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紧咬牙关,死死盯着斩来的太刀,念力运转到了极限!
在他左眼的视界中,月光淡了下去,露出了锋锐的刀身。
刃口处迸发出刺骨的寒意让他靠近刃口的右侧身子汗毛倒竖,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来不及多想,拼命催动念力,挡在身前,同时拼命向后仰去。
嗤!
大门只觉像是砍入一团黄油当中,刀势受了一阻,略慢了一丝。
受这一阻,仰倒的大军堪堪躲过这一刀,刀尖将他腹部的西服上衣扣子切成了两半,连带着内里的衬衣也被剖开了一道口子。
噗通!
大军倒地,赶忙用手一撑,连滚带爬的向一旁滚去。
大门一刀未中,马上收起弓步,将长刀冲天举起,面向大军。
向下的劈砍是最符合人体工程学,也是人体能够发出的最强攻击,因为可以借助武器向下的势能。
这是使用近战武器对敌时最强的攻击姿态,也是最好的防御姿态。
在这种姿态下,持刀人只要与敌人保持面对而立,敌人就不敢轻易进攻,因为只要在正面进攻,就会迎上持刀人的劈砍。
而想要绕到持刀人后方更是不现实,因为持刀人只需要在原地用很小的步伐移动,就可以和敌人保持面对。
一击不中,马上转入防守,大门的对敌经验显然远在狼狈躲闪的大军之上。
连滚带爬的起身,大军慌忙低头掀开破裂的衣缝,检查了下肚皮。
他并没有发现伤口,但却依然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砍中了一刀一般。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刀意太过强烈,让他的大脑错误以为自己已经中刀而产生的错觉,也就是所谓的刀气。
好厉害的刀客!
大军心中隐生退意,他并不想招惹这样一位可怕的刀客。
然而,他更不想违抗欢哥的命令。
欢哥让他把烂醉坤带回去,他就得带回去。
“我是来找人的!”
他开口强调,眼睛紧盯着大门。
右手微动,他向后腰探去,那里别着一把手枪,刚才大门的那一刀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掏枪。
仿佛看到了他的动作,大门忽然身子一沉,双手持刀,再次向他冲来!
我丢!
完全不给说话的机会啊!
大军连忙拔枪举起,瞄准他扣动了扳机。
嘭!
嘭!
枪口火焰喷吐,奔跑中的大门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只是将刀身横着竖在了面前,左遮右挡。
只见一朵朵火花溅起,大门用刀身的倾斜角度,将子弹折射到了一旁,脚步不停。
见他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挡住子弹,大军不由大惊失色,赶忙一边开枪,一边向后退去。
然而脚下海滩碎石层叠,行走不便,他又得盯着大门,只退出几步,他就又被大门追到了近前。
眼看再追出一步,大门就可以砍出一刀,大军一咬牙,竟将手枪迎面丢向了大门。
喝!
大门一步踏前,月光再现!
噌!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大军丢出的手枪应声被一刀砍断,套筒、弹簧纷飞,断裂的枪管翻滚着飞到了一旁。
大军借机退开到一旁,心中骇然。
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太猛了吧?
一刀斩出,这一次,大门没有再停留,大步上前,再次向大军冲来。
见他不依不饶,大军不禁也勃然大怒,脚下一停。
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他两手一并,捏出两指,念力催动,脚下一粒粒碎石无风自动,顷刻间竟然漂浮了起来。
咻咻咻!
碎石被弹射了出去,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大门,如同一次齐射。
大门挥动太刀,挡住了面部一周,将石子一一打落。
但其余的碎石则纷纷砸在了他身上,噼啪有声。
碎石的力道不小,砸在身上也颇为疼痛,大门被碎石一阻,追击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大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两掌并齐,念力再催,更多的碎石浮起,砸向大门,其中夹杂着一些速度极快的碎石,瞄准的是大门的胯下。
大门反应迅速,跳步左右腾挪,一边舞动刀身,拍开了更多的碎石,但却依然无法近身。
大太刀注重一往无前的威力,劈砍力度惊人,但终究太长,也更沉重,挥舞不便,还耗气力,因此一旦陷入被动局面就会很吃亏。
大门刀刃一停,看向大军,任由一枚碎石砸在额头,却眼睛也没眨一下。
必须要掌握主动权!
他藏刀入身侧,反握刀柄,屈膝躬身,任由碎石纷飞,却不再躲闪。
大军忽然间感觉到了一股摄人的心悸,下一刻,蜷起身形的大门陡然舒展,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化为一团黑影,一步跃出!
哒哒!
只有两声木屐落地声,但大门却瞬间冲到了大军面前,速度比方才的冲锋快了一倍不止!
大军看到突然冲到面前的大门,骇然张口,但不待叫声出口,眼前便再次出现了一道锋锐的银线!
不!那是大门从下方撩出的太刀刀刃!
从侧面看去,那是一轮满月在两人之前盛开!
影技——满月!
“啊!”
大军一声大叫,不要命的催动起全部念力,眼球瞬间赤红,鼻孔中喷出两股热血,整个人如同被人用绳索扯动一般,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没能完全躲过这一记撩击,被刀锋刮中挡在面前的左手,两根手指应声而断。
向后飞出四五米远,大军滚地葫芦般翻滚了几圈,跪地起身,痛苦的捂着左手,咬牙看了大门一眼,转身便跑。
大门低头看了眼落在面前的两根断指,拖刀大步向前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不久,漆黑的海面上忽然有一艘快艇驶近。
……
“咦?怎么没人?说好了在这里接头的呀?”
烂醉坤闪了几遍手电筒后,岸边依然无人回应,不由得有些着急。
该不会是遇到差佬了吧?
一旁的三角眼嗅了嗅鼻子,忽然开口说了句霓虹语,他身后那十名男子立即警惕的分成几组,四散开来。
三角眼沿着岸边走了几步,忽然俯身蹲地,探手摸到了一根还带着一丝温热的断指,不由面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