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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末衔接着金黄色的麦田,在微风里略显得聒噪。
夏季就这么悄然离去了,少年们却被时光拉扯着各自走远。
傻妞看着村尾处躺在尘土沫里的三人喃喃自语:“路途遥远,今日就先放了你们两个臭小子……”口气缓缓的,不急不慢。
只见她费力的扛起旌茹,走了两步,发现实在是扛不动,便又把旌茹放下,在村落中塌着杂草,挨家挨户的寻找着什么。
最后,在栎槊家里寻得了一架双轮推车,木制的。
这才满意的推着车走到旌茹跟前,带着旌茹向西走去。消失在了西侧麦田的尽头里去。
村民们或许都葬生在了那场爆破中,也或许还有幸存者,但这个村落已经确定荒无人烟。
傻妞走在路上多少也有些感慨与好奇。她从新安排的巫灵才刚到村落不久,怎么会出先这种事?
带着费解,她还是决意先回巫石山去,竹音被墓井带走的消息,她还是有必要尽快告知巫母。
或许,对于傻妞而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再追求的是什么,她唯一知道的不过是巫母是对的。
仅此而已。
……
“快点!愣着干什么呢!”
“吁——吁——吁——”
……一堆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哨兵的口哨声,在卜桑木措耳边兀然响起,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群男子劳作的轮廓。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猛然一惊,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捋了捋长发,开始环顾四周: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没有了阳光的温热与阳光照出的阴影,视野显得有一丝浅淡。
同时,偶尔吹起的微风,惹得卜桑木措有些微冷。
卜桑木措缩了缩身子,把穿着的粗布衣裳紧了紧,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衣服是被换过的,黑色夜行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
只剩下了里面的布衣。
他想这布衣应当是悟空帮他换上的,想到这里,也对自己有了一丝片刻的嘲讽,悟空应当是怕他冻着吧?
只是这身衣服是琴女拿的竹音的。
他并不知道,竹音被墓井带走了,他甚至不知道墓井的存在。
西侧一座高耸的城墙南北向立着,几十号精壮的男子年纪不等,正在做着运输土石的苦力。
东侧竟是漫无边际的世界,隐约中有一股风由东向西拂面吹着,风中有一股海的味道,他知道。
他在巫母那做的正是同样的事,类似的海风,一样的味道。卜桑木措有些凌乱,因为他更清楚这里不是巫石山,这里是距离巫石山最远的地方。
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走动着,刚起两步便被扳倒在地……
原来,悟空就躺在他的旁边,一直没有醒来。
悟空捂着疼痛,磨磨唧唧的起身,也是一脸懵。
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从劳作的工地里迎面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叫喊道:“喂!你们可算是醒啦,还不赶紧来干活!”
他是掌管这个工地的工头,本应当是百夫长,怎奈这里的壮丁逃走了许多,剩下的只有六十来号了。即便逃走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可还是有忽然清醒的人奋不顾身的逃着。
二人懵懵懂懂的照做,只觉得自己深处危机里不敢造次…同时卜桑木措也在尽力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只是悟空好像有些木呐,好像被控制般对百夫长唯命是从,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的人都是被季冥控制的苦力。
苦力中有个别也是从阿里西地区逃来的,只是很不幸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恢复记忆,便被季冥用蛊术控制了。
蛊术与巫术不同,对施法者没有体质要求,但效用自然也没有巫术稳定(虽然巫术也不是很稳定)。这也是会有人忽然逃离的原因。
距离给季冥的三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了,季冥这才发觉孑域跟外面的世界已经断了联系,他一边在与妻子相见无期的绝望里悲愤。一边又决意要成为整个孑域的王者。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心中的苦闷与仇怨稍微缓解一些。
这城墙便是他在做的第一步。
他研究了孑域里的地形,
城墙中:
高耸的城墙,最上面一层是供给哨兵们休眠的屋子。
而此时,芷沫正躺在其中一间屋子里的床上。
羽儿被芷沫施了巫术,这几个月来一直都对芷沫寸步不离。
“季冥叔该回来了吧?”羽儿站在窗户边,看着劳作的工人们道。
芷沫答:“恩,应当快了。”
芷沫每日都过的战战兢兢,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用这种巫术,也不确定羽儿会在什么时候忽然醒来。
她知道羽儿醒来后一定会愤然离去。
“真奇怪,芷沫,你看,城墙下面又来了两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羽儿看着城墙下的悟空和卜桑木措困惑道。
芷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芷潼与小沫,她还没有见过悟空与卜桑木措。
她开始慌张起来,连忙对羽儿叫道:“羽儿哥哥,羽儿哥哥,你快来”
羽儿听罢,转身道:“恩?什么事?芷沫妹妹。”依旧原地不动。
“你来啊,我想到城墙上去。”
“如那干什么?那里风大,会着凉的!”
“我不管,你背我上去。”
羽儿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羽儿转身向南侧洞口走去。
芷沫又阻止道:“不不不,羽儿哥哥走那边,那边,北边,我不要走南边。”
“为什么啊?”羽儿一边转身,一边困惑道。
“不为什么,我想走那边嘛……”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南侧上楼需要向东侧转身,会看到他所说的似乎认识的人。而北侧却是向西侧转身。
即便,芷沫也并不知道羽儿看到的究竟是谁。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她的羽儿哥哥世界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强大的占有欲,好像认为世界曾经对她的亏欠,如今就是要用羽儿给予她补偿一样。
任性的理所应当,任性的心安理得,任性的得寸进尺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城墙上的哨兵见到芷沫都会弯腰行李,且沉默不语。好像已经是一种习惯。
季冥对芷沫这个侄女是相当裳心的,早早的便取得了芷沫的信任。
只是,芷沫是如何被季冥顶上了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她相信季冥可以帮助她找到阿瞳爹爹。
她不知道季冥的权利与势力是如何得到的,她只知道季冥对她很好。
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