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张小凡拨通了爷爷的电话显得十分平静。
"臭小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了,不叫老头了?”老余此刻正在西梅镇上,过年了,接到张小凡的电话心情总是好的。
张小凡没有说话。
"怎么了?大过年的,闯祸了?说吧,怕什么,就算你闯天大的祸不是还有老头子在前面吗?”老余并不知道张小凡此刻在想些什么,自顾自说着,"话说今天大过年的,你应该跟父母一起吧,多陪陪他们吧。”
"那你呢?”
"我?老头子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四海为家,反正也没有什么亲人,不过也好,省得连累到他们。”老余道,"不过你不要看不起我老头子,老头子我可不是正牌军的光棍,年轻时老头子我也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罢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喜庆点的,祝你票房大卖!”
"爷爷,回来吧!”
张小凡眼睛一酸,换作平常人可能不能理解爷爷抛下孩子的行为,可是张小凡从事了特工这份职业,又隐隐约约知道爷爷的死对头有多可怕,张小凡自然会理解,他是逼不得已,为了自己孩子、家人的安全,他不得不切断与他们的一切来往、联系。
听到张小凡突然间的一声"爷爷”,老余整个人一愣,"你……你叫我什么?”
"爷爷,我都知道的,你回来吧,今晚我们一起过年。”
"吴云空个老东西,言而无信!”老余开骂道。
"爷爷,你别怪我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之所以选择告诉我,是因为他觉得我有这个能力保护我爸妈的安全,也有能力接过爷爷你的深仇大恨,一开始我就莫名地感觉到你格外地亲切,就像慈祥的长辈一样,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爷爷。”
"可是你爸妈……我欠你爸爸太多太多了!”
"放心吧,我相信我爸妈会理解你的苦衷的。跟我回家吧,你在哪里?我们过来接你。”
"不……还是算了吧……”
"老头,别磨磨唧唧的,大下雪天的,两个大美女在路上等你一句话呢,你回不回家?”张小凡发现跟这个老头不能煽情,没用。
果然,这招很好使,老余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
"爸,你看我带谁回来了?”张小凡一下车,就兴奋得喊道。
知道两个"儿媳妇”来了,张小凡的爸妈早就迫不及待地在门口等着了,听张小凡如此一问,自然将目光移到了副驾驶座上。张小凡立马下车走到副驾驶座为爷爷开门。
张小凡的父亲张绍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跟八岁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只是老了许多,整个人都激动地颤抖起来:"爸!”
张绍根突然朝老余跪了下来:"爸,真个是你!这十多年来,我还以为你……”
"绍根。”老余一把扶起儿子,"爸爸对不住你们。”
"爸?”苗瑛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公公?
"老余!”这个时候康老爷子也走了出来,他自然而然认出了老余。
"老康!”
哈哈哈哈……
二人哈哈大笑,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撒手。
"你们……你们认识?”郑丽颖有些懵了,这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太小了,原本还想着张小凡是自己机缘巧合下认的弟弟,没想到上一代早就已经认识了。
"我们何止是认识啊!我们的故事可多着了。”
随后大家进了屋,围在火堆前聊起来当年的故事。
"故事还得从五十多年前,和你奶奶相识说起。”老余道,"小凡,你一定也想过一个问题,你的爸妈明明都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你的血脉会如此之强大。”
张小凡点点头,他的确有这方面的疑惑。
"在我二十一岁时,不喜欢着家,喜欢闯荡天涯的生活,那一次惹了祸,在西南孔家的地界惹了祸。”
"西南孔家?孔云笙?”
"没错!就是那个老家伙!”老余笑着道,"那时候的孔云笙还很年轻,而且很厉害,当时跟老康在西南一带闯荡、倒货,做得风生水起,但是也触碰到了孔家的利益,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想除掉我们俩,老康命好,老婆生了回钱州了,西南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也就是那时孔家出手了,打得我呀东窜西挑,几近丧命,最终被他逼到断云崖,身前是孔家的人马,身后是万丈悬崖。那一次是我这一身最绝望的时候,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噌一下从万丈悬崖上跳了下去,幸好下面是水,小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冲击力太大了,当时被你奶奶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忆了。”
"说起你奶奶,起初我还只是以为她是个渔民,后来我才知道她跟我们不一样,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她是神族的遗民。”
"神族的遗民?”
