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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不得多问,出了院子向北,沿着村子中的小路向村子后面走去。
知了唧唧哇哇的叫着,两侧的大白杨树高高耸立,一棵接着一棵。
枝叶繁茂,绿意盎然,阳光拍打在树叶上随着树叶在风中的飘摆,遗漏些星星点点洒在地上。
青葱味的夏季,正复合着羽儿的青葱岁月。
羽儿记得上次看村落还是冬季时节。那时的村落一片萧索,凄冷掩盖着温热,枯木覆盖着葱荣。他甚至还记得村落里村民们所举办的一场又一场的葬礼。
如今只几个月的光景,竟给了羽儿一种时过境迁的错觉。
还记得奶奶带他看过的枯塘,依旧会被密密麻麻的竹林包裹着,隐约感受得到里面早已生机盎然……
羽儿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又思绪万千。
直到耳边传出一阵对话,才回过神来:
“哥哥,我要那里的!那个花串好大,在那里!”
闻声而望,一个小姑娘正在一棵大树下,雀跃欲动的抬头望着什么。
“哪里?哪里呀?芷茹妹妹,是那个么?”芷潼指着最高处问道。
“就那里呀,就在那里!最高的那个!”
“哦哦,我看到了!妹妹等着,哥哥马上就摘下来!”
羽儿远处看着望着两个孩子,对话却听的清晰。
那是一棵粗壮的槐树,槐树花一般在初春季节开放,呈串状,点缀在翠绿色的树叶之间。他隐约记得在旌茹那里时听她弟弟提到过。
只是当下这个时节已经算是夏季中旬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槐树花却将将盛开呢。他想不通,也没再多想,便踱步向二人走去。
这时,芷潼已经爬到了槐树的最高处,正努力踮着脚尖够着近在咫尺的槐花。可就是差了毫厘之间的距离。
“哥哥加油!”芷茹双手合十在胸前,双腿并拢,站在树下,抬头满怀期待的看着芷潼道。
芷潼也低头忘了忘芷茹,傻笑了下回道:“恩!”
这时,一阵夏季的狂风骤起,槐树太高了,树梢处的风又格外的强烈,身材柔小的芷潼,毫无招架之力被风吹的失衡。
“呲——”
一声脚底与树皮摩擦的脆响,芷潼毫无招架之力的从树枝上掉落了下来。手中的槐树花也在空中飘散开来,随风飘落到了未知的地方。
芷茹见此慌了神,惊恐的一动不动,瞳孔逐渐放大,望着自己正上方芷潼正不断的向自己砸落下来,却就是迈不动脚步…
羽儿见罢,来不及多想,脚尖轻点地面,三步并五步,再纵身一跃,在千钧一发之季,抱开了芷茹。
紧接着就是芷潼落地的脆响。
足足有几尺高的树梢,芷潼却毫无招架之力的掉了下来。当场昏了过去。
羽儿见罢,惊讶又自责的自言自语:“这,他不会武功?那为什么要爬这么高呢……”
芷茹也看着地上的芷潼连忙睁开羽儿跑到芷潼身边喊道:
“哥哥——哥哥——你醒醒……”稚嫩的嗓音逐渐哽咽起来。
羽儿一时无措,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住哪里?哥哥带你们回去吧?别哭了哈,想必你哥哥应该没事,树根下的土地还是比较松软的,你看,不会有事的!”说着还不忘用脚跺了跺树下的土壤。
“真的么?”
“真的!相信我,我怎会骗你呢?来,起来吧,我把你哥哥抱起来,送你们回家。”
“恩,我叫芷茹,哥哥叫芷潼,我们家在那里!”
羽儿跟随着芷茹的指向望去,位置在村头处,奶奶的土培院子西侧,那是小沫大伯的家。
也是孓目的家……
羽儿来不及多想:“走吧,羽儿哥哥带你们回家。以后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么?”
“恩!谢谢羽儿哥哥,羽儿哥哥,羽儿是你的名字么?”
“恩?你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说的呀,羽儿哥哥,你好笨哦……”
……
羽儿把二人送到孓目家门口,便匆忙离开了,事情越来越让羽儿摸不着头脑。
“小沫大伯什么时候怎么就多了两个孩子?孓目不是独生子么?等等,孓目好像是消失了的……”
羽儿一连串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开来。
解不开的迷,只能交给时间了吧,羽儿无奈摇了摇头,不在胡思乱想,直接向北侧村尾跑去。
栎落的家确实好找,而实际上羽儿发现后面整个村落都已经翻了新,往日的土胚墙都改成了土砖墙,本脏乱无序的村间小路都被砖石铺垫,塘里的水也清澈了许多。唯一不变的还是每家每户外堆起的高高的麦草垛。
作为生火的原材料,这些依然是不可或缺的柴货。
栎落家院后面便是村落北侧的无边无际的麦田。一直会衔接到下一个村落。
栎落的父亲栎朔确实消失了挺久了,这次回来真的又阔气了许多。
羽儿刚走到门外,便看到有两个守卫,站在门的东西两侧。
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草衣,带着草帽,与蓑衣斗笠无异。门外还会偶尔有些许孩子玩耍。
“栎落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没等羽儿进屋,院内便传出了一阵高亢的抱怨。
羽儿连忙向院子靠了靠,本打算直接去告诉栎朔有关栎落消息的羽儿,突然觉得这期间有许多蹊跷,便偷偷的在院外仔细的偷听起来。
羽儿听力极好,站在院外的麦草垛旁,佯装路过,也无人理会。
“姥爷,我这就去找,想必是在外面玩疯了,就到谁家里玩去了吧。”栎朔身边的一个随从连忙附和道。
随从是个少年,长发飘飘,与羽儿年龄相当。看得出不是一般的男子。
栎朔顿了顿口气,严肃道:“好,去吧,尽快找回来,近来不比往日,外面到处都是危险,另外,以后就由你负责跟着栎落吧,务必保证栎落的安全”
“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要是走了,那您身边就没人保护了,这样妥当么?”
“放心,我自有安排。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是!”
说罢,少年便往院外走了出来。羽儿这才连忙也向院门走去。
刚到屋檐下,准备进门时,便被门卫拦下,门卫问道:“请问你要找谁?我好帮您通报”。
羽儿自然知道会有个少年出来,索性退了几步回复道:“额,不了,我等人。”面带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