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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马儿撒开蹄子跑的飞快,眼看内城的城门就在眼前,进了城就彻底安全了。
吕智又在转刻刀,其实他已经琢磨半天了,似乎,好像,大概,应该是忘了些什么事儿,到底什么事儿来着?完全想不起来啊!
吕礼看出吕智有心事,也不打扰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看。
“坏了!”吕智一把握住刻刀,“韩老爷子的人不会也被黑甲卫一起解决了吧?”
“韩尚书?”吕礼愣了一下,“……的人?”
“是啊。”吕智叹了一口气,“试验盐田的利益巨大,我怕出危险,就找韩老爷子借了兵,刚才被人拦路的时候,我不是喊救兵嘛,喊的就是他们。”
“也没看见人啊。”吕礼嘀咕一声,“那怕是不妙了,黑甲卫可不管这些,搞不好就一起杀了。”
吕智有些头疼,早知道越王这么重视自己,沿途还派了黑甲卫护送,那还找个屁的韩老爷子。
现在可闹心了,希望他们没事儿吧。
事儿倒是没事儿,就是跟丢了。
黑甲卫出现之前,吕智与韩老爷子派来的人有默契,马车跑的不太快,他们勉强能跟上。
等马儿放开了跑,那可就不行了,两条腿儿的到底跑不过四条腿儿的,累的不行不说,连个马车屁股都看不见。
…………
王宫。
傍晚时分,一份黑甲卫的密报传到越王手中,气的越王直拍桌子,“刺杀,光天化日就敢刺杀,这是没把孤这个大王放在心上啊!”
魏忠低着头,一言不发,严家村这次确实过分了,但朝廷偏偏又拿它没什么办法。
目前为止,严氏盐场依旧是大越最大的产盐基地,严家人在大越也颇有声望,这么一个大家族,不到万不得已,越王是不敢动的。
“呼~~~”越王长出一口气,“传旨下去,明日含元殿大朝会,让吕智朝上献盐,但朝会官员不变。”
平时上朝是在宣政殿,这含元殿则不同,它是大越王宫前朝第一正殿,是每逢岁首举办大朝会的地方。
大朝会是始于大周皇朝的一种礼仪规格最高的朝仪,现在大周皇朝虽然只剩下一个炎京城,但这丝毫不耽误大越继承这个仪式。
只是明日不是岁首,为什么要举行大朝会呢?
而且真正的大朝会规模很大,不止是高官重臣要上朝,就连芝麻大的小官儿,甚至没有官身的举子也都能参与。
现在越王又特意说了朝会官员不变,这不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大朝会吗?
空有大朝会的名头,其实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上早朝而已。
魏忠这一琢磨,很快就理解了越王的意思,“王上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吕智被刺杀受了委屈,朝廷理应给他做主,但现在严家又动不得,越王为了安吕家的心,这才出此计策,升格朝仪让吕智献盐,这是在给吕家天大的面子。
…………
韩府。
担心黑甲卫把韩知兵的人都杀了,吕智到家点了个卯就马上赶到韩府查看。
幸亏他们都没事儿,只是被黑甲卫爆了装备,吕智这才松了一口气。
“晒盐,新的制盐之法?”韩知兵摸摸自己的双下巴,“你这是把严家得罪的死死的,怪不得他们要派人刺杀你呢。”
吕智眼角一抖,“严家村的那个严家?”
“√,就是那个严家。”韩知兵比吕礼知道的多,也讲的更加详细,就差没点明朝中有哪些官员属于严家势力了。
“确定是严家?不是有人挑拨离间?”吕智不是不信韩知兵,而是觉得严家不至于这么傻。
“一定是严家。”韩知兵哈哈一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吕家似乎还没有让别人挑拨离间的资格。”
吕智捂住胸口,痛的无法呼吸,老韩扎心了!
“小子。”韩知兵笑了笑,“现在不是痛心的时候,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对付严家,死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严家嫡系,别管是谁杀的,这血海深仇一定是记在你头上。”
本来吕智还不想管严家村这股势力,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梁子已经结下,总不能跪地求饶吧。
“既然他们想杀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吕智面露凶狠,不就是产盐的嘛,本公子就给你来个釜底抽薪。
“不管你有什么办法,且先等等。”韩知兵在等越王的态度,不多时,他就等来了大朝会的文书,“现在你可以去了。”
“多谢韩老爷子。”吕智拱拱手,告辞离去,他没有求助韩家,免得破坏了现在这种和谐的关系。
韩知兵目送吕智离开,轻轻颔首,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吕智若是再求他相助,那便是强人所难,“好在是个有分寸的。”
…………
当晚。
吕智与吕礼在家中商谈一番,然后携手上街喝酒,或许是开心吧,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吕礼还不小心遗失了一份手书。
…………
王宫。
此时已是深夜,但越王精神亢奋,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
魏忠也知道越王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可为了王上的身体,该劝还是得劝,“王上,吕智已经带着盐回来了,明早就会上朝,您就放心吧。”
“是啊,明早就会来了,孤知道,知道的。”
越王怎么可能不兴奋?他刚刚看过吕礼的手书,都是在试验盐田的时候吕智讲解吕礼记录的,那里边不止有详细的晒盐之法,提到的也不是增产三成。
吕智原话:“别说三成了,只要给我地方,就是让大越食盐的年产量翻上三倍我都能做到。”
三成就已经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了,三倍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金山银海,那就是十万雄师,那就是长枪如林,那就是战无不胜……
越王激动的不是盐怎样了,而是他的雄心又在蠢蠢欲动了。
若是真有那么多的盐,大越何惧与吴国一战?
打就打呗,有钱腰杆就是硬!
“王上。”魏忠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那吕修撰的手书不是奏折,做不得数的。”
越王摆摆手,“孤知道,但既然是吕家兄弟私下里说的话,应该有几分可信,三倍没有,就是五成、八成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