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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女冷静下来后,仔细的思考了许久,她对这样的变故还是有应对能力的。
虽无经验,但归根结底,她终究还是竹音的徒弟,季痴的徒孙。
在众人把卜桑木措带入房间后,琴女小心的关上了门。对大家语重心长道:
“卜桑应该会在三个时辰后醒来,我不确定这里还是否安全,叔叔应该已经不在崖谷内了,所以你们可能需要离开这里,继续走你们的路了。对了,卜桑好像跟你们不是一起的是么?你们考虑下你们是要跟他一起走,还是你们自己走,外面的琴我不会拿,你们需要的话就拿走吧,换个安全的地方生活,我相信会有这样的地方的。你们觉得呢?”
旌茹与悟空听的认真。他们清楚琴女没有开玩笑,无论如何这里是不能久留的。
“旌茹,你说呢?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怎么打算我都陪你。”悟空看着旌茹深情道。
“悟空,我问你,你觉得卜桑木措这个人怎么样?可信么?”旌茹还是对卜桑的话耿耿于怀。
“坦白说,我不仅很相信他,而且还一直想跟他成为朋友,特别是他最后晕倒时的话,我觉得他一直不是在为自己做什么事,而是为了某种使命。这种信念就像是我们在寺庙吃斋念佛时的信念一样。是很坚定的,总之,我相信他。”
跟着旌茹一起流浪了三个月的悟空,已经逐渐的没了他身为大师兄时的孤冷。反倒有些健谈起来。
“恩!他说那纸条我们要交给的是季客村的巫婆婆对么?”
“恩,对,他是这样说的。”
“季客村的巫婆婆就是小沫的奶奶,所以我们下一步只要去找小沫的奶奶就对了。”
“可是,那张纸条被竹音伯伯拿走了,我这里没有。”
“所以,我们只能就等卜桑木措醒过来,跟他一起走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纸条上的内容。”
……
悟空与旌茹又聊了很久,聊的出神,大体是在规划着一路上的行程安排,毕竟这里距离季客村还有很远,他们没寻到小沫爷爷,却把小沫也弄丢了。如今这里距离季客村的脚程没有几个月是回不去的。
阳光不知觉间已经升到了崖顶的最高处。这也是崖谷最温暖的时间,虽是夏季,这里最热的温度也是体感恰好的热量。
琴音又在崖谷中荡漾开来。仿佛每个音符都如风一样吹拂过竹海里的每一个角落,惊起一阵阵鸟鸣。
竹叶在竹海的上方,纷飞来去,仿佛也在跟琴女做着最后的道别。
“吱——”
旌茹打开竹门,搬了个竹登,在门口处坐了下来,面前几步远处便是琴女弹坐的位置。琴女身后的背景便是看不到边际的竹海与天际。
“琴女姐姐,你也要离开了么?”旌茹问。口气里有着刻意吐露出的洒脱。
“恩,我总觉得叔叔可能出了事,我总要想办法寻他才好,但眼下又不能以暖击石,叔叔都对付不了的人,一定不是我能够对付的。只好先换个地方,等待时机。”
“你这么确定竹音伯伯出了事么?”
“恩,我确定,实际上我们大体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气息,这不会错的。”
“感知气息?”旌茹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这是他们和小沫一起找爷爷时小沫会说的话。
“真是神奇,一开始我以为只有小沫和婆婆这样的巫女才有感知气息的能力,没想到你也有,为什么我没有呢?”旌茹无奈的好奇道。
她的问题,琴女似乎无法回答,只好淡淡的示以微笑道:
“还记得山下的那个客栈么?”
“记得记得,我可忘不了,不过,那个客栈好神奇,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呢,那个客栈为什么有一个很奇怪的楼梯?”旌茹喋喋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琴女面前,总是本能的想表现出一副小妹妹的形象。
“呵呵,那是叔叔设计的,据我所知是易理上的问题,我也不懂。”
“哦~”
……
悟空一直在旌茹身后默默的站着。不言不语,认认真真。
这是他的习惯。
“真羡慕你们”琴女看着旌茹身后的悟空道。
旌茹转身,在诧异里与悟空对视,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总站在我后面!”旌茹故作抱怨。
“额……”悟空无言以对。
……
琴女摇了摇头道:“好啦,我再送你们一首曲子吧,也作为最后的道别。”
曲调再次响起时,琴女眼眶已经模糊。她只觉鼻子微微一酸,一股难言的情愫涌上心头,难以自控。
为首曲子是她为眼前的二人继兴创作的。还为起填了词,进行了吟唱:
“总闻单思不与情痴比
却难免心中念
怎奈情同有意倚君翼
还难觅路途远
倘若离别有绝期
又何必别离
……”
琴女的情绪宣泄的或许伤感,可也凄美的惹人怜爱。
琴女的音色听起来本就如沐春风,可何来这般凄美。悟空听着听着就呆滞了。
这首曲子很长,琴女唱了很久。女子面对别离时或许总与男子不同。缠缠绵绵仿若是她们的共性。
可奇怪的是,旌茹并没有哭,悟空却哭了……
没有人愿意用言语去破坏这份情趣。
一副被恰到好处的音律与恰到好处的情感刻画的恰到好处的情怀充斥在他们的方寸之间。仿佛再多出一点额外的东西,这份情怀便会烟消云散了。
所以,琴女走的静悄悄的,在旌茹与悟空呆滞着的面前,直接一跃而下,如同竹音一样,抓起一个竹稍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
良久,
旌茹问:”她会去了哪儿?”
悟空答:“不知道。你觉得她会不会去找她的鹰?”
“鹰?”旌茹说到这,才想起竹屋里的阿飞还被包裹这丢在地上。
“悟空,竹音没有把阿飞埋掉,要不我们帮他们把他埋了吧。”
悟空还是想早点离开,他知道旌茹只是心中情谊一时难解,但一个鹰的埋葬方式应当没太多讲究。
便道:“就把它埋在屋里吧,这崖谷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我们还是别乱跑了,等卜桑木措醒后,我们得尽快离开。”
“恩。”
有关于琴女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太美。
也,如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