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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宇骑马走在街上,身后跟了一队金吾卫,正在巡街。
唐玉宇转头看见了与余香坊,想了想,停了马,走了进去,“千羽冰露可有?”
余香坊的装柜抬头一看,见是唐玉宇,连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唐长史想要千羽冰露?有些不巧,先前到的一份正好被预定了出去。大人若是想要,小的手上倒是有五两,大人您看?”
“谁啊?才刚到就让预定了出去?”唐玉宇皱起眉头,抬手让掌柜去拿他手上的千羽冰露。
掌柜的笑着从柜子后拿了一盒出来,放到了唐玉宇面前,“主家正要办喜事,便不往外售卖了。”
唐玉宇一怔,转头看向掌柜,“你……主家是谁?”
寻常人家,就算是做茶叶生意的,也不会把最好的全部留下自用,这余香坊向来是长安城中最好的茶叶铺子,可这样用量的千羽冰露,却全都自留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使的出的手笔。
掌柜的犹豫了片刻,“唐大人,您看,小的也只是个为……”
“行了行了,不说算了。”唐玉宇拿起掌柜的递来的茶叶,掂了掂,将银子给了,“下回来货了直接送到我府上,我都要了,知道了吗?”
“是是是,多谢唐大人,唐大人慢走。”掌柜的过家家的送走了唐玉宇,直到人骑上马,这才转身回去,招来了一个小伙计,“去,同姑娘说一声,唐长史将千羽冰露都拿走了。”
……
墨玉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准备收网,他看了花浅一眼,“你去办吧,将余香坊这个月进的千羽冰露都送去唐府,一片叶子也不许留。看着金吾卫那里,不许任何不明吃食靠近,逐日木莲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足三月的逐日木莲,已经投放到唐长史卫所院子中水井了。姑娘还有何吩咐?”
墨摆了摆手,“将解药放到唐玉宇的身上,将城中的舆论造起来,让金吾卫都凑到一起去商讨是否来吊唁。”
“是。”花浅退了下去。
“花浅。”墨玉叫住了她。
“姑娘?”
墨玉轻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去吧,别让金吾卫的人死了就成。”
……
唐玉宇拿着一盒千羽冰露进了卫所,迎面走来不少人与他打招呼。唐玉宇倒是没有倨傲,笑着对每个人都点了头,进了卫所。
“长史,城中现在风言风语的。”一个人走了进来,对唐玉宇说道。
唐玉宇皱眉,给自己沏了一壶茶,“说,都在说什么呢。墨连城?”
那人看了唐玉宇一眼,点头道:“是……城中百姓,都在说墨将军,他为了百姓与军中的士兵,揭发了权贵私吞军粮,却被人下毒身亡。还说……咱们金吾卫没心没肺,连同僚唯一的妹妹被人弹劾了,也不上书……什么的。”
唐玉宇气急,一拍桌子,“这是什么话?我们金吾卫自然是要避嫌的!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大放厥词?谁?谁说的?”
那人缩了缩脖子,“长史,这……城中人都是这般在说的,长史,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唐玉宇看了过去,凌厉的眼光让那人不敢再出声了,“他墨连城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顶多出于同僚之谊,去吊唁一下罢了。”
“那……长史大人,要不要与各位大人商讨一番?”那人低着头,偷偷的看向唐玉宇。
唐玉宇皱眉想了一会,摆了摆手,“去吧,午后请各位大人来我这里喝茶。”
“是……”
才吃完午饭,几位金吾卫的大人就都我那个唐玉宇这边来了。
唐玉宇只是一个金吾卫长史,但他是唐氏一族的嫡系子孙,现任族长唐宏骏的亲儿子,就算不是长子,那也不是寻常人能看轻的。
“大将军,您也来了啊,怪我怪我,我该先去找您的。”唐玉宇见凌天华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凌天华扫了唐玉宇一眼,唐玉宇虽然笑着说抱歉,但是眼里却完全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凌天华摇了摇头,“无妨,唐长史这边忙着,我来也是一样的。”
唐玉宇听了这话有些舒服,点点头,“正是,玉宇才来,有不少事情尚未熟悉,还要请大将军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凌天华看了唐玉宇一眼,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这是今日我新买的千羽冰露,余香坊只剩下这一点了,将军有口福了!”唐玉宇显摆的晃了晃手中的茶壶,然后亲手倒了一杯递给了凌天华。
凌天华看了一眼手中这一杯据说价值千金的千羽冰露,“唐长史好魄力,若是我,决计不敢买这样贵的茶叶,听闻熬煮时还有不少讲究,我这等粗人,是做不来的。”
“哪里,不过是一些消遣的小玩意罢了。”唐玉宇笑着喝起了茶。
一旁陪坐着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低头喝茶。唐玉宇是个傻子,这样的话都听不出来,方才还说自己这里忙着,转眼就喝起了消遣的茶了,比起唐自明来,唐玉宇简直就是一个孩子。
“听闻唐长史有意去吊唁墨将军?”凌天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唐玉宇。
唐玉宇一怔,打不定主意凌天华的心思。但是听他的话头,不像是希望自己去吊唁的,犹豫了一会,然后才答道:“昭南将军是咱们的同僚,虽说之共事短短几日,但却也……外头说咱们金吾卫冷心冷肺,咱们若是不去更是不好……”
凌天华确定了,唐玉宇就是个傻子,几句话就被人把自己的想法套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傻子做长史,总比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做长史来的好吧。
“唐长史说的是,这吊唁嘛……”凌天华才打算说自己的安排,却没想到喉咙紧,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随后便是一股绞痛的感觉。
“嗯?”唐玉宇觉得不对,抬头看了过去,然后也觉得自己有些难受,才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
随后便是在座的所有人,纷纷呕了血,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大人?”门外的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紧张的冲到了唐玉宇身边,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大惊,立马蹲了下去,从唐玉宇的怀中摸出了一个纸包。
凌天华死死的盯着冲进来的那人,见对方将一旁茶壶中的茶都倒了,冲出去将那包粉末倒了进去,舀了一勺井水灌了进去,冲回来。
“公子,快喝下。”
唐玉宇肚子疼的厉害,他觉得整个人都快去了,见到送到嘴前的水,已经顾不得思考了,张嘴就要喝。
“唐玉宇,你给我们下毒?”凌天华见状大怒,从一旁扑了过来,将茶壶抢了过来,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大口,然后递给了身后同样中了毒的人。
“大将军,我没有……”唐玉宇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辩解。
凌天华没有理会他,感受了一下,确定了这是解药之后,瞪着眼睛看着唐玉宇,“你竟然对我们下毒?”
