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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品格暖人心
潘西安被正式聘用后的那天,他走进李亚菲的办公室,李亚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嗨,老同学,你现在是我的领导了呢。”潘西安笑着说:“别拿我开刷了,这样的乌纱帽你也当真啊。那一天老板一高兴,说不定你就是总经理。”
李亚菲说:“话不能这么说,你以为老板是因为你救了他儿子,就给你个‘官’啊。其实你对老板还是不了解,他对企业的职位很看中个人的能力,而不是关系。你即使对他有恩,他也不一定就把你安排在一个你不称职的岗位上。”
他们正说着,催云海进来了。
“催老师好!”潘西安打了声招呼。催云海点点头,微笑着说:“哎!我又来蹭饭了,小潘,听说你已经正式办了手续。”
潘西安点点头:“嗯,银行那边已经办了病退。”
“我向老板提出辞呈了,这次来是向你们告别的。”
“为什么呀,我来你就走?”潘西安感到突然,抬起头望着他。
李亚菲听了,也放下手上的工作,看着他:“潘老师,真的辞职了?”
催云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他把信交给李亚菲,缓缓地说道:“亚菲,请你把这封信转交给首老板吧,与他相识已经三年,他是个很不错的企业家,在老板中是少见的。唉,我这个顾问,实际是顾而不问。他每个月都给我工资,我良心上过不去啊,里面有一个卡,他发给我的工资都在里面,也请你转交给他。我就不与他见面了,免得有些伤感。我明年就七十岁,也该休息了。”
李亚菲和潘西安听他这么说,真是没有想到,两人挺感动的。李亚菲接了催云海递过来里面装有信和卡的信封,说道:“催老师,您就走啊,吃了饭再走吧。”
“不吃了,赵礼兵在外面等我呢,他到灏州城办事,我坐他的车去。”催云海摆摆手,出了财务室。
李亚菲和潘西安送他到前面的大坪,赵礼兵坐在车里等他,催云海与李亚菲、潘西安握了握手,上了小车。不一会儿小车便驶出了视线。
李亚菲和潘西安回到了办公室,潘西安问道:“这个催老师与老板的关系神神秘秘的,他原来在哪里工作?”
李亚菲说:“我也只是知道催老师的大致情况,他退休前听说是某高校主讲《经济管理》的讲师。老板与他在一次饭局中相识,很佩服他的才华,遂聘请他当顾问。他每个月来牛头山住一、二天,来了与老板在办公室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些什么,但是看得出来,老板很敬重他。有时候也来这里坐坐,我也向他请教些财务方面的问题,他在经济管理方面确实很有水平,一两句话就能点出问题的实质。”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李亚菲打电话给首文化,“老板,你在哪里?催老师有一封信在我这里,要我转交给你。”
首文化说:“我在外面,嗯,我知道了,晚上八点你送到我办公室来吧。”
晚上已经很晚,首文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他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催云海写给他的信,信是用那种淡红方格信纸写的,用钢笔写的非常漂亮的行书字:
文化:
我今天写这封短信,算是匆匆向你告别吧,今后我就不来牛头山了。我们认识已经三年了,承蒙你看得起,要我当你的顾问,也因此成就了我们莫逆之交这段缘分,我非常珍惜这一段缘分。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再好的朋友总有分别的一天,此乃天理,不可违抗。也许我们就此道别是最佳的时候。我已经七十岁了,中国的发展很快,我的思维已经跟不上形势了,我以前那点东西,该说的已经说了,也没有什么新的东西给你了。
中国在最远古的时候,是以‘商’为国号的,在历史上中国的工商经济曾经是世界上最发大的经济体。可是后来的王朝,却走了‘抑商抑工’之路,皇帝不许民间资本做大。实行‘非利人,建本抑末,离朋党,禁淫侈,’的政策,搞了些‘均输’、‘平准’措施来限制、打击民间资本。致使中国工商业日渐衰弱。当世界进入了工业革命时期,中国便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不得不忍受着各国的欺凌。
你遇上了一个好时代,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民营经济,针对民营企业出台了很多的优惠政策。你一定要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机遇。
说到企业的内部管理,说来说去还是我以前常说的那几点,在这里我再强调一下:
一是,企业一定要在国家法律之内运作。不要去做那些打擦边球的事。
二是,用人不避亲,但不能唯亲。不要走家族企业的路线。要重视人才,这样企业才有活力,才有竞争力。
三是,你现在的企业是资源型企业,资源型企业总有枯竭的时候,企业今后的走向可以提前布局,要有未雨绸缪的大致思考。据我的观察,人工智能、农业现代化所催生的新型工业可能是今后的发展方向。
四是,与官员的个人交往,注意把握一个‘度’,成也于斯,败也于斯,切记。
另外,你发给我的工资,我只是用了点来去的路费,其余都在你给我的那个卡里,现原卡退还。不多谈,到这里吧。
握手
催云海即日。
首文化看完催云海的这封信,眼睛已经湿了。既感动又钦佩,催老师是真正的君子,是不会要钱的,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叹了声。
(2)腊梅知岁寒
自从潘西安来到财务室以后,李亚菲的工作轻松了很多,潘西安主动承担了大部分事物。每天早上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洒水扫地,整理桌子上的文件,还为李亚菲泡上一杯热茶。这些工作本来不是他做的,但他抢着做了。李亚菲每月的例假期间,反应比较大,有小腹微微胀痛的毛病,这时候她常常皱着眉头。潘西安见了总是嘘寒问暖的。到食堂吃饭,两人常常一起去食堂,潘西安叫她坐在桌旁等,他则拿两个不秀钢盘子排队,顺便也帮她打一份。他的这份体贴使得李亚菲很温暖。
李亚菲第一次婚姻,她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婚姻生活犹如一场恶梦,她把潘西安与徐飙做了比较,徐飙的自私和潘西安的体贴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又过了半年,潘西安的腿完全好了,走路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人也白了些,胖了些。穿着也讲究起来,西装领带,皮鞋擦得铮亮。她好像突然发现,潘西安原来是一个长得非常帅气的男人。她知道了老板给了他二十万为他买了矿里的股份,每年的分红是个可观的数字。银行那边又为他办了病退,没个月还能拿三千块的生活费。更重要的是她对潘西安了解,他善良,善解人意,本质不坏。他经过了第一次婚姻的打击,就好像是经历寒冬的腊梅,最能体会阳光的温暖,她后悔以前懵懵懂懂地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
现在办公室有几个女同事有时候会半开玩笑的说她与潘西安是天生的一对,她也盼着有这么一天。她还猜想潘西安可能也有这个意思,可是,这家伙以前那张油嘴滑舌的嘴现在去哪儿了?你不说,难道还要我先说。她一个人的时候常这样想。
有一天,李亚菲一个人在办公室,突然接到陈满翠的电话:
“菲姐,听珊珊说潘西安与你在一起?”
“是啊,你找他是吗?”
“唔,唔,我——想见你们两。”陈满翠欲言又止,情绪很低落。
“陈满翠,出什么事了?”李亚菲关心的问。
“电话上不好说,你们来一下吧。”陈满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好吧。”李亚菲犹豫了一下,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