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想转移话题,忽然传讯晶石就亮了,一接才发现是苍宁圣帝,"父帝,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还和染染在一起吗?”苍宁圣帝的脸色很是凝重,看着他的眼中除了慈祥之外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无奈。
"我们在一起了,怎么了吗?”羽沐倍感疑惑的等着父亲的下句。
苍宁圣帝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深深凝视了他一会:"将圣魂铃给染染戴上吧。”长叹一声不知叹出多少无可奈何,"孩子,别怪父亲。”
羽沐乍一听闻‘圣魂铃’三个字时浑身蓦地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藏在衣领中墨黑色的钨金项圈,沉默了一会他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道:"我明白的父帝,我不会怪您,这是我们的命,如果是从前我或许会抗拒会愤恨,但是现在——”羽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毫无所觉的卿染,那被火光映照得绯红的笑脸,忽然很放松的笑道,"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命运或许还不错,况且,这不是早就注定了吗,不过是早晚问题,我知道您一直心疼我们才迟迟没有将圣魂铃给她,但是,父帝,您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我的孩子,是父亲对不起你们。”苍宁圣帝眼眶泛红,越发心疼这样懂事的儿子,与其都有些哽咽,"染染她是无辜的,至少在她知情之前,不要迁怒她,她也是个好孩子。”
"您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迁怒她,我······爱她啊。”羽沐注视着卿染的侧脸轻声呢喃般吐出这句话,"您能为我们争取到这五百年的时间已经够了,您为了子民做出的妥协也足够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吧,无论今后怎样,至少现在的她是快乐且坚强的。”
"可是一旦被她知道她这五百年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怕会······”苍宁圣帝担忧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圣魂铃的存在对你们的生命是个不小的威胁,一旦她知道她与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圣魂铃就会成为她报复你们的工具。”
"没关系,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父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羽沐又走远了些还在自己身边围上了隔音结界。
"你说,只要是父亲能做到的都应你。”苍宁圣帝满怀着愧疚和心疼,只希望在旁的事上尽可能地补偿他们。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无论染染怎样对我,请父亲不要插手。”羽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算,她要我的命,也请父亲不要插手。”
"为什么?!”苍宁圣帝惊骇地问道。
"因为······父帝,这五百年间的一切对我来说并不全是假的!”他含泪笑了笑,眼中泪光闪动,有苦涩有无奈,还有,怀念,"至少我对她的感情,和她与我们曾经历的都不是假的。”
苍宁圣帝摇头低叹,不予置评。
泪水夺眶而出,他的脸色苍白唇边含笑,"会爱上她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命运无关,被卷进这场阴谋非她所愿亦非我们所愿,但时至今日我不后悔。”
"傻孩子,你就没想过她一旦知道她的存在就是一场阴谋,她会对你们做什么吗?”苍宁圣帝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你爱她,她未必——会爱你,别忘了她一直以来都只是你妹妹,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后悔,我只是不想她独自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哪怕她不需要,我也想陪着她走下去,无论对错与否结果如何。”
"随你吧,至于怎么给她带上你要好好想想,最好······别太早让她知道圣魂铃的真正用途。”苍宁圣帝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似乎对卿染不大公平,只能无奈摆摆手,"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正要切断联系又似想起什么般无奈道,"你们兄弟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说的话都大同小异,栽的地方还都是同一个。”
羽沐愕然,心中如释重负般轻松,不待他说什么另一头已经切断了,父帝,其实您对染染的疼爱也从来就不是假的。
护腕上的宝石闪了闪,一个做工精致的钨金手镯就被传送了过来。
撕下镯子上的传送符在手上掂了掂,乌黑的镯子大概两指宽,上面盘着繁密的龙纹,五颗黄豆大小的菱形宝石镶在上面,分别是紫,青,金,红和蓝五色,相邻两个宝石间的空隙处各缀着一枚小小的银铃,一共五枚都不过只有樱桃核大小,平常不碰铃铛就隐藏在纹路中。
修长的手指白皙有力,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项圈,同样的材质样式,不一样的作用,他脖子上戴的是一根小指粗细,镶着金色宝石的项圈,正对应着手镯上的金色宝石,繁密的盘龙纹隐隐流动着细碎的银光,这些纹路也不是简单的装饰而是特殊用途的法阵。
拉了拉衣领将项圈隐藏起来,深呼了几口气将情绪调整好,确定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笑着向卿染走过去,"染染,手给我。”
"啊?哦。”卿染看着在火中化为废墟的阁楼正出神不知想些什么,这一听到羽沐的声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羽沐轻柔地握着卿染的手,指尖在她的手指上划过,一道细小的伤口开始渗出血珠,"忍一下,给你吹一吹。”将她的血点在圣魂铃上,并不算刺眼的金光从圣魂铃上散发出来。
将圣魂铃放在卿染的左手边,不大的镯子瞬间变大了好几倍套在了卿染的皓腕上,光芒收起的同时有瞬间缩小到贴合在她手腕上,收敛了光芒后的圣魂铃毫不起眼,即使套在手上却像没有东西一样不带一点重量。
"三哥,这是什么呀?”卿染好奇的摸了摸上面突起的龙纹,光滑不刺手,却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忽然摸到了铃铛,便晃了晃手腕没有出现铃铛响声。
她没有注意在她摇晃手腕时虽然没有发出响声,羽沐的脸色却是瞬间白上两分,距离这么近颈间的项圈被圣魂铃刺激到了急剧收缩了一下。
没错,圣魂铃真正的用途就是控制带着玄魄铃的人。
"这是圣魂铃,应该是件神幻器,它具有蛊惑和织幻能力,其他的功能我就不知道了,要你自己去摸索了。”羽沐小心的看了看卿染指间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的了无痕迹了。
"已经滴血认主了我竟然还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这是什么奇葩的神幻器啊?”卿染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花纹还有这锻造的方法似乎都很奇怪,并不是我们镜天的工艺吧,哪里来的?”
羽沐心里咯噔一下,"父帝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父帝给的?”卿染喜上眉梢,藏都藏不住的欢喜反而让羽沐说不出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