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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一众运粮官是什么样的心态,尤海与对接的户部官员聊了几句,这就开始卸货了。
朝廷接收钱粮,本应该是个很规范的过程,最起码先来后到是要有所讲究的,但是因为吕智郡马爷的身份,户部官员就开了后门,允许金鳞城小小的插了一下队。
皇亲国戚嘛,这等事儿还是很常见的,各城的运粮官表示无所谓,已然是见怪不怪了。
与此同时,户部官员派了手脚麻利的属下,已经把金鳞城百十条大船运粮的事儿汇报上去了。
那运粮官都能看出一些端倪,堂堂户部官员没理由犯傻吧?
这官员倒是没有多加揣测,就只是据实以报,可以说是深谙为官之道,少说话,多做事。
…………
比起户部,更关心此事的是越王,这不是嘛,黑甲卫的密报早就摆在了他的桌头,甚至连具体数目都有。
“善,大善。”越王抚掌大笑,“十五税一仍旧冠绝天下,吾婿实乃不可多得之俊才也!”
一旁伺候的大太监魏忠拱手低头,“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嘴上狂拍龙屁,实则心不在焉。
讲道理,黑甲卫的密报可比大船快多了,金鳞城交多少赋税钱粮,越王根本早就知晓,而且已经为此多次开怀,也夸了吕智不知多少次了。
再有,那都察院也早就拟好了褒奖文书,就等粮食真的入库了。
吕礼不是监察御史嘛,按说应该把金鳞城的情况据实报给都察院,但因为身份问题,他选择了避嫌,是以都察院又“秘密”的派遣了一位监察御史。
嗨,都是同僚,那监察御史一到金鳞城就找吕礼喝了一顿酒,言语间多有奉承,更像是来抱大腿的。
至于正事儿嘛,这不就是正事儿吗?
监察御史和都察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事情,黑甲卫自然注意到了,然后,然后也没什么反应。
同僚之间就喝个酒,叙叙旧,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小节暂且不提,就说都察院的褒奖文书吧,那真是把金鳞城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妥妥的大越第一城!
…………
却说户部经验丰富,税收工作完成的极快,大凡不过半月,大越所有城池的钱粮就已经验收入库,且按照多寡进行了排序。
这排序也有讲究,根据人口多少、土地亩数,分为大城、中城、小城,并不是一股脑放在一起排列的,相对来说还算公平。
好吧,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朝上衮衮诸公看的还是总量,根本不讲什么“性价比”之类的。
这天,宣政殿,满朝文武齐聚,正在进行税收的总结性朝会。
户部马尚书照本宣科,将各城的钱粮数目报了,当然了,是按照倒数来的,最后才会说哪个城池的贡献最大。
“武城……第一城,金鳞城!”
武城因为瘟疫的缘故,没有三五年是缓不过来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垫底了,中间各城与往年差别不大,算是正常情况吧。
唯独金鳞城成为榜首,还是让满朝文武吃了一惊的。
“郡马爷不愧是郡马爷,真是有本事儿!”
“那还用说?一等一的有才能!”
“吕家五虎,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呢!”
一帮官员这就感慨上了,明着是在吹嘘吕智和吕家几兄弟,实则是在拍越王的马屁。
当然,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没看见越王美滋滋的,一脸舒坦嘛。
…………
这时候,都察院左都御史越众而出,拱手行礼,“王上,臣有本要奏!”
这才让朝堂为之一静,继而百官归位,正正经经的继续朝会。
越王微微颔首,示意左都御史可以开始了,他则往后靠了靠,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人呢,在志得意满的时候,最容易懈怠。
越王此时就是了,只不过满朝文武的注意力都在左都御史身上,也没人察觉。
好吧,即使有所察觉,也没人会在这个关头说些什么。
“臣监察天下,历时十余年终于总结出四善二十七最,此时正要献给王上。”左都御史从袖子里抽出折子,这就开始念。
“四善,一曰德义有闻,二曰清慎明著,三曰公平可称,四曰恪勤匪懈。
二十七最,一曰献可替否,拾遗补阙,为近侍之最;
二曰铨衡人物,擢尽才良,为选司之最;
三曰扬清激浊,褒贬必当,为考校之最……二十六曰牧养肥硕,蕃息孳多,为牧官之最;二十七曰边境清肃,城隍脩理,为镇防之最。”
洋洋洒洒,左都御史将所谓的“四善二十七最”和盘托出,满朝文武听的连连点头,就连越王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好好好,爱卿实乃恪勤匪懈之典范,大善!”尽管事先就看过折子,越王还是激动不已。
什么是能臣啊?这就是!
“谢,王上!”左都御史拱手,算是接下这个褒奖,随即,他又开口道:
“监察天下,一最四善为上上,一最三善为上中,一最二善为上下;
无最而有二善为中上,无最而有一善为中中,职事粗理,善最不闻,为中下;
爱憎任情,处断乖离,为下上;背公向私,职务废阙,为下中;居官饰诈,贪浊有状,为下下。”这是又道出了评判标准。
越王微笑不语,满朝文武则是议论纷纷。
这里面不乏心思缜密之辈,一言不发,隐约发现了一些问题——都察院这是要做什么?制定了如此严格的规范,这是真的要监察天下?
苗头似乎有些不对啊!
…………
看出有人心事重重,似乎在琢磨什么,左都御史与韩知兵眼神交汇了一下,再次开腔:
“臣也是密切关注金鳞城,这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总结出这四善二十七最,五城兵马司总指挥四善兼备,其部下也有二十余最,是以评为上上上!”
他这么一说,又把看出苗头官员的小心思打消了一些,是啊,左都御史此举也可能是想拍一个大马屁吧。
韩知兵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动作有些大了,还是应该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啊!
李阳、刘康两位大学士对视一眼,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