……
“姑娘姑娘,闹翻天了,金吾卫又有人中毒了!”迷春从外面跑了进来。
“吵什么,好好说,让你出门买个东西,这又是怎么了?”墨玉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迷春一眼。
迷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花好越原,往前一步,小声的说道:“姑娘,金吾卫出事了,听说那个新上任的唐长史给所有人下了毒,他自己还误服了,差点死掉啊!”
“就听说了这个?”墨玉挑眉。
迷春犹豫了一下,“姑娘,将军不也是因为这个新上任的唐长史,就是吃了他上任送来的糕点才……姑娘,你说,会不会是这位……”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墨玉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将买来的东西放我妆台上,我出去一趟。”
迷春疑惑的看着墨玉,“姑娘要出去?”
“嗯啊,”墨玉转过头,拍了拍迷春的脑袋,“在家等我回来,收拾一下,同初春说一声,要是有人上门来访,都回了,一个也不许进门。另外,小药王要是来了,安排到准备好的客院,让他先别乱走动。”
“是,奴婢知道了。”
墨玉上了马车,从后门出去了,甩开了后面的跟着的人,径直往城外而去。
“李向白在了吗?”墨玉将长发束起。
“已经在了,将军方才也出宫了,直接去了城外。另外,严统领还领了一队人给将军用。”
墨玉将簪子插上,转头看了越夏一眼,“昭狱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用起来。”墨玉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看向虚处,我本以为沈逸轩才是那个最为可疑之人,却没想到竟然不是他。着重留意吏部尚书左丞与兵部左侍郎,看看他们什么动静。”
墨玉一顿,忽然问道,“今日,吏部是否上书弹劾过我?”
“吏部……并未,无一人上书。”
墨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兵部呢?”
花浅没有犹豫,直接答道:“回姑娘的话,兵部有近半者弹劾了姑娘。并不包括兵部左侍郎罗元晋。”
墨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及笄那日,将罗元晋,洛和安,沈逸轩都请来。”
“是。”
墨玉一行人,绕开了各方的艳羡,直接进了芙蓉园。
林新通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还在芙蓉园摆着。墨玉让人将林博宇带了过来。
“你们是谁?”林博宇被连城的人带走就没有被人审问过,而此时却忽然被人从原先的地方带哦组,蒙上了头推进了这里,就算再久经风浪,也经不起这样诡异的发展。
“揭开。”
林博宇头上的布被揭开,然后他就瞧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少女。林博宇一怔,“你是谁?”
墨玉轻轻一笑,“林大人可能还不认识我,我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墨玉。”
林博宇一愣,“墨连城的妹妹?你……”林博宇转头看了一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墨玉,“你可知绑架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你要为你哥哥报仇?”
“林大人真的是……”墨玉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在里面,也能如此清楚地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
“你只是一介平民,将本官带到这里来,就不怕坐牢?”林博宇有了一丝底气,摆出了官架子。
“你看,这些人,他们像是我哥哥的人吗?”墨玉抿嘴一笑,指着墨衣卫问道。
林博宇一愣,他原本真的以为墨玉是直接拿了墨连城的人来对他下手,可是没想到……
林博宇眯起了眼,“你想要做什么?”
“我还没介绍完呢,林大人您的家教不如何呢,难怪令子……”
“你将我而怎样了?”林博宇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墨玉耸了耸肩,“林大人不要担心,我作为墨玉使,如何会滥杀无辜呢?”
林博宇一怔,他知道墨玉使,不,应该说整个大周都知道墨玉使是做什么,可是墨玉使竟然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你别以为你叫墨玉,就是墨玉使了。”林博宇沉下气,严肃的看向墨玉,“你兄长将我而如何了?”
“林大人,您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你现在是我的牢中囚呢!”墨玉轻轻一笑,坐了下来,手撑着脑袋,“林大人,不如来讨论讨论,你城外庄子里的那些箭吧,那可不是你一介文官能拿到的。”
林博宇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墨玉一眼,“你以为你是谁,本官凭什么相信你,本官没有私盗军械!”
“死不悔改。”墨玉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手势,“将林新通带过来。”
林博宇明显的看到了墨玉身后的黑衣人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出去了。他心中一慌,抬手就要去抓墨玉,“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滚开!”
墨玉转股搜很,看着被越原一脚踢飞了出去的林博宇,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以为,你见到了我,还能出去吗?你以为,你儿子见过我,还能活着吗?”