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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高坐进川的过路火车,火车到丹水火车站已经是凌晨4点钟,夜深人静的,到处还黑咕隆咚的,秦志高长吐一口气,再长吸一口气,仿佛要把体内的压力吐出来,重新凝结一股力量去迎接那来自社会的挑战。顺着人流出了站口,金雨凤和秦志玲、秦志远早等在了那里,弟弟秦志远忙上去帮他拿行李,妹妹秦志玲喊了一声‘哥’便扑进他的怀里,“你回来,家里就放心了。”金雨凤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秦志高忙把秦志玲扶起头了,挡住了那动情的目光,秦志高苦笑了笑,“走,我们回家说”
他回来仿佛这个世界都光亮了,三人上了面包车,金雨凤开车,车里开着暖风,暖和多了,金雨凤喜笑颜开的,“志高,你在家里多陪陪你爸妈,影楼暂时我先管着,到时交给你来管。”“那行,你先忙几天,我带我爸再到地市的医院去详细检查检查,看看恢复的希望有多大。”秦志高心里挂念着秦川的病,难道父亲真的就这么瘫痪了,以父亲的这种性格,那可是比死都是沉重的打击。“那明天我一早过来,先开车送你们到医院去。”金雨凤自秦川病到后,忙里忙外的,也是累得精疲力尽,这见秦志高回来,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首先是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用了,雨凤,你也要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秦志高看得出她满脸的疲惫,接着,又道:“志远,志玲,你待会儿先把我行李拿回去,我把你雨凤姐送到家,这天还没亮,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嗯,嗯....”两姐弟高兴的忙点头,大哥回来了,家里就会重新温暖起来。当然更希望他和金雨凤的成行。
夜晚的路上,很少的车辆,车子飞快掠过那孤冷的路灯。
车子停在金雨凤家楼下,金雨凤扑在他怀里,可是秦志高只好轻轻的拥了一下,“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嗯”金雨凤乖巧的像只猫,放开他,轻快的上了楼。
秦志高看着金雨凤上楼进门去,才迈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去,两家相距不到两站路,可是他却走了很长时间,他该如何和金雨凤讲他和江敏的事情。
回到家,母亲王彩云已经给他煮了碗米酒和两鸡蛋,父亲也已经醒了,装睡着在,秦志高首先去看看了看父亲,父亲两鬓白发多了好多,一向性子急得父亲肯定经过了无比痛苦的煎熬才会成这个样子,他替父亲拽了拽被角,才出去吃饭。
“孩子,对不起,拖累你了。”母亲王彩云坐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肩膀。
“妈,不存在拖累,我是家里老大,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学校照顾我的特殊情况,我只是退学,保留学籍,一样可以在家里学,拿到大学学位。”秦志高用手拍了拍妈妈的手,“爸会好起来的,这个家会想从前一样的温暖。”
“嗯,嗯,你是妈的好儿子。”王彩玉抹了抹眼泪。
两姐弟也睡不着,爬了起来,王彩云连忙的用衣襟把泪水擦干,这一个月来,家里都没有真正的过好每一天,连这小姐弟俩也都没有开心过。
“妈,我们也想吃。”秦志玲冲王彩云挤了挤眼睛,秦志远则在旁边直点头。
“好,妈给你们去坐,吃了赶紧睡觉,不能影响明天早自习。”王彩云假嗔道,忙去厨房的打鸡蛋。
“哥,我要喝一口你碗的米酒。”秦志远央求道,从小到大,他们经常去吃大哥碗里的,仿佛他那碗里的特别香甜,“馋嘴的,来,一人一口,”秦志远和秦志玲高兴的一人吃了一汤勺,露出满脸的幸福。
秦川的眼角里也流下一串眼泪来,流到嘴里,他第一次感觉那眼泪是甜的。
秦志高匆匆的睡了几个小时觉,起来,都收拾停当后,等金雨凤开车到地市的医院再去检查检查。金雨凤还没有来,王彩云拿了一堆的药叫秦川喝,秦川当兵出身,喝药到不含糊,可是,秦志高看到一次要喝好多药,觉得很奇怪,这喝药给吃饭似的,就是仙药也没有这么个吃法。于是母亲王彩云,“妈,怎么会这么多药,这都是治脑溢血的药吗?”“是的,这一次就喝七种药,你爸也想快点好,前几次都喝的吐得不行,这两天还适应了。”王彩云也隐隐觉得儿子问话里的含义,可是医生的话又不能不听,就那次多问了两句,那个专家医生还数落了她一顿。“不对,你把药都拿来我看看?”秦志高感觉这里面有问题,等王彩云提了大号塑料袋的药,秦志高感觉震撼,“多长时间的药?”“半个月。”“吃多长时间?”“医生说半个月。”“花了多少钱?”“六千多元钱,我当时说太多了,那医生说少了,压根就治不好,你爸也点头只要能好,花钱药多不在乎。”“不对,那你把这些药都带上,我们去地市级医院里再问问。”秦志高隐隐感觉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是药三分毒,这一次吃七次药,就是把脑溢血给治好了,那胃估计也给致残了。
王彩云这时候才觉得也有些不对,因为前两次都是金泉找的医生看的,开得都是两种药,后来,他觉得不好每次麻烦人家,于是,自己一人带秦川去医院里看,就遇到了这个专家,而且,前一个人看病,只拍片子,不开药,医生很气愤的吼了一声,那你去挂普通号,挂我们这专家门诊干什么,这一吓唬,王彩云也不敢作声,开多少药也只好付钱,看来是被那个医生给糊弄了。而且当时后面一个看病的,还讨好医生说,对她讲就是这些药,王彩云更是不敢反驳,花去的钱沉甸甸的,拿到手上的药也是千斤之重。
秦志高看着这小山堆的药,心里一阵子发紧,希望这只是自己这个不懂医人臆想,秦志高是一个不想惹事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如果看医生都需要找熟人的话,那.....秦志高想到这里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