人簇拥在船上,看不见五米开外的东西,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的紧张起来。
“哗哗哗”
摇浆声便是他们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
“年轻人可是来自断云寺?”老人突然问。
听罢,片刻沉静。
悟镜答道:“嗯,老人家见识挺广,这么说起来您应该也知道三里塘的事吧?”
“自然,虽说今日灾难接连不断,不过三里塘也算是这众多灾难里,比较严重的了。”
“那,那日您可在三里塘见过我们的师兄弟么?”
“为何要问老翁呢?你可知这里距离三里塘还有几十里路程呢。”
老头口气里忽然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虽不明显,但小沫却是感受得到的。
“哦,既然您不知,那就算了”
“对了,老人家,为什么这条河的下游在河岸就找不到呢?渡河就只有一个港口么?”
老人笑答:“呵呵呵,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我那晚虽没去三里塘,但在第二天午时有从那个方向过来乘船的一群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四个人,其中两个便是跟你们穿着一个样的”
这时,琵琶女打断道:
“爹爹...”
刚说俩字又被老人连忙打断:
“孩子,别闲着呀,这十里的路估计还需要半个时辰呢,你给大家再弹奏一曲吧。”
琵琶女想继续说什么,老人又连忙抢断道:“不如就再即兴创作一首,也让几个同辈们好好感受一下此情此景的乐音之理呀。”似乎老人也很懂乐理一般。
于是,琵琶女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坐在船头,对着大家弹奏起来。
这样的老人,让敏感的小沫觉得有些蹊跷。但见众人都沉浸其中,便始终沉默不语。
通晓音律的旌茹以及略懂音律的羽儿,自然是对琵琶女甚是感兴趣的。
旌茹问:“敢问老爷子,您的姑娘芳名?”
“哦,你们称呼她兰儿就好,我姓毕,常渡河的伙计都习惯叫我毕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