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长莺飞的时节散场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熬了一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林哏哏心里有些沮丧,这种感觉并不好,卧床之侧,似乎有人盯着。
起了个大早,还不方便出门,毕竟身份在这里,出去乱逛不太合适。
一阵敲门声,林哏哏起身开门。
“昨天睡的还好吗,给你送点早餐过来。”
严峻精神很好,手上拿着一些南山常见的早点花样,朝林哏哏示意。
“公司不忙吗,这么劳烦你不太好。”林哏哏客气道,毕竟是敌是友一时间还不好下最终结论。
“鹧鸪家比较忙,我们还好。这点东西够不够,不够我再让人送点来。”
二人坐下,林哏哏拿起豆浆喝了一小口接着说道:
“诶,附近有煎饼吗,裹了肉的那种,突然想吃了。”
“非得吃吗?”严峻问道。
“是啊,有上顿没下顿的,指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顿了,不得吃好点。”
“行,我让人去买。”严峻笑了笑出门去了,林哏哏端着豆浆慢步走进了卫生间。
开了水,拼命给自己灌水,接着把剩余的豆浆倒了一大半。
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抿了一口,虽然不多,但稀释一下总是好的。
把严峻支出去,想吃东西是假,做戏是真的。
端着剩下的半杯回了客厅,出客厅的一瞬间,表现出豆浆杯刚从嘴里放下,实则是含了一口水吞下去。
接着林哏哏索性倒在了沙发上假装睡了起来。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脱已然在监控的严峻。
严峻回了房间,拍了拍林哏哏。
“哏哏?”
林哏哏早有防备,自然是不会答应,只是猜测严峻到底是不是这个坏人,如果是,会杀了自己?还是怎么着。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严峻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朝着林哏哏走来,一接触到皮肤,林哏哏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是冰冷的金属,睁开眼睛一看,手铐。
“眼镜哥,送这么大的礼,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到了这一刻,林哏哏才发现自己有些词穷,关于背叛这个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发生在自己身上。
严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中片刻失神,意料之外,预料之中。
如果林哏哏就这么被自己束缚,那兴许是令人失望的。
“你一定觉得我背叛了友情,是吗?”严峻收起了手铐,坦然笑着说道。
“是吧,至少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原本的模样。”林哏哏说道。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严峻仿佛回忆着什么,给林哏哏一种曾经自己也是好人的感觉。
“除了寿终就寝的人,时间能改变的其实不多。”林哏哏从来不把答案交给时间去处理。
时间只是一个容器,把过往的种种装了进去,然后人生参杂了种种际遇在里面发酵,成了当下的人生。
“我还以为你只会谩骂,没想到哲理说得也有模有样。”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或者将来,我告诉果儿的时候,能给她一个解释,尽管,这个解释对她来说也许难以置信。”林哏哏想到,严峻对唐果的那种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有她的人生选择,而且,你凭什么以为,你还有和她解释的机会,或者,你说一些什么,我留给何花?”
林哏哏摇了摇头,价值观这个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改变的。
“你留不下我。”
严峻似乎等这一天很久了,林哏哏话音刚落,他已经出手了。
徐疾如风!
林哏哏早有防备,自当不动如山。
他知道善于隐藏自己的严峻一定有两把刷子,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虽然这一招试探自己接的不费力气,但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你进步了。”严峻同样有些意外,至少两年前的林哏哏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这一下表现出来的,超过了他的预判。
林哏哏出了对放下局势的判断,也不禁思考,这样的身手,必须得像温林那样,从比较小的时候就开始练。
毕竟像自己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严峻再次发动进攻,如果说林哏哏的身手是街头派,羊脂是传统武术派,那严峻给他的感觉,就是学院派。
而且是学院派的极致,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掌控全局。
当初也没好好查一查严峻的来头,是个败笔。
学院派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战斗数据的判断,如果林哏哏还是当初那个不计后果的亡命徒,今天倒是必败无疑。
只不过,实战中成长速度极快的林哏哏早就今非昔比。
约莫两分钟,林哏哏就开始占据上风,直到一招肘击,将严峻打翻在地,如果是其他敌人,林哏哏只需要一记飞刀,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但他并没有,而是停了下来,看着嘴角已经淌血的严峻。
“呵,你说对了,我确实留不住你,你的进步很大。”严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林哏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某一刻有些后悔自己对严峻的怀疑,后悔跟着他回了会展中心,后悔这一场有了结果的试探。
这比他第一次杀死敌人还要触动心底,从今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那种不需要一丝防备的友情了吧。
“你可以动手,杀了我。”严峻说道。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至少今天不会,就像你今天就算铐住了我,也不会杀我。”林哏哏说道。
“那可说不准,说实话,我挺嫉妒你的,明明一无所有,偏偏所有人都垂青你,帮助你,明明早就该死了,可偏偏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你错了。”
“我错了?”
“我该死?我林哏哏自觉不算什么好人,但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说的出由来,也许不合法,但还算合理,该死的人很多,杀我父母的该死,杀唐果父母的该死,很多坏人都该死,但我不该死,我也不能死。”
“你…”
“严峻,今天你不说,我也不问,问不杀你,但没有下一次,过往情谊,今日一笔勾销,我的性格,你很清楚,好自为之。”
林哏哏不是不想追根问底,是不适合,也没心情,虽说自己因为冷公子的提示而有了防备,但并不能确定严峻就是董天岷的人。
出了会展中心,林哏哏习惯性的带上了卫衣上的连帽,缩了缩脖子,这个季节的南山,最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