老余点点头:"那个地方叫做‘神念之地’。”
"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只有他们一家人,他们家的所有人都会飞,都会玄妙的法术,当初的我并不相信神之说,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魔术师家族罢了,慢慢地,我被他们用法术恢复了记忆,她的父亲还为我种下了神念。”
"那是一个没有外人到达过的世界,所以他们想收我做神下弟子,世世代代留在神念之地。”说到这里,老余看了看儿子张绍根,"你的两个舅舅对我非常得好,从我在神念之地醒来开始,他们便不断传我‘起神念术’。”
"慢慢地,你奶奶就误打误撞地进入了我的世界,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大家这么喜欢我,那么我娶了你奶奶也不错,当我向她父亲提出要娶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当时就狠狠得揍了我一顿,我的那点神念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是你奶奶救了我,她为了我,放下了神念。”
"你不知道放弃神念是何等的痛苦,就仿佛就退了皮、拔了筋,他终归还是心软了,放了我们俩,在我们离开神念之地的时候,你的大舅公将你奶奶的神念还给了她,告诉她,等她想好了随时可以回来。”
"可惜你奶奶没有等到回家就走了,被孔云笙暗中下了毒,无奈之下我带着你奶奶重新踏上神念之地,可她的父亲说,救她可以,只要她神念归体,救她并不难,不过我和她便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那后来呢?爷爷你为了她走了?”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奶奶拒绝了。”老余道,"她将她的神念给了我,说等你出生时将神念融于你的灵魂之中,她希望有一天你能带她离开神念之地。”
"原来如此!”张小凡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拥有神体体质了。
"不对,这里面有两个疑问。”张小凡很快就想到了细节上的问题,"第一奶奶为什么要选择我,而是我爸爸,如果现在我爸爸,那你们不是可以更早一点相见吗?”
"当时你爸爸已经七岁了,过了‘神念期’,过了神念期,除非自行觉醒体内的神念,否则永远没有成神的潜质,你父亲想成神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我当年一样进入神念之地。但是你不一样,你只要未满七岁,都有机会。”
"可是,你是怎么给我注入神念的呢?你不可能瞒过我爸妈,尤其是我爸。”
"你忘了易容术了?别忘了你的易容术还是我教的。”老余道,"不过你奶奶的神念在你体内并不顺利,小时候你体弱多病,根本抗不过神念的力量,那一段时间我就是托老康找了一法师,封印了你体内的神念。”
"封印神念,就意味着你再无起神之望。从那天起,我觉得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给你奶奶报仇。”
"老康、老赵,他们两个我一辈子都记得,是他们陪着我杀到了西南,那一战,我卸下了西南十三条胳膊,重伤孔云笙,若非吴云空从中调和,那一次我是准备灭了孔家的。”
"老余,说起来还真是巧啊,这个女娃子的爷爷就是老赵。”
"什么?”老余倒没有对赵雪姬的背景多加调查,此刻康老爷子一说,他大吃一惊,"你是赵恩亭的孙女?”
"你真认识我爷爷!”赵雪姬也颇有些激动。
"认识!认识!”
"爷爷,您当说小凡的师父让您放过孔家,难道您就这么算了?”赵雪姬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吴瞎子的面子我给,但是孔云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只给他年的时间,并且他得拿出一件宝物才能算了。孔云笙为了活命,提出愿意拿镇族之宝《紫阳秘籍》来交换,我当时一心就想着找出解开你奶奶体毒的法门,便答应了,后来我发现我被骗了,那所谓的《紫阳秘籍》只是上卷,所载的仙诀其实也都是口诀、运气法门,根本没有实在性的东西。”
"爷爷,那《紫阳秘籍》的上卷你还在吗?”
"在,这仇一天不报,我怎么能将这秘籍给扔了,我要用它来告诉自己,杀妻之仇不能忘,一天也不能!”说着,老余从怀中拿出《紫阳秘籍》的上卷。
而张小凡也从百宝箱里拿出了下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